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是面對雙面夾擊了，而起而很憋屈的，還是兩個布偶人的雙面夾擊。
老巫婆，就是一個布偶，而這種奇術，直接把老巫婆變成了血肉之軀，而且是緩慢生長的。
很意外的是，我遇到的是殘次品，也就是說她的身軀還沒有完全張成型。
所以我很感慨，究竟是誰，能擁有這麼奇妙的術法，居然可以把木偶化人。
這不是邪術中那種依靠人類幻覺，或者是打小人那種術法，這是實實在在的布偶化形！
「你很好奇是誰做了這個布偶？」
我的身後，那個老巫婆雙手爬著，距離我越來越近，她那邪魅的三角眼越來越充斥著血腥和貪婪：「這個人你認識啊！」
我眉頭緊皺，瞬間想起了一個名字：「盛楠？」
那老巫婆停在了我的面前，驚訝道：「你還記得？」
「能和錢永真一起研究學術的科研天才，我當然記得！而且我們還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那場見面並不愉快。」
接著我眼前一亮：「你就是盛楠？」
那老巫婆「嘎嘎」的笑了起來：「有些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聰明，我在想，你要是去做學術研究的話，會不會也是一個總有奇思妙想的妙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終究是個俗人，如果不是身在圈子中，我是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布偶化人，太神奇了。」
盛楠的聲音從老巫婆半拉身子里傳出來：「咯咯咯，人類的大腦不就是用來想一些奇思妙想，並且用來實現的么？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到我就是盛楠的？一般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只怕是想的怎麼對付我這個巫神，而不是研究巫神究竟是誰，姓什麼吧？」
我撓了撓頭：「兩個破綻，一是你研究出這個東西後特別得意，你雖然已經極力控制了，終究還是露出了那麼一點得意。如果真的是巫神附體的情況下，神應該是不會在意一個小嘍啰的死或者活的，又怎麼會跟我廢話？不廢話，也正是神的強大之處。」
盛楠點頭：「你很自大，不廢話是神的強大之處，你把神也看得太輕了一點。」
我冷笑了一下，未置可否，畢竟我的思想已經被榮先生他們改造的不再是之前那種畏首畏尾，神？假如沒有人，又哪裡來的神？
盛楠接著問道：「那第二個破綻呢？」
「第二個破綻……」
我遲疑了一下：「你終究不是圈內人，不知道真正在生死之間遊走之時的那一絲危機感，我經歷了無數次了，每一次，都能給我帶來不同的感受。算了，跟你說了也說不明白。這個布偶化人，你研究了多久？」
我想了個其他的問題岔開了話題。
老巫婆半截身子趴在地上，一隻手伸出來擺弄著：「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這個動作我覺得要是放在外面哪個寫字樓里，大白天都能嚇死人。
當然更能嚇死人的，還是盛楠給我提供的這個數據，兩個月，或者三個月，他自己也不確定，我卻可以確定了，著盛楠不止是天才，他簡直就是個妖怪的天才……
錢永真跟他一比，那就真的是有很大差距了，難怪錢永真只能做他的副手，甚至於打雜。
這人偶化形是多麼難的事情，我不用描述，大家想也想得到。
這東西就連我們圈子內的頂級高手都不見得能成功，盛楠，這個半吊子卻成功了！
雖然只是一半身子，只我看來，已經算是成功了。
童楠看到我特別吃驚的眼神，接著得意地笑道：「能有個人跟我分享一下勝利的果實，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化形，對了，你之前叫它布偶化形是么？
嗯，我還沒來得及給這個計畫起個名字，那就叫他布偶化形吧！
這個布偶化形的計畫，它可不止你眼前看到的這些，它還有更大的發展，再給我三個月，它就可以完全變成之前你看到的那個巫婆的形象！
然後再用三個月，她可以褪去老嫗的形象，變成中年人，然後再用三個月的時間，她就可以變成一個妙齡少女！
別人養活一個人可能需要二十年的時間，而我，只需要一年。
當然這只是我的計畫，還不一定能夠完全實在，至少目前看來，算是初步成功的。」
盛楠越講越興奮，甚至把他所有的計畫都跟我講了一遍，再一次的把我震撼住了。
一年，把一個布偶人變成大活人，再把一大活人變成年輕的模樣！
這簡直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我搖著頭：「我不太敢相信，你這樣做是違背自然規律的。」
老巫婆一手拍地：「誰說人只可以從小到老，為什麼不能從老到小的活一次？誰制定的這世間的規則，為什麼不能打破規則來一回？你說過，沒有人，哪有神，你都能有這樣的思想，我為什麼不能可以有違背自然規律的思想？」
盛楠的一串問話還真把我給問住了，我當時嘴巴動了動，愣是沒回了他的話。
是啊，這世間的規律，為什麼就不能逆轉呢？
可是……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越來越堅定，神思也越來越明朗：「你還真就差一點把我給忽悠住了，規律是可以打破的，但是絕對不能是按照你這樣的做法打破。你為了讓布偶化人，這遍地的嬰靈冤魂是你製造出來的吧？他們可是無辜的，靈智尚未開啟的孩子，他們不該死！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即便你成功了，後邊的事情，肯定還要有更多的人犧牲，還要有更多更多的人死在你的手裡。死這麼多人，只是為了讓你完成本不該活著的一隻布偶，這，就是不對的。」
盛楠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微笑：「連你都說了，這是違背規律的重大發明，是非常奇特的天才想法，那麼，死幾個人，又算什麼呢？」
我幾乎是憤怒的立刻吐出了五個字：「你特么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