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711章 線索(三)

在我確定了芷蘭教育集團是一個家族企業之後,我便感到一陣悲涼。

家族式的企業,最容易發生的情況就只有一種,利益分配不均造成互相之間有意見,或者就是出現利益之爭。

毫無疑問,童楠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那這麼大的一個集團,誰來做主?

我忍不住一抖,我雖然不懂商業,卻是知道,如此龐大的一個集團,那簡直就跟印鈔機一般,任何人都會垂涎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麼教育為本,什麼學術為尊,那對於這些追逐利益的商人來說,都是扯淡了。

所以我敏銳的感覺童楠失蹤的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童楠,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見到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我又重新在童楠的屋子裡掃視了一遍,然後退出了房間,把房門鎖好,打了個車來到了陳樹政的律師事務所。

在寧川,能有一家私人律師事務所,也算是不小的資產了。

而且我發現陳樹政這地方來的人一個個也是非富即貴,從面相和他們的行為上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社會地位與普通人確實有些不同。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面積不大的律師事務所內,不只是有陳樹政一名律師,而是足足五名律師,這裡赫然是一個律師團的存在。

面對這樣一個律師團,我相信任何人來了都會有一分信任和凝重。

我緩步走到前台,對前台的小妹說明了情況,她立刻笑臉相迎,把我帶到了陳樹政的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麼,再次看到陳樹政這個人,我總覺得他有些不自然。

我不是偵探,很多事情我拿不出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童楠的事情跟他也有關係。

我下意識的覺得,我這樣貿然的闖進來,是不是有些打草驚蛇。

不過我轉眼間就想明白了,只要能救出童楠就好,管他什麼打草不打草,驚蛇不驚蛇的。

陳樹政還是比較忙的,看到我進來,立刻對著他對面坐的那位中年女士道:「王小姐,您這事就到這裡吧,具體的細節我們後面再商議,我這有客人來了,咱們明天這個時間繼續好么?」

那位中年女士顯然很不高興,起身冷聲道:「好吧,希望陳律師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覆。」

說完轉身擦著我的身邊走掉了。

陳樹政擦了一把汗,端起茶杯轉身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凈是些麻煩事,真不好意思。都忙暈了。」

說著話,他又拿了一個紙杯倒了一杯水給我,對著我伸手道:「坐啊,咱們也算老朋友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說就是。」

我審視了一下他的表情道:「童楠出事了。」

陳樹政一愣,接著用一根手指扣了扣鼻子便上的縫隙,思考著說道:「你是說她這段時間消失的事情?」

我點頭道:「她一定出事了,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小事。」

陳樹政深吸一口氣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有些深思熟慮之後的樣子。

我眉頭皺著看著他:「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你是律師,你你是童楠的私人律師,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陳樹政一攤手:「我是律師不假,可是我又不是私家偵探,更不是小報記者,我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去了哪裡?」

很顯然,陳樹政這個時候的回答就順暢了許多。

我輕笑了一下,起身道:「那你總知道童楠家裡的一些情況吧?比如她父母,兄弟姐妹?要不然以她一個普通小女孩,怎麼可能請得動陳大律師呢?」

陳樹政顯然很老道,當律師的伶牙俐齒感瞬間就出現了:「任何人只要出得起錢都能請得動我,我難道在接生意的時候還要了解一下對方的家庭背景么?」

我點點頭:「說的沒錯,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可是我怎麼覺得,這件事里跟你好像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呢?」

陳樹政顯然有些愕然,接著他憤怒地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會告你誹謗的。」

我撓了撓頭:「似乎真的沒什麼證據,只是我的直覺。」

陳樹政有些惱怒:「直覺?您要知道,在我們這個行當,直覺是不能當成證據來使用的。」

我扣了扣耳朵,擺擺手道:「好,好,可能是我這個人太敏感了,太擔心童楠的安危了,這種錯覺真的不應該有,我向您道歉。」

陳樹政冷哼一聲:「歐先生,雖然我知道您有一些社會地位,也知道您的外公是寧氏茶樓的話事人,可是你不能因為有一定的權利和地位就胡亂說話。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責的!」

陳樹政話里不爽的意思已經很重,很顯然,這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我只能勉強笑著:「可能我太緊張了,我只是想儘快的知道童楠的一些近況,有些魯莽了。」

陳樹政冷哼一聲:「對不起,我很忙,咱們下次再談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

我只好起身,向外邁步,剛剛賣了一步,我猛的轉身,雙手按在陳樹政的辦公桌邊緣,身子前傾,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有報應一說的。」

陳樹政沒想到我突然來這麼一手,更加憤怒地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離開!」

我詭異的笑了一下,轉身拉開門退了出去。

陳樹政根本想不到,只是在眨眼之間,我便把一枚符紙貼在了他的辦公桌邊上。

作為一名靠著術法生存的鬼醫,幫鬼治病的手段我有,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自然也會幾手。

就比如這張黃紙符。

走出陳樹政的辦公室,我立刻摸出了另外一張黃紙符,遙遙的對著陳樹政的辦公室方向念起了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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