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鬼子漢奸李富貴 第一百八十九章 與民同樂

七五年的新年南京城裡各處都透著喜氣,二唐雖然剛剛建立可是已經迎來了一個開門紅,在東北和西南相繼回到祖國懷抱之後西藏的十二世達賴也派代表到了南京,本來活佛準備親來的,可惜身體一直不好。在傳媒的觸角伸向社會的各個層面的時候不管好事還是壞事都會產生比原先大許多倍的影響。在兩江以外那些仍然在溫飽線上掙扎的民眾雖然在這一年裡還沒有看到生活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但是聽到那些好消息也可以帶著一個希望過年。

這一次是二唐帝國的第一個新年,朝廷上下都準備就著這個春節好好的熱鬧一番,就在大家各出奇謀的時候李富貴忽然在一次議院、內閣以及南京的重要官員參加的會議上就這個春節發表了他的意見。

「二唐開元,金豬報春,今年的春節總該有一些新意吧。」

「啟稟皇上,玄武湖畔的弧光燈已經驗收合格,就等著年三十一起開放,過年期間金吾不禁,雖然戲班子都關門歇業,不過我們還是從天竺等地組織了一批雜耍藝人在玄武湖邊搭台表演,大年初一還配有焰火表演,不過最熱鬧的還是正月十五,到時候各條街道都會扎放彩燈,萬民同慶,還有花車巡遊的活動。」南京知府站出來回答了這個問題,內閣和議會雖然都希望今年的春節能過的紅紅火火,不過並沒有為此專門撥款,當然這倒是難不倒天下首富的南京府,為了這一次春節他們早就開始準備了,在半年前就從德國訂購了兩台直流發電機,準備用弧光燈打亮皇宮和議院,結果實地勘測的時候發現議院建的氣勢恢宏打上燈光確實比較好看,可是皇宮的效果就不行了,到現在為止連個門樓子都沒有,如果不是門口立著皇宮兩個大字他仍然只能算是一個佔地比較寬廣的宅院,而且大門兩邊一溜排的門面也讓這燈光不知道該照向哪裡,所以最後在徵求了李富貴的意見之後把這幾盞弧光燈改放在玄武湖廣場上以便舉行大型的慶祝活動。

李富貴點點頭,這些東西他都已經知道了,他之所以問到這件實事是另有目的的,「辛苦愛卿了,不過既然是普天同慶我還想加一些內容,」李富貴往下面掃視了一眼接著說道:「普天同慶自然不能光是老百姓快活,我想等到鬧花燈的時候攜各位愛卿也到街上去湊湊熱鬧,你們看怎麼樣呢?」

雖然有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覺的鬧花燈的時候城裡魚龍混雜,這個時候皇帝出巡安全工作不太容易得到保證,可是李富貴是馬上皇帝,所以以安全為理由他必然不能接受,就在他們打算找點別的借口來勸阻李富貴的時候其他人都開始附和起來,二唐帝國從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樹立起應有的威嚴,即便是現在大臣和議員或站或坐或跪仍然組成了一幅非常滑稽的畫面,在這種氛圍下那些年紀比較輕的官員到是很願意跟著皇帝去湊湊這個熱鬧。

李富貴看到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表示了贊同的意見就對南京知府說:「很好,事情就這麼定了,元宵節那一天把玄武湖廣場上的戲台給留下來,我與愛卿們要在上面舉辦專場演出。」

這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會場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按照道理來說皇帝攜群臣看戲應當是在戲台的對面搭設看台,可是聽李富貴的意思似乎皇帝和朝臣們要在戲台上,而且這專場演出也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陸歸延給南京知府遞了個眼色,這個時候他以主辦者的身份來落實皇帝的意圖應該是十分合適的,南京知府心領神會,「皇上是否打算將戲台改為看台?」

「改為看台幹什麼?」李富貴十分奇怪的問,「改成看台了要在哪裡唱戲呢?」

「可是唱戲的時候皇上和文武百官難道坐在戲台上嗎?」

「當然不是,那不還有後台嘛,我們上妝,穿行頭不都得在後台。」

糟糕的感覺在所有人的心頭瀰漫,大家已經猜出了李富貴的意思,不過實在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不知都有哪些人在台上表演?我也好早作準備。」南京知府一咬牙把這個問題提出來,然後就站在那裡等著宣判。

「演員嘛,當然就是在座的各位,我也會友情出演一兩個小角色,你們也知道我不大會唱戲。」李富貴十分平靜的把這一番話說出來,就好像這一切在平常不過了。

這個時候會場的秩序一片大亂,大家七嘴八舌的極力反對,李富貴坐在上面看著眾臣群情激憤的樣子,至於下面的人都說了些什麼他就不知道了。等了好一會大家也發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下誰說話都沒用,於是聲音慢慢的小下去,眾人都把眼光放在朝中的幾個重臣身上。

