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好似沒有看見福康安的神情,說道:「康安,男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英雄一世,都已經被人騎在腦袋上,還不反抗么?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給你留下後患。有道是打了小的,老的也會出來,我就留在這裡,給你全部解決好。」
福康安一臉無奈,只得點點頭。
妻子被晚輩推倒在地上,福康安心中也非常憤怒。
但是,福康安卻不能衝上去揍福郅一頓,因為他是長輩,不可能朝福郅動手。一旦他出手打了福郅,就落了口實。再加上福敘身體不好,福舞蝶又是女流之輩,所以福康安才處處忍讓,沒有和福郅作對。然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越是忍讓,福郅就越囂張。
「嚓咔!」
張猛拳頭落下,打斷了一名士兵的右腿。
「嘭!」
一聲悶響傳來,一個家丁被他一拳轟飛,摔倒在地上。這名家丁摔倒在地上,臉色潮紅,無法壓制住胸中翻騰的氣血,一口鮮血噴湧出來,血霧噴洒,染紅了家丁胸前的衣衫。他雙手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往院子外後去。
轉瞬間,十多個家丁就被打倒在地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福舞蝶從福康安背後站出來,不停地鼓掌。
福康安瞪了福舞蝶一眼,神色憂愁。這一下,勢必將福郅的父親福徹得罪完了,他們一家四口想要繼續留在福家村,非常的困難。
福郅環視周圍的家丁一眼,見所有的家丁都躺在地上慘叫呻吟。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這時候,福郅終於慌了,他倚仗的是福康安不敢出手,同時還有十多個家丁保護。可如今福康安並沒有出手,他帶來的家丁全都被打得慘不忍睹,所有的底牌都用掉。他再也沒有囂張的底氣。
「別,別過來,別過來。」
福郅見張猛緩步走來,連連後退。
「嗒!嗒!……」
張猛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落下,都會發出一聲悶響,每一次落腳,都會讓福郅心驚肉跳。他想要轉身跑出院子,卻見張猛風一般的竄到院子門口。將去路擋住,使得他無法離開。前進無路,後退無路,此時福郅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望著福康安,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喊道:「叔父,救我。救我。」
叔父?
福敘和福舞蝶聽後,撇撇嘴。臉上露出哂笑的神情。
或許,只有在福郅需要福康安幫助的時候,才會喊一聲叔父吧。福康安聽了後,不為所動,他看著福郅長大,很清楚福郅的性格。睚眥必報,狠辣無比。救他和不救他都是一個結果,等福郅離去後,肯定還會找人來報仇,既然這樣。何苦要救他呢。
王旭見福郅竟然向福康安求救,喝道:「張猛,打折他兩條膀子。」
「末將明白!」
張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那模樣,好似地獄裡面的惡魔,緩緩地向福郅走來。
「不要,不要過來!」
福郅連連後退,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砰!」
他腳後跟被家丁橫在地上的手臂絆了一下,一跤摔倒在地上。這時候,他徹底的絕望了。他清楚地聽見那人說要打折他兩條手臂,令福郅冷汗涔涔。福郅從小到大,從未受苦,生來就屬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
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呼百應,可如今卻被張猛嚇得不知所措。
「咦,竟然尿褲子了。」
張猛看見福郅屁股下濕了一片,一股腥味從福郅的褲襠裡面飄散開來,頓時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
福舞蝶和福敘聽見張猛的話,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至於福氏和福康安,臉上沒有丁點笑容,反而是露出濃濃的擔憂。因為福敘體弱多病,需要錢財診治,但福康安只是一個守城門的校尉,官職不大,俸祿不多,再加上福康安為官清廉,不收受好處,所以家中清貧無比。
一旦被趕出福家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這一刻,福氏心中有些埋怨王旭多管閑事,把事情搞砸了。畢竟,王旭不可能解決他們的所有問題。然而,若福氏知道福康安此刻的處境,和王旭有心招攬福康安,恐怕又是另一個想法。
張猛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小子,不管你是尿褲子,還是哭爹喊娘,都沒有人能夠救你。你的兩條膀子,老子要定了,乖乖的別動,老子給你一個痛快,要是讓老子不高興,有你好受的。」
福氏見張猛下手毒辣,兇狠殘忍,害怕福郅被張猛打殘,最終無法收拾,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走到福康安面前,輕聲說道:「夫君,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你和他父親又是表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把事情做絕,還是算了吧。」
福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答應,一定要答應啊!
福郅心中暗暗祈禱,目光盯著福康安的時候,一顆心怦怦直跳。眼看著眼前的黑臉大漢越來越近,福郅心中便緊張不已。若是稍微慢一點,就要被打折兩條臂膀,他至少一個月別想出來蹦躂。因此,福郅不停地祈禱福康安趕快答應下來,才能逃過一劫。
「張將軍,稍等!」
福康安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最終出聲阻止。
不管福康安心中是如何考略的,卻仍舊還有一絲和福郅解的想法。他知道這丁點想法非常渺茫,根本就是看得見摸不著。即使如此,福康安心中依舊還想要試一試,畢竟福家村是他的跟。聽見福氏的話後,福康安借坡下驢,出言讓張猛停下來。
張猛聞言,果然停了下來。
「呼!呼!」
福郅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
一番折騰,總算是保住兩條手臂。只是,福郅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張猛不顧福康安的話,突然發難,給他致命一擊。這時候,還必須要站在福康安身旁的青年點頭,他才能離去,因此他等著福康安向青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