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680章 天乾符

隨著我準備畫下紫符,那十二個老怪物漸漸蘇醒,地底山洞中的情況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我豎起劍指,張口吐出那滴至陽之血於劍指上,沉目看著那十二個毛人巫老,微微有些後悔。

剛才自己太過緊張,已經浪費了幾分鐘的時間,現在要在這十二個凶焰滔天的老東西的眼皮子底下畫符,無疑難度大增。

而且紫符一旦畫成,會帶來莫大的威視,這種威視對這些借屍還魂的老東西無疑是一種很大的威脅,他們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弄出可以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出來。

高占標似乎早有預料,臉色略有些不善地問道:「時間不夠了?」

我只能點頭:「要差幾分鐘。」

高占標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桃木劍,對著那十二個毛人比划了一下道:「我來給你爭取一點時間,你快些。」

說著,這傢伙縱身一躍,居然就這麼直直的跳了下去。

我不得不佩服高占標的膽氣,面對十二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怪物,他居然就這麼直愣愣的跳下去了,而且還準備一個對付十二個!

高占標跳下土坑之後,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腳底接觸那凝結的血塊之上,跟踩在地上沒啥分別,原本沸騰的血海此刻凝固的跟土地一樣,真的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十二個老怪物中,那個還算正常一點的毛人巫老突然在高占標落地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我無法形容那眼神中帶著的意味,如果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死!

死氣,死勢,死亡,只要和死字沾邊的形容詞都可以在這雙眼睛中找到。

那毛人巫老死死的盯著高占標,喉嚨間響起了赫拉赫拉的難聽聲音:「你身上的氣息,我好熟悉!」

高占標桃木劍一指那毛人巫老,笑聲中帶著一股桀驁氣息:「土桑巫老可記得四十年前,獨上養鬼寨的高天嬌?」

聽他這話,高占標居然認識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巫老!還知道他叫土桑。

只是那個高天嬌是誰?跟高占標什麼關係?

不過高占標的這句話直接讓那個叫土桑的巫老遲疑了起來,他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不斷的用奇怪的語言吐出一些語句,而其餘的那十一個毛人巫老則是用一種悶悶的聲音在回應著他。

他們都在說話,只是因為身體上的毛髮太長的緣故,所以這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知道這是高占標在故意為我們拖延時間,所以毫不猶豫的擺好紫符,斂凝心神,準備開始畫符。

高占標的聲音從下面的坑中繼續傳了上來:「怎麼樣,各位巫老,想起來了么?」

那個土桑老頭終於有了反應,那種難聽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赫赫,高天嬌?時間太久了,不過我想起來了,高天嬌,哼,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單槍匹馬來我養鬼寨偷師,真當我族內無人么?我說你身上的氣息怎麼會如此熟悉,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高占標舞動了一下桃木劍:「你個老癟犢子,這半天了,居然連這把劍都不認得了么?」

聽了這句話,我差點把自己剛剛運好的一口氣給散了去。

那土桑巫老也是個人才,大概是在地底憋的太久了,盯著那桃木劍看了好幾秒,都給看成鬥雞眼了,然後才開口道:「這是,這是她當年用的劍?不是被我族人捏斷了么?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高占標邪笑道:「你的族人?你的族人現在都是別人碗中的魚肉了,守不住東西也是正常的。」

土桑巫老聽到高占標如此說,那足有一米多長的鬍子微微顫抖,摻雜在其間的黃泥簌簌落地,一片噁心的毛髮之中,露出了一絲縫隙,那是他的嘴:「不可能!你在放屁!」

我去,這老頭在洞里睡了四十多年,居然還記得放屁這個詞,我以為他的語言功能都退化了呢!

高占標被土桑巫老的話刺激的冷笑道:「你不信么?你不信的話,我怎麼來到的這裡?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來報仇的啊!」

土桑巫老這個時候才有了些正常人的反應,想來是終於從睡暈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他抬頭看了看坑頂的我們,突然叫道:「這是什麼氣息?你們想幹什麼?快,殺了那個小子!」

這個老不死的,他怎麼突然就反應過來了呢?而且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其餘那十一個毛人全部都看向了我這邊。

雖然我看不到他們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數道殺氣,好像殺了我,他們就能得到什麼好處一般。

幸好我此刻已經全身心的開始畫符,至陽之血落在紫色符紙上,藉助我的意念毫無阻滯的在符紙上留下了血紅的符印。

這張符是我發揮了自己最大的潛力激發出來的符紙,也是我第一次畫超出了能力範圍之外的威力最強大的符咒——天乾符!

乾為金,主利,天威不可褻瀆,在符紙之中,威力最為威猛的便是這天乾符。

天乾符我之前從不曾使用,因為天乾符主殺,是滅亡之符,威力懾人。

好生之德不止是佛家有,修道的也同樣不喜殺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天乾符能不用,就不會用。

如果不是對這十二個養鬼族的巫老太過畏懼,我也不至於下這種血本。

其實我當時的想法是,這張符是用至陽之血畫的,自然不能浪費了這次機會,索性就畫了這道威力最大的符咒,也算是我修道人生當中完成了八卦符的所有畫法,這樣就算死了也值了。

而且我覺得,也只有這道符,才能對付眼前這十二個老怪物,因為我的靈感告訴我,他們很強大!

他們每一個,都帶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那種壓力幾近於當年的花姐。

我面對花姐時是什麼感覺?就是感覺自己特別渺小,在面對這十二個渾身是毛的毛人時,那感覺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只能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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