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大地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
冷風中,這一年隨風而逝,眨眼間便進入二年。
這天,王旭卻迎來了一個最重要的日子,昭陽臨盆了。
屋子中,竭力的吶喊聲不斷傳來。
屋子外,王旭來回走動,神色焦急,時不時抬頭望一眼屋子。
「啊!啊!……」
慘叫聲不斷傳來,昭陽躺在床榻上,滿頭是汗,一張嫵媚誘人的俏臉早已經是花容失色,漲得通紅,白皙的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如同蚯蚓一樣。
「夫人,使勁兒,使勁兒啊!」
負責接生的產婆額頭上汗珠直冒,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王旭站在屋子外,聽著昭陽一聲聲的慘叫聲,握緊了拳頭。他咬咬牙準備衝進去,卻被屋子外的婢女擋在了外面,不讓他進去。張雪坐在一旁,心情也有些緊張,雖然昭陽和她不熟,但是懷的畢竟是王旭的孩子。
此時,溫孟良的表情陰晴不定。
她見昭陽久久沒有生下孩子,都有些擔心。
「呼!」
門帘一下掀開,一個產婆急匆匆跑了出來,說道:「文王,孩子胎位有些不正,恐怕有危險。是保住文王,還是保住孩子,請大人示下。」
蹬!
王旭猛地往後退出一步,旋即喝道:「孩子和大人都要保住,若出現任何傷亡,你們都不用活了。」他神色嚴肅,雙目如刀,一股冷意從身上蔓延開來,那產瞥了王旭一眼。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又返回屋子去了。
此時,張雪和溫夢良聽了後,更是面色蒼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兩人同時暗自慶幸。想好自己生孩子時沒有遇到那樣的情況。
雖然兩人很擔心,但還是安慰著王旭說道:「夫君,不用擔心,昭陽會平安無事的。」
張雪也說道:「夫君,著急也沒用,昭陽福澤天佑,肯定不會有事情的,你坐一會兒,她們肯定是母子平安的。」
王旭連連點頭。依舊有些擔憂。
「哇!哇!」
突然,屋子中傳來嬰孩的哭泣聲,那響亮的聲音昭示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自此,王旭在這個時代也有五個孩子了。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
屋子中,負責給昭陽接生的產婆終於鬆了口氣。
屋子外張雪、溫孟良和王旭聽見後,同時鬆了口氣。
終於母女平安了。
然而。昭陽心中卻是暗暗嘆息一聲。
她其實是想聲女兒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孩。這讓她有些失落。昭陽看的很明白,生兒子肯定會受到西都眾多官員的排擠,以後得日子怕是有些不好過了。
哎哀嘆過後,她很快又恢複了過來,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她的孩子。
王旭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產婆見王旭走進來,趕緊抱著洗乾淨的孩子走了過來,笑道:「文王,您看長得多俊啊,和文王一樣。」
王旭點頭哈哈大笑。吩咐道:「好,都去領賞錢吧,負責接生的產婆每人十兩,府上的丫鬟待從也賞賜一兩。」說完,王旭彆扭的抱著孩子走到昭陽跟前,說道:「昭陽,辛苦了,來,看看咱們的孩子。」
昭陽瞥了孩子一眼,目光便轉向王旭。
她看見王旭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心道,至少孩子的父親喜歡他,不會排擠。不管怎樣,只要王旭喜歡就好。
見王旭這麼高興,昭陽露出了笑容。
昭陽微微笑到:「夫君,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王旭高興之餘,開始思索了起來,良久後,王旭道:「就取『卓』字,卓者,有卓爾不群之意,希望王卓長大後才華過人。」
王卓!
王旭一錘定音,昭陽高興的點點頭,她非常滿意。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後。
清晨,朝陽初升。
初夏時節,陽光灑落下來,照耀在露珠上,反射出點點金光,熠熠生輝。
院子中,三個童子穿著錦衣華服,扎著朝天髻,搖搖晃晃的奔跑著。
童子後面,跟著兩個俏麗的小女孩。
三個小孩競相追逐,咯咯直笑,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難以辨別清楚。三個小孩撒開腳丫子奔跑的時候,旁邊還有一眾丫鬟緊跟著三個孩子,以免被摔倒。
「咯咯!咯咯!」
院子中,傳來爽朗清脆的笑聲。
兩女孩扎著兩個朝天髻,眼見還是追不上三個童子,便停了下來,瞪大黑溜溜的眼睛,鼓起腮幫,斷斷續續地說道:「不跑了,哼!」
兩人氣鼓鼓的站在原地,三個孩童見了後,也都停下來。這三個孩童,眉宇間依稀有些相似,可其中一個孩童長得極為壯實,圓墩墩的;另一個長得精瘦精瘦的,好似猴兒一樣,個頭卻是最高的,比女孩都還要高些。
精瘦的孩童不解的望向女孩,問道:「大姐,怎麼了?」孩童只有三歲多,可吐字極為的清晰,沒有任何的模糊。
那壯實的孩童也說話了,問道:「大姐,怎麼了?」
同樣的一句話,在身體壯實的孩童口中,卻模糊不清,聽見來很費勁兒。
女孩小腦袋一晃,哼哼兩聲,沒有搭理兩個孩童。她昂著頭,好像是一直驕傲的小孔雀,轉身準備離開院子。
正當女孩邁開小步子準備離開時,院子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腳步聲踏踏響起,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中年人走進院子中。
中年人背負著雙手,身穿一襲黑色錦袍,頭戴古冠,腰纏玉帶,長得是劍眉朗目,面頰好似是刀削般,稜角分明。中年人唇上有著兩撇鬍鬚,整個人緩步走來透出淡淡的威嚴,他目光所過之處,丫鬟們紛紛低下頭,不敢正視中年人的眼神。
這中年人,正是王旭。
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的時間,王旭也是二十一歲了,這個時代不興剃鬍須,所以他也蓄了起來鬍鬚,帶上古冠,穿戴整齊後威嚴十足,一舉一動都有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女孩看見王旭,撒開腳丫子就朝王旭跑去。
王旭神色變化,臉上堆滿了笑容,他蹲下來張開雙手,等著女孩跑過來。
「爹爹!爹爹!」
女孩張開櫻桃小嘴大聲喊叫,聲音清脆悅耳,好似是真珠落欲盤,非常動聽。王旭看見女孩鼓起腮幫子,伸手颳了刮女孩的瓊鼻,問道:「怎麼了,誰惹我家小王曦生氣了?」
女孩正是王旭的大女兒王曦。
王曦嘟囔著小嘴,說道:「都怪王禎、王佑、王卓,他們都不等我。」
此事王馨也是快步跑了過來,說著和王曦一樣的話。
三個童子聽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白了眼王曦。王禎和王卓,都是精瘦的童子,是張雪和昭陽所生。而那個長得壯實的小童,是溫孟良的兒子王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