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自然不會為此事和賈恢較真了,他就當做沒有聽見,繼而看向賈恢,說道:「賈大人,科考的事如何了?」
賈恢出列:「回稟陛下,一切順利,所有的科考試卷已經送到御書房封存,由羽林軍看守,不會出現任何的僻陋。」
「那就好,等下從文淵閣調幾個大學士到御書房,我們一起閱卷,定出前三甲。」
韓書畫出列應道:「諾。」
接下來,王旭說出了廖雲送來的邊關急報,對於其中闡述的事,所有人展開討論。
但是討論了近乎半個時辰,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有些說應該進軍,而有些,卻是說應該駐守。
無法商定之時,王旭又問了韓書畫,可是韓書畫給出的答案是,駐守!
他的想法很簡單,耶閩忠率六十萬鐵騎南征,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可是現在卻退走了,這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引西平關的駐軍出城野戰,而耶閩忠也好乘此機會將其全殲。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所有人都相繼同意,然而,王旭卻又猶豫了起來,如果長期駐紮在西平關,也是件難事。
你不知道雪域人哪天打來,士兵要一直駐守下去,這期間所花費的糧草從何而來?如果中原有戰事,該如何應對?
在這裡做一個大膽的設想,如果東郡、南都、北都,三方勢力同時攻擊帝都,王旭該如何回應?到時候內憂外患,屁股後面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而中原又四面楚歌,到那時真就危險了。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善用兵著。不慮勝先慮敗。
商量不出什麼,王旭直接宣布散朝。
午時,韓書畫帶著十幾個大學士趕到,文卿和賈恢也來了,至於凌源和劉林等人,卻是沒有來。因為三人不夠資格。
只有大學士才能參與閱卷。
將案桌擺開,王旭擺了擺手,讓所有人按班就坐。
「大家要仔細的看,不能有絲毫僻陋,這試卷里,說不定就有人才。」
王旭一說完,所有人拱手應答:「遵旨。」
賈恢、韓書畫、文卿三人坐在一起,各拿起來一份試卷,三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賈恢一臉正色。以正常的眼光看待試卷,恪盡職守。
文卿,一臉輕鬆,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管如何閱卷,幾百萬兩銀子已經到手,而且無從查起。
至於一旁的韓書畫,神情頗為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既沒有閱卷。也沒有看,只是將試卷那道鼻子上一通猛聞。
「書畫,朕是讓你閱卷,不是聞卷子,你搞什麼古怪?」
王旭手裡端著一杯茶,靜看所有人。帶看到韓書畫的反常舉動後,問道。
此時所有的大學士斗將目光投了過來,文卿和賈恢也都看向他。
韓書畫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試卷道:「稟陛下,微臣在這卷子上。聞到了文淵閣的味道。」
「這等文章,寫的太過保守,老辣,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所寫,非初生學子所能寫的出來。也只有我文淵閣,是這種文風。」
廝。
一旁的文卿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想到,韓書畫的眼光竟然如此銳利,一眼就盼破了乾坤。
不錯,這寫試卷當中,有很多都是出自文淵閣行走或者是學子們之手,而至於那篇預備靠狀元的文章,則是出自一位大學士之手,絕對能奪魁。
「書畫不可胡言,文淵閣的文章怎麼可能跑到考場上去了呢?」
說這話時,王旭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文卿,但是對方面色沉穩,看不出任何的跡象,其實王旭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百分之八十都是文卿乾的。當然,這僅僅是猜測而已,也許另有其人,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將就證據。
賈恢也皺起了眉頭,經過韓書畫這麼一說,他也有這種感覺,可是他想不明白,不知道文卿是如何做的手腳。
從考試一開始,考場便被禁嚴了,而且他是一直等著將試卷收起來後,親自交到御書房的,然後由羽林軍看守,這之間對方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機會啊。
想不明白!
王旭喂喂笑了笑,暗道了一聲文卿果然好手段,竟然將賈恢都給漫過了,而且還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如果不是韓書畫洞察先機,恐怕此事無人知曉。
但是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只是韓書畫的一面之詞,不足取信。
「繼續閱卷吧。」王旭擺了擺手。
接下來,一切恢複正常。
傍晚五點左右,試卷批閱完畢,選出了前三甲,以及中舉的名單,之後,由賈恢擬定,負責貼到皇宮外的布告欄。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時,帝都城內的百姓們都起來開始勞作。
今天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昨天在科考院考生的那些學子來說,確實個極為重要的日子,今天的成敗,決定了他們接下來的人生路。有可能直接進入帝都文淵閣,或者牧守一方,成為朝廷大員,從此光宗耀祖,而也有可能落榜,那麼也意味著他們這十年來的書都白讀了,只能等著下一次科考才能繼續。
趙金元和趙炎一大早起來了,沖沖茫茫的往城門口趕去,趙金元是滿懷希望的,他有信心進入前三甲,甚至是有信心得狀元!
對於自己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這不是自誇,而是多年來對自己埋頭苦讀的一種肯定。
而相比於趙金元,趙炎心裡確實一陣擔心,因為他在酒樓聽到過錢大少等人談話,據說不用考試都已經能是狀元了,而且好像很多名次都已被人買了。這樣看來,趙金元想要進入前三甲,相當的困難,甚至是連中舉都希望渺茫。
她很擔心,不知道哥哥看到自己沒有中舉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一會,兩人來到了皇宮城牆之外,這裡有一個布告欄,很多的學子考生都已經到了,比他們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