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老道士的話在張猛耳中,無疑是危言聳聽。可王旭卻不以為然,王旭是個穿越者,他確實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而張猛可能也因為王旭的到來改變了自己的一生,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了。
王旭心中震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不信的神情,繼續一言不發的往山腰上走。
老道士看見王旭的表情,急忙說道:「小友,你可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兩人的面相都顯示著應該已經死了,或者是應該在幾年之後就要死。然而,這樣的面相中,卻有著勃勃生機,面相變得非常好,有大富大貴之相,很奇怪,很奇怪啊。」
張猛不屑地說道:「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老道士聞言一急,拍著胸脯說道:「我苦禪道人說出的話,絕無虛假。」
王旭聽後,心中放心下來,如果按照這自稱苦禪道人所說,張猛應該是在幾年後就要死,可是因為王旭的到來,死不了了,故此,死相之中又有大富大貴之想。
王旭此刻才真正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道人,確實是仙風道骨,不過年齡不好估計,如果從頭髮上看,足有六十歲了,可是若看面容,絕對不會超過四十歲。
王旭搖搖頭,道:「早就聽說燕山之上有個苦禪道人,可是」王旭滿臉不相信道:「不對,不對,你看你都一把年紀,苦禪道人的年齡應該沒有你這麼大。」
苦禪一聽,急忙解釋道:「小友,你這就誤會了。老道我年齡的確不大,四旬左右,但長期修道,所以才有這副仙風道骨,鶴髮童顏。我見你們兩人面相詭異,想要請你們隨我一起上山。仔細研究這奇特的面相,可否?」
王旭暗道苦禪終於露出尾巴了,苦禪追著兩人不放,就是為了面相。王旭笑問道:「苦禪道長,可曾聞存在就是合理一說。」
「存在就是合理?」
苦禪聽了後,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說道:「嗯,這句話挺有道理。」
他目光看向王旭,又準備說話。
這時候。山道上走下來一名十二歲的童子。
這名童子大步而行,走路極快,他身穿一件黑色棉布袍,將自己裹得緊緊地。最奇特的是童子的長相怪異,額頭高聳,塌鼻樑,眉毛濃厚,膚色黝黑。一張黑臉足以和張猛相提並論,說得好聽便是怪異。往壞的方向說就是長相奇醜。
童子見苦禪跟在王旭身旁,大笑道:「苦禪騙子,你又在裝神弄鬼,忽悠人。」
苦禪聞言,氣得哇哇大叫,吼道:「黃小丑。你說什麼?你何時見老道裝神弄鬼,哼,老道說的話金口玉言,一字不假,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王旭見童子長相怪異。心中便是一突,他讓浩林查過燕山,聽說燕山之上有十幾位大賢,其中就有一個奇醜無比的童子,聽說和黃公德是親戚,但是表現出來的才能卻是遠勝黃公德。
王旭來此的目的除了擺放黃公德和子魚以外,一多半都是想看看這個小童子,看看是不是那麼厲害。
此刻聽見苦禪稱呼童子為黃小丑,姓黃,便是讓王旭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王旭有些不確定,便問道:「苦禪道長,這童子是誰啊?」
苦禪刀刃白眼一翻,無奈地說道:「還能有誰,這小子名叫黃枯,古怪精靈,極為討厭,嗯,我告訴你,他也是不長命的人,最多還有五年,必死無疑。」
黃枯!
王旭聽了後,猛地停下來,旋即又繼續往前走。
黃枯何許人也?正是浩林給他說的那人,王旭微笑著點點他。他看著黃枯走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奇色。
對於黃枯如此討厭,也似乎明白過來,因為苦禪給黃枯相面,才使得黃枯說苦禪是騙子。不過,似苦禪這一類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行為乖張,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和苦禪搭上關係,足以證明黃枯的不凡。
黃枯走到王旭跟前,拱手道:「請問,可是西都文王駕到?」
王旭微笑道:「正是王旭。」
黃枯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心中閃過萬千念頭。他盯著王旭,見王旭雙眸清澈,面帶微笑,臉上並無憎惡之色,這才放下心來。他拱手說道:「枯受叔父黃公德之命,前來迎接文王,請!」
黃枯年齡雖小,卻不卑不亢,擺手示意王旭先行。
其實,黃公德得到王旭上山的消息,並沒有打算派黃枯來迎接,而是黃枯毛遂自薦,主動下山來迎接王旭,想要試探一下王旭的情況。他見王旭並沒有以貌取人,心中頓時放下心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帶著王旭和張猛朝半山腰行去。
苦禪見黃枯搶人,忙說道:「黃小丑,你為什麼橫插一腳?這兩位可是我的客人,我要帶到家中做客,促膝長談的。」
黃枯哼了聲,問道:「苦禪騙子,山腰上可有你的房屋?」
苦禪大袖一拂,自得地說道:「老道我是出家之人,雲遊四方,何處落腳,何處為家,我如今在燕山落腳,這燕山就是老道的家。」
黃枯聞言,破口大罵道:「苦禪騙子,真不要臉。這座山是叔父家的,你是叔父的客人,卻說出這樣的話,我都替你羞愧。哼,回到山上我一定稟告叔父,讓叔父將你攆走。真不明白,你這樣的騙子,怎麼會讓叔父和子魚先生以禮相待。」
苦禪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傲色,說道:「黃小丑,你不懂的。」
黃枯一翻白眼,帶著王旭徑往山腰上行去。
苦禪聽見黃枯的話,知道眼前的兩人是來拜訪黃公德和子魚的,便沒有繼續糾纏。王旭跟著白枯趕路,心中驚訝不已,沒想到偌大的燕山,竟是黃家的財產。
事實上,這年代只要有錢,山、田、土地都可以買賣。
尤其是黃家是南郡大族,有著一定的特權,只要用一定的錢財,完全可以買下一座山。這座燕山,便是黃家的私有財產。
一行人,一路往山上行去。
王旭和張猛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黃枯和苦禪鬥嘴。兩人好像與生俱來就是天生的仇家,吵個不停。尤其是苦禪,長得仙風道骨,道家總是,竟不顧身份和黃枯鬥嘴,像極了一個懵懂的少年,嘰嘰喳喳的黃枯爭辯。
近半個時辰多,終於抵達半山腰。
王旭帶著張猛,跟隨黃枯來到一處空曠平緩的地方。這一片地方很空曠,周圍沒有樹林,就像是一塊平地一樣。
此時,黃公德和子魚都站在外面,等候王旭。
見王旭上來,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