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5章 治療白內障

鬼差婆伽羅一定要我們上考罪石,而看牛頭的架勢,是不想讓我們上考罪石,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我低聲對著牛頭問道:「考罪就考罪唄,怕什麼?」

牛頭悶聲道:「你不懂,這考罪石極其嚴格,在陽間,生命是最重的,只要手上有點血腥,都算大罪過。都是造業,要做多少善事才能補得上這種造業?就是踩死只螞蟻,都要用功德來補償的。」

牛頭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像我和雲若這種人,在陽間屬於吃陰飯的,手上指不定沾了多少鮮血,一旦上了考罪石,在他看來,是十有八九會被送去地獄的。

那酆都大帝直接連定罪的過程都免了。

我確實有些忐忑,連殺只螞蟻都要功德來補,那確實有些過了。

不過想想那些佛家高德大能,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和他們比起來,我們確實是可以算得上時屠夫了。

就連亞聖孟子都曾經說過君子遠離庖廚,意思不是說自己多高大上,不能下廚房,而是對於廚房內的殺生不忍去看,以求眼不見為凈。

牛羊皆為生命,生命可貴,看之被殺都為殘忍,何況是殺生?

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是以我們踏上考罪石為目的一個小陰謀。

我對著牛頭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有擔當,既然是考罪石,我就上去看看我有多大罪過!」

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倒是讓牛頭露出了崇敬的眼神:「兄弟果然豪傑,只是……」

我心說我豪傑個屁,只是哥們被擠兌到了這裡,不能讓你難堪罷了,我現在要是鬧起來,死活不上考罪石,你牛頭肯定要幫我,以我目前的狀態和火爆脾氣,指不定就把這丑鬼給滅了。

而那個時刻在監視著我們的酆都大帝一旦出手,那就真的呵呵了。

所以對於上考罪石,我認為是不得不走的一步。

我和雲若四目對視,看到她對我微微點頭,看來我們兩個的想法是一致的。

所以我們毫不猶豫的向著考罪石的上方走去。

在經過婆伽羅身邊的時候,我盯著他看了幾眼,看得這傢伙有些發毛。

「你,你,要幹什麼?」

婆伽羅有些畏懼的看著我,那難聽的聲音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很虛,對我很畏懼。

哎,你好歹也是鬼差好么?怎麼能這麼丟人呢?

不過我隨即想到了我現在是鬼王,氣勢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用這種審視的眼光看他,他不發毛才怪了。

我索性一把抓住了婆伽羅手上的鋼叉,把這傢伙嚇得步步後退:「你,你要幹嘛?」

我抓他鋼叉這個動作著實有些霸道,連牛頭都走過來打圓場:「兄弟,兄弟,別急,咱們還可以談談嘛。」

婆伽羅嘟著鯰魚嘴,兩根長長的鬍鬚直翹:「不行,酆都大帝說了,不能徇私枉法。」

我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把他往地上一按,伸出兩隻手指,撥開了他的眼皮。

我靠!真的是白內障,這白眼仁這個大,都快佔據了全部,這傢伙張著兩隻凸出的青蛙眼,面相著實嚇人,但是對於我這種見過太多鬼怪的鬼醫來說,也就那麼回事吧。

「別動,老子給你看看病,不想變成瞎子,就別亂動。」

我對著婆伽羅喊道。

「看,看病?」

婆伽羅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牛頭:「牛,牛哥,這哪是看病,這是要殺鬼啊!」

牛頭憨聲笑了起來:「對啊,歐寧兄弟是鬼醫啊,我都差點忘了,你的白內障都這麼多年了,讓他看看。」

婆伽羅看到牛頭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有些遲疑的看著我:「你真能治我的眼睛?」

我不屑的看著他:「你現在能反抗么?」

婆伽羅頓時無語,但是他還是嘟囔道:「我可是鬼差,鬼差和普通鬼不同,你燒死的那些鬼魂在地府連個屁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幫奴隸,都燒死了也沒啥,但是你要是把我弄死了,我就算死,也會讓酆都大帝滅了你的。」

我笑了一下:「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居然知道我火焚了忘川河。你也不用嚇唬我,反抗不了就享受著好了,別問我啥要給你看病,我是鬼醫,有職業病。看到鬼有病,我不治一下渾身不舒服斯基。」

婆伽羅似乎也想我能治好他的眼疾,語氣緩和了許多道:「其實你火焚忘川河,無非是燒死了幾個冤魂野鬼,也不算什麼大罪過,只是酆都大帝的面子丟了。面子這東西,有時候比命值錢,所以酆都大帝肯定會要治罪於你,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所以,就算你治好了我的眼疾,我也不敢徇私枉法。」

我拍了拍他肥大的臉道:「沒事,我姓雷,做好事不求回報。」

接著,我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氣體縈繞的紅色短劍。

暗劍!

婆伽羅看到暗劍的那一刻,嚇得魂飛魄散:「你,不是看病么?怎麼還掏上家把式了?」

牛頭也是嚇了一跳:「兄弟,可不能真動手啊!」

我一把推開牛頭,暗劍提起,對著婆伽羅的眼珠子比划了一下。

「啊……」

婆伽羅嚇得戰戰兢兢,都快哭了一般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叫聲怎麼說呢?跟小孩子哭一般,又像青蛙在慘叫,別提多難聽了。

靠,老子還沒動手呢,你就叫這麼慘?

「別,別殺我!」

我無奈的對他道:「你懂個屁,白內障是要做手術的,我給你做個小手術,你的病就好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揮手,唰唰幾下,婆伽羅這一頓慘叫,跟殺了豬似的。

不過我手法極快,兩下就搞定,然後退步站在一旁道:「你再試試看。」

我如此的淡定,自然是有依仗的,鬼只有魂體,沒有肉體,疼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對著眼珠子戳幾下,也無非就是鬼氣渙散了一些。

所以在我們鬼醫的眼中,鬼類就是實驗體,和醫生看屍體標本一樣,冷漠對待。

這婆伽羅身為鬼差,雖然和普通鬼有些不同,卻也沒太大差別,我幾劍下去,幫他把眼白割除了一些,瞳孔的間距縮小了一些。

這傢伙慘叫完,緩緩睜開雙眼往遠處看了一眼,驚叫道:「咦?我真的看到了!」

接著他又往我身上看了一眼,遲疑道:「為啥遠的能看清了,近的卻看不清了?」

我一陣惡汗,難道手抖了,近視給治成遠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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