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次逃課

我可以很莊嚴的說一句,上大學前我從來沒有逃過一節課,甚至可以說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逃課這個概念。該上課的時候就會乖乖地上,不上課時為了上個好大學也會好好看書做題。

大學裡坐在教室里很認真聽那些神態各異的老教授們海闊天空地侃,卻發現不知所云,非常不習慣這樣的不系統不集中的授課方式。自己看課本,又發現課本枯燥無味。

原來大學裡學的東西是很無聊的。當年的我很悲哀地得出了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

第一次逃課是我無心犯的錯,第二次逃課是故意犯的錯,第三次逃課便不以為錯了。「逃課就像習慣性自慰,明明知道太過頻繁會傷身體,但你仍然無法抗拒那一刻的快感」。

因為那個周四上午沒課,我便去別的學校找我的高中同學玩。玩到一點四十,想起下午有課。回學校肯定是來不及了,於是往寢室打了個電話,說,下午幫我請個假啊,就說我生病了。

就這樣忐忑不安地又玩了一個下午,那個下午我就一直擔心,老師會不會像高中時那樣第二天跑來問我得的什麼病啊,或者要我拿張醫院證明去?

回到寢室時,她們早就下課了。我一進寢室就問,幫我請假了嗎?老師說什麼了嗎?鄭瞬言說,我沒有幫你請假,因為老師肯定不知道你沒有來的,那麼多人上課,她哪記得那麼多啊。我沒說話,心裡忐忑不安。直到第二天沒有任何老師找我,我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

想當年我們也真傻得可以。後來逃課,見到寢室人的第一句話再也不是「幫我請假了嗎?老師說什麼了嗎?」而是「點名沒?沒點?哈哈,好!」或者「點名沒?什麼,點了?我怎麼這麼不走運,你幫我答『到』沒?」

逃課這件事,逃到最後就成了一種習慣,習慣不去上課。有一千個理由不去上課,老師講得不好,我的覺沒睡夠,我的衣服沒洗,等等等等,只要想逃課就不愁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等到第一個學期期末考試,整個寢室逃課逃得最多的我居然還得了一等獎學金。這極大的鼓舞了士氣,逃課於我而言,已成為大學生活水平的一種需要了。我就這樣無聊而無知地做著這樣的事情,我要通過上最少的課,考最高的分來向她們證明——我是這樣的聰明,滿足自己那一點點莫名的虛榮。無知的虛榮。

逃課之前有一項準備工作要做好,就是,一定要事先找個關係要好點的同學幫答聲「到」,萬一不幸點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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