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輯 食全酒美 一杯熱酒的溫度

文人飲酒吟詩作賦,留下不少佳話;小資喝酒談情說愛,留下許多青春回憶,為了一杯熱酒,相互訴說它的溫度和甜膩。

喝酒,酒精發作自然會產生熱量,在帶著寒意的冬天,如果有杯熱酒,也許更有回家的溫馨和浪漫,體味酒情酒景。在我認識的小資里,大家還在為吃海鮮喝紅酒還是黃酒好時,已經由普通小資升級為資深小資的阿藕,已經在探索溫酒的情調和品味欣賞溫酒的時尚氣氛了。溫酒給人的是溫度和暖流,不是醉意和顫抖。

小資喝酒,講究適度,而不主張醉意,當溫暖的酒液緩緩地流入嘴裡,飲者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有激情,添加那種閑適的心情,把持閑聊的風度,像品嚼人間美味和哲理。阿藕這個資深小資,是我們這座城市的人間尤物,不僅風情萬種,而且酒性不淺,又好酒,她從不關心自己的前身前世,只把握今生今世的舒服、快樂,對個人生活追求品味、格調,過得舒適、恰然。

我認識阿藕時,她已經是地道的資深小資了,吃喝玩樂,早就講究格調和品味,追求高尚和完美。半個月前,我與阿藕回了一趟老家新化。我的老家,在蚩尤故里,飲食習慣有些原始、特色,而且盛產米酒,飲酒、勸酒、品酒、釀酒等文化濃烈。我從小就受家鄉酒文化的熏陶和洗禮,學會品酒、釀酒、飲酒,做個酒人,熟悉米酒從生到熟的滋味、從甜到苦的酒性、從冷到熱的勁道。

回到老家,阿藕一切都感覺到陌生、好奇,特別是看到了釀造重陽酒的全過程,讓她興奮不已。親人用自家的米酒接待我們,為了表示對尊貴客人的敬意,父母特意用砂罐子把米酒溫熱,喝了燙燙的,進入喉嚨暖暖的,流入胃裡溫溫的,全身是熱熱的,阿藕馬上感覺到主人的熱情和和藹。

老家新化開始飄散著秋天的涼風和霜霧,喝著溫熱的米酒,感覺到鄉村一片陽光燦爛。阿藕從來沒喝過加熱的米酒,以為米酒天生就有涼意和勁道。喝了溫熱的米酒,找到了資深小資的感覺,馬上吟詩作對,硬要與我玩文字遊戲,那些懶散、高雅的文字搞得我應接不暇。在阿藕的眼裡,鄉村的秋天,是那麼金色燦爛、風采異常。

回到長沙,我又沉溺到了書山稿海,開始碼字作戰。幾天後,阿藕糾集了幾位資深小資,到她的住處品味煮酒賦詩的豪情義氣。我是阿藕邀請的唯一男賓,坐在阿藕寬敞的茶室,暢談文學、夢想。阿藕架起小小的火爐,酒精燈烤在玻璃瓶下,呲呲地發出聲響,我想起學生時代的化學實驗,就是這樣光景,不免感嘆。

阿藕把米酒當茶,用小小的紫砂杯給我們盛酒,我喝著紫砂杯中的溫熱米酒,慢慢品味酒中的甜味和粘膩,米酒沒有粘糅,酒色澄清透亮,可以看見杯底,感覺到溫馨、高雅、舒適,像回到了自己的理想生活。

幾天後,我到永州出差採訪瑤族的遷徙,邀請阿藕為我擔任文字記要和拍攝。我們在江華的大瑤山行走了幾天,沒有找到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和古老的瑤族,倒是喝了很多瑤酒,我才知道瑤酒是瑤民的生活必需品。喝著純清的瑤酒,溫熱的瑤酒從錫壺裡汩汩流出,雖然沒有冒熱氣,喝在嘴裡溫溫的滋潤著我的嘴唇。阿藕馬上來了情調,品味著帶溫度的瑤酒心曠神怡,留下兩句:瑤鄉美酒最多情、瑤酒回味自多情。

瑤酒是一種無味的米酒,當我與阿藕喝下去後,慢慢地醉著了,醉了很久才醒過來。雖然我與阿藕慢慢地向深醉靠近,資深小資的阿藕,還是高雅的姿態出現,她那迷人的風采,完成了她的使命,把當地人給嚇倒。

回到長沙,第二天早上我還沒有起床,阿藕就來電話,找我帶她去清水塘買錫壺。這讓我想起了爺爺,他曾經常用錫壺溫米酒、白酒,每次溫熱米酒,都要我給他試試,他再喝。我就告訴阿藕,我爺爺還用錫壺溫白酒,有時間可以試試溫白酒喝。我們來到清水塘,找了很多古董店,很不容易找到把錫壺,是清代光緒年間的古董,花了三百元錢買下,打的回家去溫酒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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