看到陸歸延沒有開口的意思李鴻章就站了起來,「萬歲,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如果皇帝上戲台去做那下九流的戲子那要把大唐的尊嚴置於何地。」本來李鴻章想把後唐的李存勖拿出來做反面的例子,不過想了一下覺得李富貴的做法和那位喜歡伶人的後唐國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就把後半段話咽了下去。

「下九流的說法早已廢除,現在梨園行里的各位老闆哪個不是身家厚實的成功人士,就是議會當中也有咱們戲園子里的人,少荃這樣說有些欠妥當吧。」

李富貴的這番話引得眾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一位上海來的議員,在任何年代的選舉宣傳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環節,這樣演員作為公眾人物在這方面佔有很大的便宜,雖然在舊觀念中戲子地位低下,不過上海卻不理會這一套,連續兩屆選出一位花旦作為議員。

這位陳老闆看到眾人都望著他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雖然他在議會裡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不過他前半生養成的那種謙卑的態度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蒙皇上的厚恩,我們這些戲子不用再處處低人一頭,可是說到底唱戲還是個低賤的行當,是逗人開心供人解悶的,皇上萬金之軀豈能在台上拋頭露面。」

「與民同樂,有何不可,當年太宗皇帝就曾經當眾起舞。」李富貴為了今天的爭論做了不少的準備,當然大唐第一帝國給他提供了很多素材,那個熱情奔放的年代有很多東西與明清以後的中國相去萬里。

李鴻章到底是博學多才,略一回憶就想起了李富貴說的那一段,「太宗皇帝那樣做是為了讓高祖太上皇解悶,那是孝道……」

「對啊,我這是為百姓解悶,你們的孔夫子不是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嗎?新黨也喜歡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公僕,可見為老百姓唱幾齣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可是我想老百姓不會喜歡聽皇上唱的戲,即便是小民也應該懂著君臣之間的綱常,相信他們應該明白讓皇上唱曲給他們聽那實在是大逆不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我有時候高興了也喜歡唱幾嗓子,好像在座的各位應該也有不少人聽過吧,照少荃這麼說那豈不是應該回去就把耳朵割下來。」看到李鴻章還要辯解李富貴把手一擺,「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說起來老百姓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覺得大過年的大家在一起樂呵樂呵有什麼不對,在座的有誰自認高我一等當然也可以不必參加。」

在座的絕大多數都不願意追隨皇帝做這樣一件事,可是反對李富貴上台本來是阻止這件事情的最好方法,現在卻被李富貴給堵住了,這個皇帝一向胡作非為,現在一下任性起來眾人也沒什麼好辦法。

「請皇上准臣不去登台。」李鴻章這一次倒的打算和李富貴硬頂到底,他看出在這個朝堂上頂撞皇帝應該沒有多大的危險,他奉李富貴為主並不代表完全放棄了尊嚴,登台演出實在讓他很難接受。

「為什麼?」

「臣不會唱戲。」

「真的啊,我可以請人教你,就陳議員怎麼樣,少荃你可不要以為他是唱青衣的就教不了你,人家科班出身,什麼角都能應付幾段,教你這種外行根本沒問題。」

「臣學不會。」

「少荃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學不會,你又沒學過,先學著看,要是真的學不會到時候就跑個龍套,就算你連龍套也跑錯了大家又不會笑你,本來就是過年圖個樂嘛。」

李鴻章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回頭怒視了陳老闆一眼,「如果我辭官不做,能不能不用登台。」李鴻章可以算是一個官迷,對他來說放棄官位實在是一件極度痛苦的事情,不過他這個辭官卻主要是要挾的成分,實際上他希望後面這些人能夠跟進來反對李富貴的亂命。

果然有不少人也開始嚷嚷起來,不過因為領頭的是李鴻章很多人覺得跟在一個外藩出身的人後面反對皇帝難免會引起李富貴的猜忌,本來只是意氣之爭,要是弄到君臣之間有了隔閡那就太不划算了,所以很多人雖然也打著以辭官來要挾的主意不過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富貴掃了那些嚷嚷著要辭官的傢伙們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辭官不能作為理由,因為這官也不是說辭就能辭的,就算要辭官也要等到元宵節以後。不過我想你們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是強迫你們跟我一起登台,我這個人一向是以德服人,最不喜歡強迫別人了,我剛才是求你們跟我一起去唱一出,剛才我說過不去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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