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白胭脂是個殺手的身份我是已經確認了，因為我確實沒有碰到過文藝女青年的經驗，而她看似漫不經心所作的事情，在我回憶起來確實是疑點重重。
更何況，我的命中本就不普通，早在十幾年前我爺爺就跟我說過，要我萬事多思量，可是我畢竟是個孩子，在他們的羽翼下生長起來的孩子，也就是最近這幾年算是有了自己的一些生活空間。
「你為什麼不繼續下手了？不要告訴我是因為價碼不足，因為那不符合你們殺手界的規矩，殺手界一旦接了單，是如論如何都要有個結果的。這世界上的事有因就有果，起因何處？」
猶豫了再三，我還是開口問出了這個我最關心的問題，至於是誰要殺我，看到季泯浩的那一刻，我已經沒有其它的結論。
白胭脂敢在我面前道破真相，自然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白胭脂輕輕一笑，捏起咖啡杯，淡雅的喝了一口：「你懂的還挺多。」
我做了個聳肩的動作：「事實證明，多看一些小說是很有好處的事情。」
「噗！」白胭脂一口咖啡險些噴了出來。
好一會，這名殺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難道你的能力都是從小說上學來的？」
我知道這是句玩笑，未置可否。
白胭脂拿起紙巾擦了一下嘴角：「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說出這句話我就坦然了，因為我是鬼醫，這世界上有很多諸如和尚，道士都不能做的事情，但是我能做到。
就比如給鬼整容，給鬼拔牙，給鬼瞧病，甚至於幫助鬼類修行，我都可以做到。
而和尚，道士只會度鬼，讓他們重新去輪迴。
輪迴的意義就在於重活一世，失去了前世記憶，在我看來和魂飛魄散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毫無知覺的活著，一個徹底的消失。
至於其中的意義，我也說不明白。
當然還有很多鬼類不願意去輪迴，他們就想要修行，無論鬼類，人類，或者是在這世間所謂的仙，他們修行的目標無非就是一個，超脫輪迴。
這無疑是一件逆天的事情。
要不然也就不會有古代那麼多皇帝尋找長生藥來祈求長生不死，只是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想要違逆規律是何其難的一件事。
這就是鬼醫一門真正和其他修行大家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實力方面不是最出眾的，可是在某些方面卻可以達到讓很多修行大家忌憚和求助的地步。
我安靜的端起咖啡杯：「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白胭脂拿出了一隻純銀的長命鎖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打眼看了一下，很普通的長命鎖，以我的靈感當然能感受到裡面明顯的鎖住了一隻鬼的魂魄。
鎖魂和存魂不同，像我的羊脂玉，之前裡面也曾有過存魂的情況，我的祖輩歐經書就曾經在裡面存過，可惜現在他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和我的羊脂玉不同的是，長命鎖也可以鎖魂，但是那鬼魂可就沒有那麼自由了，沒有外力的幫助下想要出來，絕對是一件難事。
我盯著那長命鎖看了一會道：「一道殘魂，你想讓我怎麼做？」
白胭脂把那長命鎖放在我的面前道：「這裡面是我一個親人的殘魂，我想讓你幫我把他重新聚合起來。」
我一愣，苦笑道：「這真的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殘魂聚合，這是我自從跟爺爺修行以來第一次碰到。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只有鬼醫一門才有這種手段。
當然這不是說其他的門派沒有這種手段，他們也完全可以做到殘魂聚合。
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講，聚合殘魂就像是把一塊四分五裂的破布縫製到一起，很多人都能做那穿針引線的功夫。
但是能否縫合的天然完美就另當別論了。
聚合後的殘魂能達到什麼地步，是否可以成為鬼修，或者是可以去輪迴，這都要看聚合者的功力和手法，我鬼醫一門的優勢就是手法比較完美，不會讓靈魂出現過多的瑕疵。
這就像手術台上的主任醫師和實習生之間的區別。
而在此之前，還有一個需要辦的事情就是需要魂魄完整，這裡的魂魄指的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
我們鬼醫一門只需要一魂一魄就可以聚魂，而很多門派則需要一魂兩魄，甚至於兩魂才可以聚魂。
白胭脂這長命鎖里鎖著的殘魂只有一魄，還少一魂，我還需要去幫她找魂。
白胭脂聳肩道：「不難辦我就不會找你了，直接把你殺了不就完事了么？」
我輕輕的攪動著咖啡杯里的咖啡，看著那咖啡色的液體打著旋，思考了一下道：「你是因為這種事才放過我沒有殺我的？其實這種事季泯浩，哦，不，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是沒把握做到的。」
白胭脂淡然道：「我說過，我是個有精神潔癖的人，我如果殺了你，你們鬼醫一門必然不會再有人願意幫我，那樣這殘魂就沒辦法聚合，我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這個殘魂，一定是白胭脂極為重要的人，不然她為什麼要如此慎重，非要我鬼醫一門出手不可。
我這人天生就是這毛病，什麼事情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問出來我就覺得不舒服斯基。
我試探性的開口道：「冒昧的問一句！這殘魂跟你，什麼關係？」
白胭脂臉上面無表情：「這個無可奉告。」
我苦笑著看著白胭脂：「你真的是有精神潔癖。」
白胭脂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輕輕的敲打著玻璃桌面：「這生意，你做還是不做？」
我撓了撓頭，擠出了一個乾淨的笑容：「好像我做的話，我會虧很多。以你不殺我當報酬來逼我給你做事，我怎麼都覺得虧啊！」
白胭脂皺眉看著我，接著輕笑道：「我剛才還說你的社會閱歷不足呢，看來我倒是小看你了。」
我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是你的精神潔癖害了你啊！」
白胭脂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好吧，說出你的條件，鬼指甲是么？要多少？」
我輕輕挑了挑眉毛：「鬼指甲？你也太小看我們鬼醫一門的秘術了吧，聚魂術啊，那可不是幾枚鬼指甲就可以辦得到的事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