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張千元親自帶著一隊縣兵衝進酒樓,他帶了二十幾個兵,這些兵力是他的心腹,全是以前當小混混時的兄弟,而現在,由青陽縣縣蔚統領。
二十幾人衝進酒樓,酒樓內空空如也,不一會,酒樓老闆從樓上慌忙跑了下來。
「縣令大人,什麼事啊?」
「什麼事?」張千元陰冷的笑了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敢編排本縣令,今晚,就讓你嘗嘗本縣的厲害。」
「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抓住,酒樓直接燒了。」
張千元一說完,二十幾人便要動手,這一舉動,將身旁的酒樓老闆嚇了一跳,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樓上,他在期待奇蹟出現。
但願剛才那幾人能有本事吧。
哐哐哐哐哐。
這時,從門外衝進來大量的士兵,約一百人上下,瞬間將酒樓中的二十幾人給控制了起來,沒有遇到任何的反抗。
其實那二十幾人根本就不還手,因為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這衝進來的士兵,是青陽縣的縣兵,是自己人。
「你們幹什麼,你們的校尉呢,給我找來,憑什麼抓本縣的人?」
張千元看向那些縣兵,大吼。
然而,縣兵們沒有回應張千元,他們早就接到了這青陽縣駐軍校尉的命令,今晚的一切行動都要聽從張猛的,縣令的命令就是狗屁!
張猛手裡可有兵部的令牌,也可以稱之為兵符,可以調動天下間所有的縣兵,如果你連這都要抗拒,那除非你是想造反了。
如果你真是要那樣做沒拿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這時,王旭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身旁緊跟著張猛、張雪、溫夢良。
「張縣令,久違了。」王旭微微笑到。
確實是久違了,王旭在這裡守株待兔了大半夜,等的花兒都謝了。
回身看見王旭,張千元神色一驚,沒想到這所謂的都察院專使。竟然沒走!
專門在這裡等我?
「專使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張千元朗聲質問道。
王旭道:「你專橫跋扈,擅自收取賦稅,保護費,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張千元毫無所懼:「本官乃吏部親命,豈是你說說了算的,你是都察院專使又怎樣?有本事來抓我啊?你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麼?」
真是不知者無謂。張雪和溫孟良皆同時輕笑了起來,這張千元真是太可憐了,死到臨頭了尚且不自知。
天下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了。
「你有多少罪我不知道,也沒有證據,但是你白天逾制使用儀仗,使用欽釵大臣才能使用的儀仗,這是我親眼所見。就憑這一點,朝廷就可以治你個反叛之罪。滅你滿門都不為過!」
王旭說完,朝張猛使了使眼色,張猛立馬會意,對著下方的那些縣兵喝道:「把張千元給我抓起來,送往帝都交由刑部處置。」
「把張千元的府寨看管起來,等候刑部判決!」
「諾。」
縣兵們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上前便將張千元抓捕,縣兵們可是一點也沒有客氣,下手極重,雙手一扣,發出咔咔咔的骨裂之聲。直八他疼的哇哇大叫。
「你敢抓我,你們敢抓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都要死了還這麼囂張。」張雪撅嘴道。
這時,張千元已經被縣兵們強行帶走,所有士兵如潮水般撤去。
溫孟良笑道:「如果他知道夫君的身份的話,就不會這麼喊了,肯定會喊救命。」
「算你說對了,所以,我們要微服私訪,這樣才能讓那些貪官們露出馬腳。」
王旭說道。
張雪略微有些不滿:「夫君,說好的去雪域郡,現在怎麼變成抓貪官了。」
「這不是順便么,明天早上我們就馬不停蹄的去河西郡。」王旭道。
第二天一早,縣兵們押著張千元朝帝都而去,而王旭四人呢,則朝反方向行進,眾人沒有進古西王城,繞過王城後,直接前往長江。
十天後,帝都。
當張千元被押到這裡時,文卿大驚失色,從種種跡象表明,這手拿兵部令牌的黑漢,極有可能就是御前帶刀侍衛張猛!
而照此分析,張猛在青陽縣,那王旭也在青陽縣了。
所以,這件案子是王旭下令要辦的,如此一來,絕不能馬虎。
「文大人,你要救救我啊。」帝都天牢之中,張千元哭喪著臉看向文卿。
文卿是來探望張千元的。
「你放心,我會救你的。」文卿突然笑了笑,隨即他拂袖離去。
當天夜裡,張千元服毒而死,死因不明,刑部只能定為畏罪自殺,而關於此案,青陽縣所有的百姓都可以作證,張千元確確實實是一個貪官,而且還逾制使用儀仗,這已經是造反的罪名了。
刑部考慮到此事是王旭親自派人送來的,故此,從重處理。
張千元的家人,一共四十餘口,全部在青陽縣斬立決,所有家產沒收,擴充國庫。
這些處置結果,在幾天後便傳到了王旭的耳朵里,沿途都有錦衣衛負責傳信。
「你們猜一下,這個張千元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
王旭看向一旁的張雪、張猛三人,緩緩問道。
溫夢良道:「刑部不是說了么,是畏罪自殺。」
張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看不像,張千元怎麼會自己殺自己呢,我無法想像。」
王旭點了點頭,張雪說的不錯,不過呢,這樣結案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張千元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且其家人也全部斬首,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結果已經很好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王旭幾人都在快速的趕路,為了不驚動沿途的官府暴露行蹤,過長江時王旭都沒有通知趙龍,四人假扮成商人的模樣過江的,不過在登岸的時候,張猛被趙龍認了出來。
一見到張猛,他就想起了王旭,早就聽說王旭離開了皇宮,微服私訪來了,卻是沒想到,都微服私訪到這了,這可是河西郡啊,距離帝都遙遙數千里!
這距離非數月不可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