第九輯 食話實說 南京哧啦

南京,是我生命里一個陌生的城市,頭腦的記憶里只知道是六朝古都,還有一條詩人留戀的烏衣巷;其他什麼我卻記不太清楚。我也沒有把它與江南水鄉聯繫起來,還是給它定格在高一級的位置。

五一期間,有事到南京,卻跟我的想像相去挺遠。特別是通過南京文友顧欣的一番導遊和介紹,讓我的記憶里充滿了文字和圖片。那餐中飯,讓我刻骨銘心地記得了南京哧啦,口中的余香還在我的記憶里飛長。

按長沙話說,我是一個典型的「好吃鬼」,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向朋友問地方上的名菜、小吃,一旦知道一二,決不放棄,尋找儘可能的機會去品嘗一番。其實,我非好吃者,只是喜歡尋找好吃東西的旅者而已,也是我這幾年來的一個習慣,因為常年出差在外,沒有什麼愛好,只好把尋找美食當作自己的義務罷了,另外是尋找一種保健的食品,讓我那個不太爭氣的胃找到點舒適。這樣一來,熟悉我的朋友都會主動給我介紹地方的美食。像顧欣,讀過我的一些美食散文,當然會安排我去品味一番南京的美食啦!

顧欣把地點定在南京大學旁邊的一條巷子里,名字我已經記不清了,飯店蠻大,我們去時已經賓客滿堂,好不容易在角落裡找了個三人坐的桌子。顧欣點了幾樣南京的名菜,南京哧啦就是其中一例。

哧啦其實嚴格來說不是一道菜,是一種塊狀的米泡加湯而成的飯,按湘菜的說法最多也只是一道美食而已。

哧啦的米泡塊像湖南人鄉下的一種年貨——麻糖,寬4厘米左右、長10約厘米、厚不足1厘米。但是要用湯淋在上面,把它泡發。而哧啦湯卻是一種特殊的湯,成淺乳白色,用火腿片、木耳等調料做成,少油。顧欣還說,這是一種保健食品,米泡用開水泡過後,就會變得很滑,容易吃,也容易消化,特別是有胃病的中老年人,消化功能已經不是很強了,適當地吃點哧啦很有好處。另外,南京哧啦的營養也不錯,不亞於魚類。

據說,哧啦的出現也是一種偶然。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建都南京後,因為忙於政務,不思飲食;另外一種說法是朱元璋犯了胃病,吃不了其他的食物。他的一名御廚為了給他做美食,發明了哧啦,還沒取名字就急急忙忙地送給朱元璋去品嘗,朱元璋從來沒有見過這道菜,就問御廚菜名,正好御廚忙著把湯汁淋在米泡上,發出「哧啦」之聲,御廚馬上反應過來,應聲道:「哧啦!」從此,南京哧啦就流傳下來,成為京城一道名吃。

而哧啦卻有兩種吃法:一是把湯淋在燒熱的米泡上,讓米泡哧啦一聲後吃;另一種是夾著熱米泡就在湯里去浸泡,泡後再吃。

我想吃個原味,就要服務員當場現做。服務員一手端燒紅的鐵板(燒熱的米泡就在鐵板里),一手端制好的鮮湯汁,先把鐵板放在餐桌中間,再把湯端起離鐵板一尺左右,繞米泡淋一圈,米泡立刻發出哧啦之聲,接著一股熱氣蒸騰而上,爆米花香味瀰漫我們左右。再聞,香味不膩,既脆又純,帶點香甜,有增長食慾的功能。

夾了一塊吃在口裡,已經不脆了,綿綿的,不用嚼,還很順口。我馬上就喜歡上了南京哧啦的味道,特別是很適宜於我的胃。後來又上了幾道名菜,也品嘗了一番,等我再來吃南京哧啦,味道已經大不相同了,擁有一股咸甜味,很是誘人,而且哧啦已經泡得非常柔軟了,不但沒有散開,夾在筷子上還可以搖擺,很有彈性,放在嘴裡,就著湯水像泥鰍一樣很快滑過喉嚨進入胃裡。我就乾脆倒掉碗里的東西,盛了一碗南京哧啦,邊吃哧啦邊喝哧啦湯,就像喝鹹味的八寶粥,很有人情味。那一餐,我吃得非常飽,但是我沒有覺得我的胃很脹,也沒有像吃了粗纖維食物般難受。

我很想進一步了解南京哧啦,但是,我當天下午就離開了南京,其餘的也只好在車旅中去回味、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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