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676章 性命相連

近了,更近了,最後的五米,三米,兩米……

我一口跑到了水晶棺材處,伸手搭向了水晶棺材。

只要摸到了水晶棺材,我就能夠在這狹小的立足之地站住腳,就算完成了艱難的第一步。

眼看著我的手即將搭在水晶棺材上,一股刺骨的陰冷感卻從那棺材的蓋子上傳到了我的手心中。

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因為我的全部精力現在都在我受傷的腿上和紅繩上,所以這突然的一冷,讓我下意識的一縮手!

不好,我的身子因為縮手,和棺材的邊緣失之交臂,向旁邊猛的歪了過去。

完了!我的心一沉,正想著這一下一定會葬身血海了。

不曾想眼前一道白影閃過,我感覺掌心處一暖,下意識的抓了上去。

「唔!」

一聲悶哼,我感覺我渾身的力量都著力於那溫暖的一處,同時腳下的鐵鏈一陣搖晃過後,終於平穩。

我低頭一看,只見雲若一隻手搭在棺材的一頭,整個身子都傾斜在水晶棺材的蓋子上,一條玉腿筆直的綳在我的面前,我的手掌正握在她的腳踝上,身子也是因此而穩住的。

我不由得心頭一震,這個女子,那水晶棺材蓋子如此冰冷,她居然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上面,承受著無比的陰冷,目的就是為了救我!

她比我提前來到棺材前,早就感受到了那水晶棺材的冰冷,即使冷到皺眉,卻一聲不吭,只是為了讓我安心的走過這段路。

我特么此時覺得自己真的不夠男人,居然讓一個女人默默的未自己承受著危險。

我迅速的鬆開了那柔軟的腳踝,雙手向前一撲,抓住了水晶棺材的蓋子。

那股難以忍受的陰冷氣息立刻從我的手臂上傳到了我的身體上。

我的身體雖然也跟著冰冷,可是我能感覺到,此時我的心是熱的。

雲若看了我一眼,冰冷刺骨陰寒讓她的嘴唇有些發白,不過她還是輕巧的用腳一點棺材蓋,身子穩穩的立在了另一側。

「我來揭開蓋子,你來背婆婆!」

我咬牙對著雲若喊道。

雲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但是她依然雙手按在水晶棺材的另一端道:「你的右腿受傷,不方便用力,我們向左把它掀下去吧!」

直接把這口水晶棺材的蓋子掀下去!

這無疑又是一個極難的動作,我在觸摸到這口棺材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蓋子無比的沉重,即便我沒受傷的情況下,想掀開都是無比的困難,更何況此時我的雙手冰冷,能動用的力量更是大打折扣。

但是再艱難的情況,我也要去做!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平穩的對著雲若點頭,雲若的聲音也從紅繩上傳了過來:「一,二,三,起!」

「呀!」

我咬緊牙關,暴喝了一聲,寧家體術運到極致,兩隻手上同時推出渾身的所有力量,那口厚重的水晶棺材蓋子與棺材身之間發出了一聲冰塊碎裂般的挫裂聲,猛的向左邊歪去。

我借著這個機會猛的扭身,右掌對著已經錯位的棺材蓋猛的一掌打在邊緣,那棺材蓋子立時翻了個身,順著棺材的左邊滑了下去。

「嘩楞楞」,那棺材蓋子壓在了左側的鐵鏈上,巨大的重量讓那根鐵鏈發出了一串響動聲,站在上邊的高占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那根鏈子,猛的一提一甩。

我看到那根粗大的鐵鏈在他的手中像是一根被甩動的繩子,在空中泛起一道波浪式的弧線,把那水晶棺材蓋子硬生生打入了血海里。

噗通!

水晶棺材蓋子落水,激蕩起了一大片滾燙的血滴,可是那些血滴卻撲向了另外一側,我和雲若根本就沒沾到分毫。

這一下,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高占標這個傢伙了,他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比起雲若來,也不差分毫!

可憐的我,巨大的震動力讓整個鏈子都晃蕩起來,我就好像踩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上一樣,身子搖擺不停。

我只能快速的把兩隻胳膊都扒在水晶棺材內保持著自己的平衡。

奇怪的是,不管這四根鐵鏈如何晃蕩,這口水晶棺材卻像是鋼澆鐵鑄一般,分毫不動。

我顯得狼狽不堪,雲若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身子伴隨著鐵鏈的搖晃再此飛起,雙腳勾住棺材邊緣,雙手拉住了雲婆婆屍體的腋窩處,猛的一提,身子一扭,把雲婆婆提了起來。

便在此時,雲婆婆頭頂的那盞透明的玻璃樽突然轉動了一下,一道邪惡的血紅色光球籠罩在了雲若的頭頂。

「不好!」

我低喝一聲,左手一記左雷局對著那血紅色的光球指了過去。

「啪!」那光球在我的左雷局下炸開,一隻口鼻眼都留著猩紅色血氣的小鬼從光球中跳了出來。

雲若的眉頭緊皺,猛的一轉身,把雲婆婆的屍體搭在了我的肩上道:「我來對付這個鬼頭,你把婆婆背回去!」

毫無疑問,雲若的選擇是對的,因為她在這上面的平衡感遠遠要好於我,所以她可以很自如的使用術法,而且那個鬼頭展現出來的凶戾,也著實不好對付。

至少我沒有把握說我能在短時間內收拾了它。

不過我感覺雲若好像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了這鬼頭,但是出於對雲若的盲目信任,我還是扛起了雲婆婆,急速的踏著鐵鏈向岸上跑去。

我的腿上很疼,邁步間已經麻木,再扛著雲婆婆,這無疑就增加了我回去的難度。

可是我並不猶豫,因為在我的身後,一個女人正在拚命的支持我,身為男人,我又怎麼可以退縮?

更何況回去的路跟來時的根本不一樣,我咬牙跑過那段血泡炸裂的十米距離後,立刻一個俯身,一手抓住了鐵鏈,一手扶住雲婆婆的身體,像特么的一條瘸腿狗一樣扒著鐵鏈向前爬去。

卧槽,有這麼形容自己的么?可是這個形容確實很貼切,我此時確實狼狽的像條喪家犬。

可是我再狼狽,也要堅持住,因為我的身後,站著此時和我性命相連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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