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軍陣之外大殺特殺的張猛,王旭恨得牙痒痒,尼瑪,有這力氣不去逮主將,跑去殺小兵;上萬的騎兵,就這樣一個一個的殺下去,就算把人累死也殺不完。
孫鈺眉頭緊皺,擔憂道:「主公,五千長槍壯士已經死傷過半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這時,身後一陣騷亂,王旭轉身望去,只見黃權帶著一萬五千士兵趕到了,雖然援兵到了,但王旭高興不起來,八千精銳都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這連鎧甲都沒有的弱旅,衝上去簡直就是送死。
黃權拍馬來到王旭身前,看了看眼前的戰況,道:「主公,全營的士兵都集結起來了,是否投入戰鬥?」
一萬五千士兵是自己最後的家底了,不由得王旭不慎重,一旦兵敗,後果不堪設想;但如果不支援長槍陣,最多一盞茶的功夫,精騎衝破圍困,到時長驅直入。
「主公,屬下有個辦法或可退敵」孫鈺喃喃道。
「你說。」
孫鈺道:「主公,騎兵最怕長槍和弓箭,現在我軍已經和敵人交戰在了一起,這就使的我們那兩千弓箭手無用武之地了;屬下想在營中擺個陣法,此陣法能將弓箭手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如此一來,敵軍若還敢強攻,定然死傷慘重;這陣法乃是當年我師傅傳授給我的,未曾實踐過,不知主公可願意讓屬下一試。」
「好,你安心前去擺陣。」
王旭沒有任何的猶豫,現在的戰況已經千鈞一髮,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兵敗,由不得王旭多想了;既然是槍神的陣法,料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孫鈺感激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兩千弓箭手跟在孫鈺身後往身後的大營而去。
「主公快看,張猛殺進陣中了。」
隨著黃權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戰場之中。
「死來」張猛一聲大吼,沖入了長槍陣中,大刀闊斧般猛烈的攻擊陣中的騎兵;張猛的鐵鎚長三尺,重一百三十多斤;全力揮舞之下,一丈內都是其攻擊範圍,加上陣中的騎兵都不是在奔跑的狀態之下,反應遲鈍;這在張猛眼中就是一尊尊泥塑。一時間,長槍陣中竟無一人是張猛的一合之將,凡是靠近他的敵人都會瞬間被砸飛,死狀極慘。
「弟兄們,猛哥來了,都精神著點。」
張猛身旁,一個長槍校尉大聲嘶吼,手上的槍握的更緊了,左突右刺連殺了三個精騎。
「殺。」
在張猛周圍,所有的精騎都為之一顫,面露恐懼之色,快速向遠處躲開,唯恐避之不及,禍及自身;而在張猛周圍的那些長槍壯士和刀盾手卻是神情震奮,雖然八千士兵死的只剩兩千了,但個個奮不顧身,悍不畏死,不要命的向自己身邊的敵人發起猛烈的攻擊;一時間,兩千刀步兵竟然和數千精騎戰了個平手。
王旭立於戰場之外,目光掠過前方奮勇向前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軍心可用啊;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或許就是這個道理;有了張猛的加入,士兵的神眼中充斥著瘋狂之色,雖然已經死傷殆盡,仍死戰不退。由此可見,一支軍隊的強弱,往往是由其軍事長官決定的,將軍不怕死,軍隊則悍不畏死,將軍軟弱則士氣低下,必敗無疑。
「禿子,快拿下那個穿紅色披掛的。」
張猛的聽覺是何等的敏銳,雖然戰場之上殺聲震天,但王旭一聲大吼,張猛聽的尤為真切,目光投向軍陣之後,當看見王旭手舞著指向陣中李智時;張猛頓時兩眼發光,猶如飢餓的凶狼發現了獵物一般,大笑著便往李智的方向衝去。
「你奶奶的,終於看見你個鳥人了。」
張猛打馬回調,鐵鎚開路,哇哇叫著便往長槍陣深處殺去,似一尊從地獄來的凶神一般。
秦雙所使武器和李智一樣,都是長達一丈二的大刀,呈半月形狀,刀沉如鼎,異常鋒利;他始終跟在李智身旁,見有個滿臉惡相的光頭手持一雙鐵鎚惡狠狠的殺來時,秦雙大驚:「大哥小心,有個敵將朝這邊殺來了。」「噗」李智長刀划下,一個刀盾手大叫一聲當場斃命;他回頭望去,喝道:「不必驚慌,那廝如此勇猛,定是敵軍大將,我倆合力擒下那廝,逼王旭就範。」
「諾」秦雙長刀猛然收回靠向李智與其並排而立;雙眼盯著前方的張猛,一股如山嶽般巋然不動的氣勢自秦雙身上散發開來,眼中精光閃爍,一雙大眼中升騰起無窮的戰意。「死開」凶神殺來,沿路精騎無不遭殃,所過之處血雨一片。初時還有許多士兵阻攔,可到了後來,看見如此猛人,大家都向兩邊退讓,深怕成為那鐵鎚下的肉餅。李智雙眸微眯,橫刀立馬,整個人散著一股悍不畏死的氣勢。
二人相視一眼,心有靈犀的點點頭,同時掄起手中的武器驅使胯下戰馬朝張猛衝了過去。「殺。」
兩柄大刀,橫空劈出,刀罡划過長空發出銳嘯刺耳的聲音,一招力劈華山,猛地朝張猛劈下。
「鐺鐺鐺。」
在兩人殺來之際,張猛早已察覺,但他卻毫不驚慌,藝高人膽大,舉起雙錘猛地向上迎去,連身子都沒有避讓一下。可一交手,張猛大驚,李智和秦雙的力量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弱小;鐵鎚迎上不但沒將對方的大刀擊退,反而有下墜之意;張猛只得一個仰身,雙腳一掃虛晃了一招,接著捨棄了戰馬,這才堪堪躲過了兩刀。
就在他跳下戰馬之際,兩條血痕划過,那大紅色的戰馬立時發出一聲慘叫,被劈成了兩半。
自出道以來,張猛何曾如此狼狽過,頓時鼻息哼哼,眼中露出無窮的殺機;一錘砸翻身後騎在戰馬上的騎兵,之後翻身上馬,向李智和秦雙衝去。
「哼,竟敢偷襲你家張爺爺,無恥之徒,看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