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文卿府上。
房中,只有文卿和賈恢兩人。
「賈大人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賈恢暗自冷笑了兩聲:「文大人,我昨天聽到一句話,不知其中意境,今日特來討教。」
「何話?」
賈恢道:「原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什麼意思?」
「恕在下愚鈍,不知道這時什麼意思。」文卿略微一想,便知道了賈恢的意思。
他已經知曉,賈恢可能知道了上次科舉之事,不過文卿不害怕,因為他做的天衣無縫,連督察員都查不出來,更不要說是賈恢了。
沒有證據,一切都等於零!
「文大人,你、我心知肚明,你的所作所為,並不是能瞞得過所有人,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賈大人多慮了。」文卿呵呵了兩聲。
過了一會,沉默片刻,賈恢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文大人,科舉是國之大事,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就不要打科舉的主意了。」
文卿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看了看屋外,見沒有人,突道:「賈大人,對不起了,我已經在打了。」
「不過你抓不到我的把柄,皇上一向信服真理,不會聽你這一面之詞的。」
文卿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足見他已經把形勢看的非常的透徹,深知王旭不會降罪與他,所以,他才敢跟賈恢這麼講話。
「你。」
賈恢無言以對。
文卿笑道:「自古有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素,書中車馬多簇簇。這科舉這麼大一份肥肉,我怎麼可能放棄呢,呵呵。」
「你那個書中啊,黃錦屋啊,顏如玉啊。車馬多啊,都是讓人家向你。」賈恢憤慨之餘,又停了下來:「哦,我明白了文大人,你是想讓那些學子來賄賂你這個考官對不對?」
文卿道:「賈大人可別這麼說,你有證據么?如果你要是在皇上面前這樣說,我可要告你個誣陷大臣之罪。」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最後賈恢憤憤的離去。
十天後。
帝都科考院。
這裡由三個文淵閣的大學士主持,負責科考事宜。屬於副考官。
科考院設立在城西,外城。
三個大學士匯聚在屋內,正在商量著什麼。
「文大人還沒有傳來消息么?」
說話之人四十歲左右,名叫凌源,是古西郡的才子,也是上一屆的科考人才,是文卿一黨的。
凌源一說完,一旁的另一人拿出了一份紙張。緩緩說道:「文大人傳來了一首詩,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詩?什麼詩?
那人念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素,書中車馬多簇簇;這文大人是什麼意思啊?」
聽完,三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首詩的大意是勸學子努力進學,文大人為什麼要說給我們聽啊?」
「這,文大人的意思是?做還是不做啊?」
說話之人名叫劉利。也是一個大學士。
三人商量了一會,最終還是凌源猜出了文卿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文大人是要我們放手去做啊!」
劉利道:「凌大人何以見得?」
凌源道:「你們好好理理,寶玉、黃金、千鍾素。車馬多多,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兩人恍然大悟,緊接著,三人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南郊。
這裡有一間小平房,房中住著一隊兄妹。
「哥哥,粥熬好了,快吃吧。」
房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端著一萬稀粥來到了哥哥的案桌前。
案桌旁坐著一個帥氣的男子,約二十五六歲,他手裡正拿著一份竹簡看著。
讀書人,十年寒窗,當真艱難,他們付出的努力,不必武人少。
「妹妹,辛苦你了,等我以後高中了,一定好好報答你。」
「哥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兄妹是帝都境內典型的窮苦人,而且哥哥還是此次科舉的學子。
男子叫趙巾元,女子叫趙焱,兩人自小父母雙亡,哥哥讀書、妹妹以賣酒為生,以前生意很好,可是自從王旭推出了文王仙釀後,她就少了很多的收入,日子過的更加艱辛。
「哥哥,聽說又要開恩科了,你有信心高中么?」
聞言,趙巾元自信道:「當然能高中了,這一點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如果如果沒有高中呢?」趙焱突道。
趙金元想了想:「那我就去死!」
半月後,榜文一發出,各地的學子都在向帝都趕來,他們都是來參加考試的。
與此同時,在科考院,文卿和賈恢一起來到了這裡。
「距離這一屆的科考時間,還有五天,各位要做好準備啊。」
文卿是領頭人,他看向兩旁站著的凌源等人,說道。
「這個科考,是我朝第一大事,陛下決心要選幾個有用的人才,所以,必須要杜絕那些營私舞弊的現象!諸位應該以身作則啊。」
三人齊聲應答:「當然當然。」
賈恢一直坐在一旁,他微眯著雙眼,好象沒有看到這一切,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表面功夫,是做給朝廷百官看的,文卿對於科考,肯定還有其他的打算,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抓到把柄而已。
「賈大人身為監察使,可要好好的督察啊,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多多指點。」文卿突然微笑道。
賈恢冷笑了一聲:「那是當然,就算文大人不說,我也會盡心盡責!」
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似乎夾帶著火藥味,眾人都沒有說話,不多時,賈恢起身離開,前往都察院,他要讓都察院的人也行動起來,務必抓住科舉的罪行。
「賈大人大駕光臨,我督察員蓬蓽生輝啊。」
看到賈恢匆匆忙忙而來,杜厄起身相迎。
兩人來到內屋,賈恢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杜大人,科舉之事迫在眉睫,你們都察院就沒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