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201章 哪個年少不輕狂

我拉著蔣詩詩拚命跑,幾乎已經是一隻手提著她在趕路,後邊的那群傢伙一個個拚命追,似乎不追到我絕不干休,我前方,大雄拉著許亦馨也死命跑,朱逸群連鞋子都跑掉了,戴笑也是累的直喘。

雖然我們都在跑,但是畢竟帶著兩個女的,這速度明顯比不了身後那些常年在街頭撒歡,時常被保安警察追的傢伙。

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我也追上了大雄等人,一把把蔣詩詩推到前面,我猛然回頭,凌空一腿,抽在一個追在最前面的小子臉上,登時把那小子踹倒。

在扭頭時,發現蔣詩詩還特么在那裡站著,小臉上滿是決絕,跟即將慷慨赴義似的。

尼妹的,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孩?哥既沒練過金鐘罩,也沒學過鐵布衫,又沒內內反穿化身超人練過千人斬,你這麼有信心的看著我,哥鴨梨山大啊!

別說鴨梨山大,此時此刻,就算鴨梨天大也要頂上去,要不然今天必然被這群下手不知輕重的狼崽子們摁撲街了。

為了避免撲街,小爺我今天豁出去了。腳下不停,一聲大喊:「跑啊!別管我!」

直接對著二十幾口子掄鋼管的撲了進去。

糙!多特么的英勇!

事實證明,英雄主義要不得,我即便是練了幾年功夫,在這一群無縫隙密集般的鋼管擊打下也是連連受創,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幾十塊骨頭都發出不同程度的疼痛和響聲。

這一戰,天昏地暗,我好像已經不記得自己揮出了多少拳,踢過多少腿,也不記得自己打倒了多少人,挨了多少棍。

都說打架是最累人的,你要不信你去試試。

對正常人來說,和一個人對打超過三分鐘,肯定氣喘吁吁,和一個人對打十分鐘以上,保證你渾身脫力。

和一群人對打超過十分鐘是什麼概念?反正我是爛的跟癱泥差不多。

反正最後,我搖搖晃晃的望著還剩下的七八個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鐵棍對著頭敲下來,我除了苦笑硬挨沒有其他辦法。

因為我已經累的抬不起手了,更別提去擋,或者躲。

原來電視上的高手打百人的場景都特么是騙人的,騙紙,都是騙紙……

誰說打群架時狠狠的放倒一個,其他人都不敢上的?

老子都特么狠狠的放倒七八十來個了,也沒見他們嚇破膽的住手觀望然後做鳥獸狀四散奔跑啊!

想不到小爺我年方十六,抓鬼追妖,所向睥睨,今天居然栽在了一群拿不上檯面的小混混手裡,這就是英雄末路,虎落平陽么?

真特么的不甘啊!可惜我不甘,對方也不甘。

二十幾個人對付一個,連暈帶傷加跑掉的近一半之多,在這群好勇鬥狠的小年輕面前,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對方也打紅了眼,也被打出了脾氣,自然一定要把我放倒才會甘心。

這一鋼棍掄下,我肯定腦袋開瓢,徹底失去戰鬥力了,在嚴重點那必然是腦震蕩甚至有生命危險。

「不要……」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眼前閃過一個柔弱的影子,一個人撲到了我面前,替我擋住了面前的那根鋼管。

我心中一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她拉開,偏離了鋼管滑下的弧線,閉上眼準備承受著要命的一棍。

呯!

媽的,這小子不是砸頭的么?怎麼砸到了老子的胳膊上?

我睜眼再看,只見大雄站在那小子身後,手持鋼管,衣衫襤褸,身上滿是各種傷口,威風凜凜的把鋼管一丟,挑了下眉毛道:「寧娃,最後還得哥來救你吧?」

我去尼瑪的!

我環視一周,發現那群小藍毛叫來的混混一個個都撒丫子亂竄,朱逸群和戴笑兩個人也跟瘋了似的掄著王八棍四處亂掄,除了許亦馨獃獃的站在外圍不知所措,這哥三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

大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已經青腫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摸出了那包已經皺皺癟癟的中華煙,彈出一根叼在嘴上,摸出火機,打了幾次火都沒點著。

許亦馨抓緊跑過來給他點著了,然後輕輕的揉著他的手指。

這倆……真的成了?

我大喘了幾口氣,把面前的蔣詩詩掀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道:「你沒事吧?」

蔣詩詩搖頭,擦著我胳膊上的怎麼也擦不幹凈的血跡,低聲哭咽。

我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對著大雄道:「咋沒跑?」

大雄一攤手:「我本來是想讓他們四個跑的,詩詩這丫頭說啥也不走,剛才跑掉了就算了,這會你被圍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打啊,只好撿了根鋼管在外面敲悶棍。結果這哥幾個都講究,看到你被圍了,乾脆也拼了。」

說著話大雄對著臉上還帶著興奮和激動的朱逸群和戴笑努努嘴:「這哥倆都沒幹過架,瞧他們那樣,沒開打前還有點怕,敞開了跟打雞血似的,不過這打架技術跟哥比就差太多了,各種被踹,朱逸群眼鏡都碎了。」

我咧嘴笑笑,哪個年少不輕狂?

這架打得舒服,把多年積鬱的一口氣全打了出去。朱逸群和戴笑常年被學習上的壓力折磨,也肯定憋了一股勁,今天一旦釋放,那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這哥倆算是走入了我和大雄的生活圈了,以後,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以一個小團體出現。

當然我跟他們不同,我的生活並不屬於這裡,而是屬於那個偏僻的小山村,屬於那群只有形沒有體的鬼魂,這是我的命,打小就是這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周圍人的除了大雄以外都很漠視,包括蔣詩詩,在我看來,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摻雜在一起了,就容易出事。

但是我畢竟還小,生活就是一個大染缸,即使我想置身事外,也會被染缸中的水侵染。

比如此時,蔣詩詩盯著我,低聲道:「我相信你,即便你倒下了,也要有個人送你去醫院,所以我不會跑。」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女孩那麼死心眼,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就會死心塌地甘心付出。

不是因為女孩傻,而是因為某些事情總是會讓人的情感得到一定的觸碰。

同時也明白了所謂追求與被追求的滋味,那滋味,是甜的。

或許,我們真的都還太年輕,真的不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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