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281章 行屍走肉

大雄盯著那龍捲風看了半天,嘟囔道:「啥子風雪冰天哦,明明就是沙塵暴,還都是草木灰刮起來的。」

三不戒對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大雄不服道:「老子是俗家弟子!不是出家人!」

這兩個不靠譜的又開始了。

一群人滿頭黑線,我爺爺自然看出了我和大雄有同樣的疑問,開口道:「花姐的這個風雪冰天是根據條件改良的,草木灰代替了雪冰,風卷龍起。平心而論,換個環境,這個風雪冰天威力就要小很多,可是在這裡,更加貼合實地環境,導致這術法更加趨向於完美,所以才能維繫這麼多年而不滅,這份術法上的天分,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我們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故步自封,守舊,不知道因地制宜。」

我爺爺的感慨一句接著一句,我心說我要告訴你花姐本身是一名鬼醫,你會有啥想法?

我吐了下舌頭,愣是沒敢說出來。

三不戒和大雄那邊的鬥嘴也結束了,以三不戒的大拳頭暴打動感超人而結束。

大雄捂著腦袋躲在一邊哭去了,三不戒似乎還沒撒光氣,又罵起了我爺爺:「我說老歐頭,你都磨磨唧唧的嘟嚕半個鐘了,到底怎麼破陣,你到是快點說啊!行就上,不行我來。」

我爺爺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個花和尚,磨刀不誤砍柴工,你急什麼,現在是什麼時間你注意了么?」

胖和尚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大罵道:「臭道士,這烏漆墨黑的,我哪裡知道是什麼點了。」

雲婆婆開口道:「現在是正午十二點,一天當中陰氣最盛的時候,這個時候邪崇的力量要大很多,各種妖魔鬼怪,不能成精的也成精了,沒有殺傷力的也變得有殺傷力了。歐老頭的做法是對了,再等半個時辰,我們再進去就會把握大很多。」

三不戒尷尬道:「我還不知道是正午十二點么?我就是不爽他,就是想找茬。」

雲婆婆對這個厚臉皮的和尚一陣無語,想想也是,胖和尚修為那麼高,怎麼可能連時間都認不出來呢?

雲婆婆索性繼續坐在那裡默默的休息。

雲韻不敢看那瘋狂肆虐的坪場,只好把頭扭到一邊去四處觀察,她左看右看,突然喊道:「咦?那是什麼?」

雲韻的喊叫聲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來時的那條路上,搖搖擺擺的飛過來一張黃紙!

那黃紙上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咒語,不過這對我們來說都算不上陌生,因為那咒語我們都很熟悉,我們平時畫符的時候都會用到,這就是艮山符的咒語嘛!

沒錯,這是一張簡單的黃紙符!

符咒?符咒!這裡為什麼會出現符咒?施法的人到底是誰?

那張艮山符飄飄蕩蕩的來到我們的面前,我爺爺伸出一指,點住那張艮山符,喝道:「收!」

那張符紙立刻老老實實的落在了我爺爺的手心中。

我爺爺皺眉道:「奇怪,哪裡出現的符咒呢?」

正在這時,雲韻又喊了起來:「快看,那是誰?天吶!婆婆,他,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們同時抬頭看去,只見遠遠的一個人影晃晃蕩盪的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走路歪歪扭扭的,時刻像要摔倒一樣,可是每次即將栽倒的時候又能夠再次直立起來。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子邪惡的氣息和悲傷的情感,似乎全世界都在虧欠他一樣。

大雄詫異地問道:「這到底是誰啊?雲韻你認識?」

雲婆婆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悲痛:「這是寧霸道身邊的人,上次去我們寨子的時候一直跟在寧霸道身後的,沒想到,他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大雄奇怪道:「什麼下場,他好像是受傷了,為什麼我們不過去扶一下?」

三不戒皺著眉頭道:「瓜娃子,這孩子已經死了。」

「死了?」

大雄驚奇的看著三不戒。

我爺爺也是悲痛道:「太慘了,他這是死後被人用術法把三魂七魄給分開了,此時它的身體內只有一魂兩魄,就跟行屍走肉一樣,它現在也就是花姐的傀儡。」

大雄立刻喊道:「這個我知道,末世科幻片里常有這樣的行屍,四處亂躥,逮人就咬,這傢伙不會就是那樣的東西吧?」

我爺爺愣了一下:「什麼末世什麼片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說的那東西和他確實差不多。」

三不戒打了個稽首:「阿彌陀佛!花姐的手段太過毒辣,人死便死了,何苦還要折磨他?安息吧!」

說完,三不戒踏步上前,絲毫不顧忌周圍村子中的火熱氣浪,義無反顧的對著那人的屍體念起了往生咒。

但是那人好像已經神志不清,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又一張的符咒,不要命的對著三不戒丟了出來。

這人顯然走的也是茅山系的道法,五雷符,玄冰符,大水符,一個個極具攻擊性的符咒拼了命的對著三不戒砸下來,好像要將胖和尚撕碎一樣。

隨著那些符咒的啟動,我看到三不戒根本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做,五雷咒引發的數道電蛇在他的身上遊走,玄冰符將他的眉宇凍結成了冰塊,大水符將他渾身淋了個通透。

我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幾道符咒若是打在我身上,即使不死也會脫層皮,可是打在三不戒的身上,卻好像撓痒痒一般,這老和尚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我猛的睜開幽冥眼,看著那些符咒所引發的效果都只在三不戒的體表浮動,根本沒有傷到他分毫。

而三不戒的口中仿若吐出了一個又一個閃著金光的字元,悉數順著那人的耳中鑽了進去。

接著那人便痛苦的捂著頭嚎叫起來,我能深深的感受到他的痛苦,那是來自靈魂上的一種痛,他身體不斷的扭動著,似乎聽到了這世界上最難聽的聲音,又似乎感受到了這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這種痛表現在他扭曲的臉上和他同樣扭曲的身體上。

隨著這種扭曲到了一定極致的時候,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叫做解脫的笑容,他睜大了雙眼,重重的喘息,對著三不戒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他終於真正的死了!

就在他真正的死去的時候,我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又走出了十幾個跟他一樣歪歪扭扭晃蕩著的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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