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將鐵鎚掛在身後,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盾牌,扶住雲梯向上跑去,對,不是爬,而是跑;數丈高的雲梯對於普通士兵來說爬起來可能有點困難,但張猛在上面卻是健步如飛;博爾沙一直在城牆的最邊緣攻擊上城的士兵,眼見一個怪物向上跑來,博爾沙大聲吼道:「快,把那個東西給我砸下去。」
兩個士兵端起石頭來到張猛所在的雲梯之上,現在時不時的有士兵爬上城牆,所以為了不射到自己的人,弓箭手早就停止了射箭,少了弓箭的威脅,兩個士兵嘿嘿一笑,舉起滾石猛地向下砸去。
「碰!碰!」兩聲巨響,盾牌都出現了裂痕,張猛躲在盾牌之下,沒有任何的停留,繼續向上跑去。
一眨眼張猛便臨近了城頭,一手扒在城牆的邊緣正想跳上去,突然一股凌厲的刀風襲來,張猛來不及往上看,盾牌脫手而出,向上砸去。
「碰!」一聲巨響,盾牌被劈成了兩半。
張猛乘勢跳上了城牆,從背後取出了沾滿腦漿的鐵鎚向博爾沙走去。
博爾沙當看到向自己走來的怪物後,握刀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一股濃重的腥味吹來,博爾沙直欲想吐,但他忍住了,長刀舉起向前砍去。
「砰!」鐵鎚砸下,博爾沙被震得虎口發麻,手上已是鮮血直流。
「小侯爺,快走,蘭關城要丟了!」博爾沙一聲大吼之後再次舉起了長刀,死又有何懼,博爾沙心裡很明白,不管是戰還是逃,都難逃一死,既然如此,還不如捨命一戰。
「噗!啊!」沒有給博爾沙任何反抗的機會,在長刀還未砍下之時,張猛鐵鎚脫手而出,鐵鎚砸在了博爾沙的臉上,博爾沙發出了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
聽見博爾沙的呼喊,朱羽向後看去,只見一具屍體倒飛而來,待落地後,朱羽定睛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博爾沙此時已經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那一身的鎧甲,朱羽都差點沒認出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朱羽轉身便跑,現在蘭關已經無法堅守,再不走下場就和博爾沙一樣慘。
「禿子,把他抓住,不要殺他。」
聽見城下王旭的喊叫,張猛嘿嘿一笑,看向朱羽說道:「你是自己投降還是要爺爺我親自動手。」
朱羽失去了往日的淡定,面對張猛的強勢,朱羽也是無計可施,與其落到敵軍手中受辱,還不如自刎以全名節,朱羽長劍緩緩抬起。
「鐺!給我老實點!」長劍還未割下,鐵鎚便飛來了,連同朱羽的手都挨了一錘,惹得朱羽一聲大叫:「啊。」
「趕緊叫你的人停手,否則爺爺一錘打爆你頭!」鐵鎚在朱羽面前晃來晃去,想起博爾沙的慘相,朱羽只感覺頭腦發暈天旋地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什麼破將軍,來人,把他給我綁了!」張猛一聲大吼,便有兩個士兵上前將朱羽五花大綁,張猛提著朱羽高高舉起,一聲大喝:「你們的將軍都投降了,爾等還不放下武器。」
其實守城的士兵早就想投降了,如果不是這個小侯爺逼著,誰願意去送死,此時聽見張猛的斷喝,如聞天籟,城牆之上還剩四百餘守軍,紛紛放下了武器。
「去幾個人把城門打開!」蘭關城的城門不同於尋常的木製門,而是用玄鐵鑄造而成,極其厚重堅實,一旦關上,沒有五個人以上絕對打不開。
蘭關城門吱吱作響,兩扇大門緩緩而開。
「走,進城!」王旭大手一揮,豎立在蘭關城外的士兵們都跟在王旭身後向城內走去。
一進蘭關城就把王旭徹底震撼了,不止是外牆堅實,就連城內也修建得有堅固的護城圍牆,就算外牆失陷,只要護城圍牆中有兵的話一樣可以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好城啊,蘭關不愧是古西雄關。」
孫鈺問道:「主公,你可知道這蘭關為何比古西王城都還要堅固?」
「我不知,你知道?」
孫鈺笑了笑,說道:「主公有所不知啊,這蘭關城往南三百里便是帝都了,作為帝都西面的門戶,自當修建的堅實無比。」
「帝都就在古西郡的南面?」
孫鈺說道:「不錯,古西以南是帝都,以西是河西郡,屬下曾在山上跟隨師傅學藝時,師傅就給我看過洪天帝國的全貌,主公若是想看的話,我可以把他畫下來。」
「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了。」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連自己在這個大陸的什麼地方都還沒有弄清楚,既然有地圖,王旭自然是想看了。「哈哈主公,這小子原來是侯爺的兒子。」張猛提著朱羽來到王旭面前,說道。
喔,這倒是在王旭的意料之外,沒想到抓到個小侯爺,如此一來自己到景遼縣這一路就安全多了:「把這小子照顧好,別讓他自殺了,另外派人到銘蘭縣城去傳信,就說小侯爺在我們手上,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嘿嘿,主公,這一招高啊,我軍押糧前往景遼縣還有一百多里,行動緩慢,銘蘭縣令若是派軍追殺的話則很是麻煩,現在他們小侯爺在我們手上,看他們還敢追殺不?」孫鈺哈哈笑道。
「別笑了,孫鈺,馬上帶兵控制整個蘭關城,清點戰果,另外把死去的弟兄都好好安葬了。」
「諾!」孫鈺領命而去。
「禿子,你回大營告訴黃權,蘭關已經攻下,讓他將所有百姓、糧食都遷到蘭關來。」
「諾!」張猛將朱羽扔在地上,快步向城外跑去。
從蘭關城牆到府衙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旁有著兩排房屋,一直通到府衙,王旭率領著一隊士兵從街道走過,沿途百姓無不驚恐萬分、大門緊閉;王旭也沒上前解釋,因為沒有必要,自己在這蘭關城最多待一天,之後就得繼續押糧前往景遼,那裡有著更多的災民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