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60章 天昭寺內(二)

有真佛!

這三個字在我心中莫名的震顫了一下。

真佛,乃是佛家大能之中最神聖的一種,漫說是我,只怕是榮先生,白若寒他們這樣的大能也不敢小視真佛,我根本沒想到天昭寺內居然還有真佛一般的存在,畢竟在古代,鬼子那邊給我們留下的印象都是蠻橫,不講理,強盜,土匪之流,所以有倭寇的稱謂。

所以我很想不通,像鬼子這樣的地方,怎麼還會出現真佛?

此時我低頭看著自己的羊脂玉,發現白若寒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毫無聲息。

而那小殿之中卻傳出了聲音:「先生廖贊,真佛源於心中,四位,請進吧!」

我轉身,略拍打了一下衣服,以示尊敬,不管對方是哪個種族的,真正的大能總是要獲得尊重。

李冠一和阿圖格格也一樣略整理了一下衣服,三個人在前面,杜仁傑在後,三人一鬼踏上石板路,向小殿內走去。

人到門口,小殿的厚重木門無人自開,一股淡淡的蓮花香飄鼻口之中,渾身的毛細孔都舒散開來,頗為舒坦。

當我邁步進入其中的時候,發現這殿中沒有佛像,只有一茶几,茶几周圍有幾個黃色蒲團,居中的蒲團上坐著一閉眼老僧,老僧一身金光袈裟,並不是像外面那些喇嘛一樣露著半個肩膀,而是裡面套著法衣,五心向天,雙目緊閉,圓臉闊口,膚色古銅,莊嚴肅穆。

不知道是因為這老僧的面相和善還是長久修佛生出來的氣質親人,我總覺得這老僧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瞬間將所有的敵意都消除了個乾淨。

我邁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禮:「佘山鬼醫歐寧,見過大師。」

這老僧天然的帶著一種威嚴,讓人沒來由的便心生尊敬之感。

便是李冠一和阿圖格格也都跟上來,微微施禮:「貫一道李冠一,愛新覺羅阿圖,見過大師。」

杜仁傑顫顫巍巍地喊道:「杜,杜,杜仁傑見過大師。」

這個膽子小的,從氣場上直接輸了個沒邊。

那老僧不動不怒,不喜不悲:「老衲法號鑒真,四位施主請坐。」

鑒真?

我腦中「轟」的一下,鑒真,莫非這老僧是數百年前那位東渡六次失敗五次,被載入史書,便是後代無數人都敬仰的鑒真大師?

如果真的是那位鑒真大師的話,我豈不是真的見到活神仙了?

想想從唐至今近兩千年,這老僧豈不是得有一千四五百歲了?

雖然史書記載鑒真和尚卒於七十六歲,但是史書這玩意都是後世記載的,真實情況誰說的清呢?

不過也說不好,萬一此鑒真非彼鑒真呢?

我邁步走到了蒲團前,往地上一坐,李冠一和阿圖格格也跟著我坐在了蒲團上。

鑒真和尚待我們坐定後便開口說道:「施主心中有惑,但可直言無妨。」

這老僧,不睜眼比我們這些睜眼的都看得明白啊!

「大師,敢問您可是則天垂拱之時,東渡六次的那位鑒真大師?」

聽到我這麼一問,李冠一和阿圖格格都身體一僵,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老僧。

老僧嘴角隱帶笑容:「東洋蠻夷之地,弘揚佛法,普渡世人,乃是吾等佛家弟子職責所在。」

老僧雖然沒有直接承認,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要是聽不出來,豈不是傻子了?

聽到他如此說,李冠一和阿圖格格都驚呆,我趕忙起身,就要跪下,至於杜仁傑,他已經栽倒在地了。

這不是講究男兒膝下有黃金的時候了,因為這位是我們的老祖宗,別的不說,單論年紀,也是能夠做祖宗的人物,現在存留的什麼活佛,什麼肉身不服,和眼前這位比起來,那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分別,禮拜祖先,這並不為過。

鑒真大和尚卻是平靜至極:「小施主不必多禮!」

幾個字,我的身體就在瞬間直立了起來,腿打彎都打不下去。

我只好站起身,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站還是該坐了。

「施主但坐無妨。」

鑒真和尚再次開口。

我只好乖乖的坐下,心中卻莫名悸動,這可是真正的長生者,一千多歲,天吶,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難怪外面那些喇嘛對他如此的恭敬,難怪這天昭寺內的建築都類似於古代,難怪在這天一城中,有那麼多的僧侶盤踞。

這位鑒真大師,絕對是東瀛佛家的老祖宗,在東瀛的歷史中,也只有他,才配上真佛倆字。

這也就難怪杜仁傑還沒進門就被嚇尿了褲子,這是實打實的真佛,什麼小佛小仙的也沒法比擬的啊!

我自己在這心中出神,那鑒真和尚的聲音傳來:「小施主,有問題盡可提出。」

「小施主個屁,他都已經被你大和尚震得說不出話了,丟人現眼。」

白若寒的聲音從我的胸前出現,然後一團白霧氣息躥出,欣長的身影便落在了我的身邊。

白若寒對著鑒真和尚微微頷首:「白某見過鑒真大師。」

鑒真和尚坐在那裡沒有動,但是剛剛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腦袋卻微微抬了起來:「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上界之人,老衲有一事不明,還望白先生告知。」

白若寒居然笑了:「鑒真大師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還有什麼事您不知道的呢?」

鑒真和尚搖頭苦笑:「先生說笑了,老衲真有那份本事,便不會在這黑界之中,不見光明之陽。」

白若寒臉色緩緩凝重:「大和尚乃是真佛,我進來也是機緣巧合,只因為有一晚輩大能將這小子丟入此界,我不過是跟過來的。」

鑒真大和尚盯著我看了兩眼,突然讚許地說道:「您的那位晚輩大能當為至聖,此種眼界,此能力,怕是前世無出其右者。」

白若寒背負雙手,悵惘道:「是啊,草莽多為英雄輩,豪傑多為落魄人,我們跟他比,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鑒真大和尚微微點頭:「達者為師,乳臭之子尚且有吾輩學習之處,更遑論大能。」

接著他扭頭看向我:「小先生可是那位大能的弟子?」

我一晃神,終於清醒過來,心中暗自慚愧,居然在這個時候失神,他問我什麼弟子?那大能說的是誰?

我自己都沒搞清楚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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