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她真的相信了。
半個時辰後,順天府衙審案現場準備完畢。
其實像這種連被告都沒有的案件,想要審理清楚,很難。
綿升為了遵循王旭的旨意,強行審案,找來了許許多多的證人等,比如,傳來了文卿、劉林、凌源、賈恢、所有原始文章案底,還有守住科考院的羽林軍,反正只要是和這件案子有關聯的人,全都來了。
由於賈恢也涉及此案,所以,不能作為審理案件的官員。
為了慎重起見,綿升還請來了都察院杜厄,刑部葉雄,三堂會審。
本來此事不歸刑部管,但是眾所周知,葉雄手上有一隻神秘的部隊,手段非常的高明,所以,請野熊來,能更好的審理案件。
啪!
隨著驚堂木拍響,案件審理正式開始。
綿升作為主辦方,坐在最中間,葉雄、杜厄做左右。
「趙金元,你有何冤屈,說來。」
綿升一說完,趙金元作揖道:「稟大人,這是小的狀紙,望大人明察。」
一張狀紙遞了上去,上面寫清楚了所有的事,其主要意思就是說,科考不公,很多大字不識的人,都中了舉,而真正有才學的,卻落榜。
那到狀紙看了看,綿升看向杜厄和葉雄:「狀紙上說,科考有作弊嫌疑,兩位大人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啊?」
文卿在一旁說:「胡說八道,科考是賈大人親力親為,怎麼可能出現這種僻陋?」
「對,胡說八道。」
「這個考生肯定是沒考上。然後新存不滿。」劉林和凌源三人也在一旁說道。
其實這三人說的,也就文卿的話很有深意,這一句話道明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說不管你們怎麼查,和文卿沒有關係,一切的事情都是賈恢搞的。因為賈恢從頭到尾都在主持著科考事宜,賈恢最有機會作案,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現在還沒有說到誰作案的問題,還沒到哪。
葉雄對於這方面很有經驗,他緩緩道:「案情要一點一點的縷,首先我們要證明此次科舉是真的存在問題,而要證明這一點,就要調來案底文章。和之前參加考試的生員。」
「葉大人言之有理。」
綿升當即叫人調來了一大摞文章,還有當日的生員。
「要查清楚,其實很簡單。」
杜厄看了看那些文章,從中拿起了一份,看向那些生員,說道:「我這裡有你們當日寫的文章,你們只需原封不動的背寫下來,或者是寫出個大概就行了。就能說明這是你們自己的作品。反之,則說明你們作弊。」
此事沒有任何人反對。連文卿和劉林等人也無法反對,的說的很有道理。
不多時,除了死去的那五個人以外,現場有十五個中舉的人,都現場開始默寫,寫出當日寫的文章。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杜厄說了,不需要你寫完全,只要寫出個大概就行了。
如果對方是作弊的,肯定寫不出來,連那捲子上寫的是什麼只怕都不知道。
王旭和趙炎站在遠處。王旭點了點頭,杜厄很有辦法,不愧是大學士、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證明了。
半個時辰後,考試結束,其結果是,十五人當中,有十三個都無法寫的出來,卷子上一個字都沒有,而其餘的三個人,寫出的文章和當日寫的相差無幾。
如此,即可證明,這一科科考確實有問題,這寫中舉的舉子,都不是憑實力考上的。
手裡拿著文章比對了一下,綿升問道:「誰是錢憂?」
錢憂,古西大族錢家的嫡長子,他是此科的狀元,可是現在呢,一個字嘟寫不出來,這事情再清楚不過了,錢憂肯定是作弊了。
錢憂此刻懾懾發抖,他感覺無比的委屈,明明交了錢,但是現在還惹上了官司。
百萬元,就買了個牢獄之災么。
「大大人,小的就是錢憂。」
綿升問道:「說,我手裡這篇文章,你當日是如何寫出來的?」
錢憂結舌道:「大大人,我不知道啊。」
葉雄說道:「錢憂,你犯下的是死罪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說出全部的事實,我們可以減輕刑法。」
「可以從死罪,改為叛無期,如果遇赦,還可以獲得自由。」說道這裡,葉雄喝道:「如果你負隅頑抗,就只有死路一條。」
「真的?」錢憂當即一喜,本來他今日是不想供出行賄之事的,但如果真的能減輕刑法,那倒是可以成交。
葉雄說的很有道理,像之前王旭稱帝、帝都大捷,都大赦天下,將所有的囚徒都給放了,這接下來還有立後、立太子、新皇登基等等大事,這些事情都有可能大赦天下。
所以,被釋放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文卿心裡一愣,看向葉雄道:「葉大人,如果錢憂說出實情,他真的會逃離死罪?據我所知,應該是不能吧。」
葉雄道:「當然能,本官可以擔保;再則,這是我刑部的是,你雖然是戶部尚書,但現在還是嫌疑人之一,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問的。」
「你。」
葉雄說的在理,文卿無言以對。
聞言,錢憂更加的堅信了,看來真的能減輕刑法啊。
「大人,我說,我說。」
錢憂慌忙道。
此言一出,劉林、凌源等人大驚,他們就是專門負責這種事的,如果錢憂要供出事情的全部,那第一個供出的,便是他們兩人。
綿升速道:「快說。」
錢憂緩緩轉身,憋眼看向凌源:「十日前,凌源凌大人曾來到我府上之後從我處收取白銀百萬兩事情的全部過程就是這樣了。」
「你血口噴人,敢污衊本官!」凌源當即跳了出來,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
錢憂既然已經準備供出所有事實,當然不會有任何留手,他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張白紙,說道:「這便是當時的收據,凌源大人本想讓我毀掉,但是我毀掉之後,又將他沾了起來,請大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