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北宋清河縣,
潘家淑女有金蓮。
貌比芙蓉賽嬋娟,
農村戶口本種田。
乾娘王婆任婦聯,
副業婚姻介紹兼。
聽聞城裡賺美元,
終身托與乾娘牽。
侏儒武大品德賢,
走鬼販餅利薄綿。
而立本當洞房圓,
三等殘廢無人憐。
王婆牌桌有拖欠,
賭債媒償諾許虔。
公堂畫押領官箋,
鮮花願往糞上填。
其弟武鬆氣宇軒,
拳擊本科學士銜。
投奔兄長涉蜿蜒,
驛館歇足解饞涎。
烈酒十數若飲泉,
醉斃大蟲景陽巔。
傾城夾道迎凱旋,
官拜正科配鞍韉。
城中公子慶貌翩,
西門世家才博淵。
嘗赴留學不列顛,
海歸創業娛樂圈。
好拍裸照騎名媛,
不慎流出舉國喧。
某日躲避狗仔黏,
隱行市井萎懨懨。
及至檐下尋黃片,
頭上正中落門帘。
側見潘氏羞紅臉,
慶躬唱喏贊嬌妍。
恰遇王婆查孕娩,
穿針引線助寒暄。
情郎怨婦兩相願,
千古遺恨始開篇。
既與武大同床眠,
紅杏出牆須避嫌。
苟且偷情無方便,
提心弔膽舉不堅。
解決辦法有發現,
名正言順莫拖延。
一日雲雨始收鞭,
潘氏進言尋周全:
「武大好學喜鑽研,
可與換妻玩新鮮。
當雇青樓小鳳仙,
官人原配莫牽連。
又或曉之規則潛,
燒餅廣告助萬千。
生意興隆性福甜,
共同開發俱歡顏。」
然那西門吝嗇錢,
託詞鑿鑿道由原:
「母親腎病待募捐,
感動中國心拳拳。」
潘氏黯然止笑嫣,
心有憤懣照不宣。
幸若西洋黑人猿,
真實高潮有來源。
某日正戲合歡鴛,
忽聞樓下大門揎。
慶哥疾撤弦上箭,
飛身出窗輕如鳶。
潘氏端衣正顏面,
斜倚床欄狀綉絹。
但見武大喘如犬,
直上樓閣奔床前:
「今日城管大演練,
打人越貨有強援。
虧我腳快溜如煙,
幸得籮筐免被掀。」
言罷寬衣欲消遣,
摟腰撲面急而嫻。
「來了姨媽不方便。」
潘氏蹙眉躲一邊。
武大悻悻離床沿,
俯卧撐掌助消蔫。
忽聞老貓鳴屋檐,
頓起煩躁怒火遷。
欲架木梯將畜殲,
無奈貓躲入花園。
五短之軀何堪顛,
始覺渾身濕汗黏。
遂起浴盆暖水添,
除衫褪褲入曲蜷。
適才卧撐躲貓倦,
頓覺乏力息奄奄。
一氣呼出無吸斂,
可憐武大歸西天。
潘氏橫生遺孀奠,
王婆痛擺道法間。
適有憤青鄆哥閑,
嘲貶朝廷屢爭先。
急面武二口若懸,
節外生枝臆測編:
「定與西門搭了奸,
合謀下毒散姻緣。」
武松曾患腦膜炎,
信而衙門擊鳴冤。
其時大宋司法嚴,
笙歌艷舞倡清廉。
若有狀紙訴人權,
需第三方證人簽。
縣令髮廊出正鬈,
提褲收帶笑聳肩:
「虧你還是公務員,
證據不足不收監。」
武松腦病未愈痊,
突遇刺激便發癲。
「不給說法藐民怨,
我給說法慰軒轅!」
眼瞪圓球目光炫,
腰懸短劍鋒芒尖。
夜襲西門大宅院,
公子人頭手上掂。
潘氏守靈正愧歉,
武松提頭闖喧闐。
迎面抹脖只一劍,
痴男怨女並頭駢。
日出及至辦公殿,
斬死王婆遇阻艱。
逢人便刺殺紅眼,
力劈六警始竭蹎。
此後武松判戍遠,
文學名著有續言。
可恨編輯和導演,
添油加醋莫能緘。
武大罔顧運動險,
何有人身安全焉。
本是意外出事件,
卻撰下毒起疑玄。
有詩為證:
凡夫俗子口味咸,
文人掮客亂加鹽。
金蓮良善遭唾淹,
武松兇險得恭謙。
自古風月起湍漩,
從來輿論欺紅顏。
婦女解放大貢獻,
只恨早生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