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看向文霄云:「文霄雲將軍,你怎麼不喝?」
「我。」
文卿朝自己的兒子遞了個眼神,示意趕緊喝,文霄雲明白父親的意思,可是他有點懼怕,也許這一杯下去,連命都沒了;在猶豫了很久後,他才緩緩拿起酒樽,到最後還是喝下了。
王旭搖搖頭,文霄雲到底是年輕,沒有文卿那樣的魄力,其實仔細一想都能知道,酒中怎麼可能會有毒呢,如果要處置兩父子,王旭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處置,拖出去斬了就是了,相信滿朝文武沒有誰會反對。
像這種下毒的事,又怎麼可能是君王所為呢。
「好,好啊。」
王旭連道了兩聲好,緊接著也喝了一杯酒。
「你們兩個就放心吧,不管是酒,還是菜,都沒有毒;朕要想殺你們,還需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么?」
文霄雲鬆了一口氣。
「是是是,陛下寬仁,罪臣。」
文卿道。
王旭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文大人,別一口一個罪臣的,你現在可是功臣啊,替朕拿下了吳郡,朕應該感謝你才是。」
「微臣豈敢。」文卿愧恨無地。
王旭道:「文大人,你是怎麼擊敗高權四十萬大軍的,說說,朕很好奇啊。」
古力軍二十萬,崔岩二十萬,還用其他各縣的散兵,實際上有四十五萬,文卿只帶了十萬象兵入吳郡,卻是在短短的半年內,征服了整個吳郡,這不得不讓人佩服。
「微臣不敢居功,這都是我兒霄雲調度有方。」文卿看向一旁的文霄雲道。
王旭吃了一口菜。之後將筷子放下,心裡卻在犯嘀咕,文霄雲?比起文卿差遠了,文卿這樣說,只不過是想將文霄雲推到王旭面前,期望看在這次的功勞上。重用文霄雲,而至於他嘛……這有點像是丟車保卒的意思。
然而,王旭並不想處置任何一人,文卿確實立功了,應該得到獎勵。
想了想,王旭直接道:「文大人,你跟了朕讀書哦好年了?」
「十二年。」文卿脫口而出。
王旭道:「嗯,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對於你之前犯的過錯。朕既往不咎,不管是督察員查出來多少你的貪贓枉法的證據,朕都可以為你擋下,沒有人敢拿此時為難你,從現在起,朕希望你改過自新,做一個忠臣!你能做到么?」
王旭的言下之意,文卿還能在朝中為官?
文卿感激道:「多謝陛下。文卿效死已報。」
王旭微笑著從袖口中取出一本書籍:「文大人,這上面的官職。你自己挑選吧,大到軍機大臣,小到七品縣令,只要是你選中了,朕就任命你!」
文卿心底一驚,不知道王旭到底是何用意。哪有這樣給官的。
文卿拱手道:「微臣不敢。」
王旭道:「文大人,朕既然說了對你過往種種既往不咎,就不會再追究你的罪責,朕金口玉言,難道你還不信?這書上的官職。只要你選定了,朕向你保證,一定給你,算是對你攻打吳郡的獎賞。」
將書籍接過,文卿看了起來,他看的並不是書籍上的內容,而是在看王旭的心思,他在猜想王旭現在心裡在想寫什麼,此舉其用意何在?
「文大人,你還沒選好么?如果你不好意思選,那就讓你兒霄雲代勞吧。」
文卿趕緊道:「不用,臣自己選。」
眼眸掃過書籍上所有官職,最後停留在軍機大臣這四個字上,文卿非常疑惑,為什麼這四個字比其他的字書寫的明顯較大,而且是硃砂筆寫的,下面還用一杠標註了起來,尤為顯眼,難道是要讓自己當軍機大臣?文卿心中猛瞪。
「陛下,這軍機大臣怎麼。」
「好,從現在起,你就是軍機大臣!」
「啊。」
就在文卿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便是立即封官:「文大人,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從現在起,你就是軍機大臣了,和賈恢官職相等。」
屋內共有四人,張猛驚異,文霄雲驚異,文卿驚得更是說不出話來:「陛下,這……這怎麼使得啊。」
「怎麼使不得啊?」
王旭道:「你能攻打的下吳郡,說明你的用兵之道不屬於朝中任何一人,恐怕連書畫先生都未必有你用兵老辣吧;在得到吳郡之後,你並沒有據為己有,這說明你對我聖朝是忠心耿耿的,有了這兩點,這軍機大臣,你做得!」
文卿道:「微臣之前畢竟犯下無數罪過……朝中大臣只怕。」
「這你不用擔心,朕為你周旋!」
王旭道:「你先回府歇息吧,明日早朝後,即可到軍機處上任,望你恪盡職守,不要讓朕失望了。」
「謝陛下隆恩,微臣遵旨。」
文卿和文霄雲同時起身:「微臣、末將告退。」
王旭擺了擺手,兩人走出大殿。
宴會就這樣結束了,張猛在一旁道:「陛下,這豈不是太便宜那文老頭了?」
「如果給你十萬兵,你能戰得過高權四十萬么?」
王旭問道。
張猛咬咬牙:「能!」
「你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王旭白眼一翻:「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文卿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前倒是小瞧它了,軍機大臣這個位置,他肯定能勝任!」
次日,早朝。
工部尚書慕容元出列道:「陛下,臣以為,文卿擔任此要職,有諸多不妥。」
王旭早就料到會有人反對,當即道:「你說吧,有什麼不妥?」
慕容元道:「文大人之前貪贓枉法,眾所周知,侵吞了數千萬兩白銀,就憑這條,就可以滿門抄斬!陛下仁仁慈,念及文大人功績不與怪罪,可讓其擔任軍機大臣,太牽強了。」
「其次,陛下曾傳旨文霄雲帶領十萬象兵入寶安郡助戰,可兩父子抗旨不尊,反倒帶兵入吳郡作戰,雖此時又率兵歸降,可也不能磨滅以前種種過錯,念在攻得吳郡一功上,可以免其死罪,如若擔任軍機大臣,朝中只怕有諸多不服。」
「如此種種還有很多,臣就不一一列舉了,望陛下明查。」
慕容元所言,幾乎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尤其是賈恢,他是最恨文卿的,之前科考之時便是有過過節,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可現在官職和他相等,他豈能甘願?
賈恢出列道:「慕容大人所言極是,臣複議。」
「臣複議。」
「我等複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