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鬼子漢奸李富貴 第三十四章 醋缸

這段時間李富貴的生活也是豐富多彩,首先就是他的後院終於著火了,起因還得從海鶯的來訪說起,趙婉兒這段時間身子越來越蠢,海鶯也不再出海了,本來他們兩人應當是碰不上面的,可是偏偏這段時間有一批英國留學生回國了。而海雲峰又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海鶯就跟著這群留學生一起到了淮陰。李富貴對於留學生的歸來是非常高興的,這些人雖然本領不敢說有多高,但是畢竟眼界開闊。李富貴特地安排這幾十個人對那些中高級幹部進行培訓,把他們認為先進的東西在課堂上講出來,一方面傳播了知識,另一方面也可以檢驗一下他們究竟都學到了些什麼,李富貴會親自抽時間去聽課以示隆重。

對於海雲峰的下落這些學生也是一無所知,他們只知道英國人開始追查得很嚴,把每個人都找去盤問,後來漸漸的也就鬆了下來,不過他們離境的時候英國人還是仔細的搜查了一番,到現在為止海雲峰的下落不但找不著,連線索都沒有。最有意思的是還有英國人托這些留學生給遠在中國的福爾莫斯的原型帶個口信,希望他出面抓住這個殺人兇手。

「這幫英國佬真是不給我面子啊,既然跑了你們就睜一眼閉一眼不就算了,還沒完了。要說我這個小舅子還真是厲害,就這樣人間蒸發了。」李富貴在心裡想道。

「你想什麼呢,雲峰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海鶯看到李富貴沉默不語著急的追問。

「按說如果他想要回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如果他不想呢?李富貴在心裡說,他可記得當年海雲峰並不想呆在海鶯的羽翼之下,不過這話不能對海鶯說,說了海鶯也不會信的。「或許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也未可知。」

海鶯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你的人、英國人、我的那些朋友都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雲峰究竟能跑到哪裡去呢?」

「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放心吧,雲峰本來就有本事,現在又在英國讀了幾年書,眼界也開闊了,什麼場面不能應付。」

「可是他還小。」

「他要是還小那就見了鬼,我聽說你父親非常魁梧?」

「是啊,你別看自己站起來好像個子還蠻大的,要是站到我爹面前也就像一隻小雞差不多。」

「那我估計你弟弟現在也就和你老子差不多了。」

海鶯始終無法在腦海里把海雲峰與自己的那個父親的形象聯繫起來,不過她還是接受了海雲峰已經長大了這個事實,欣喜之餘不禁悵然若失。

趙婉兒聽說海鶯到了淮陰無論如何都要請她吃一頓飯,李富貴借口她身子不方便想回掉這件事,可是趙婉兒死活不答應,最後李富貴只好同意明天中午把海鶯請回家來。趙婉兒讓廚房準備了幾個精緻的小菜,三人就在花園的亭子中邊吃邊聊,趙婉兒原先就不常飲酒,自懷孕後就更是聽從李富貴的勸告滴酒不沾,可是海鶯就不一樣了雖然李富貴多次勸阻,但是這位大姐仍然喜歡經常來上兩杯,這讓李富貴很為他們海家的繼承人擔心,可是他說的那些理論海鶯根本就聽不進去,在這方面她是一個絕對的經驗主義者,反而嘲笑李富貴娘娘腔。這個時候也不例外,海鶯擺上酒杯要與李富貴小酌一番。

這讓趙婉兒很是納悶,「你不是說孕婦喝酒會傷害胎兒的嗎?」

李富貴苦笑著回答,「我勸過她好多次了,她不聽有什麼辦法,嘴長在她臉上,我還能怎麼樣?」

趙婉兒立刻為海鶯腹中的胎兒擔心起來了,「大姐,根據優生學的理論懷孕以後喝酒真的會對孩子造成傷害,聽說很容易生出弱智的孩子。」

「夫人不要聽他們瞎扯,我娘一直嗜酒如命,也沒看見我們姐弟有什麼問題,我又不是貪酒,只是喝個兩杯調節一下氣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可千萬不要不當回事,當年為了懷著個孩子,」趙婉兒用手一指李富貴,「他有好幾個月都沒沾過酒。」

聽到這裡海鶯不覺笑了起來,「小孩子是不是聰明和他一個大老爺們喝酒有什麼關係,而且你們李家是靠陰謀詭計興家的,當然希望小孩子越聰明越好,我們海家可不一樣。」

聽到海鶯這麼說趙婉兒也就不再勸了,順著海鶯剛才的話頭就問了下去,「這孩子生下來算是海家的人啊?他的父親到底是誰?一點都不在乎嗎?」

然後李富貴就看到海鶯那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向著他一指,「問他好了,反正他是說自己不在乎的。」

這個場面是李富貴萬萬沒有想到的,一時坐在那裡獃獃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倒是趙婉兒並沒有露出什麼驚奇的表情,只是狠狠地剜了李富貴一眼,然後又是笑盈盈的與海鶯繼續他們的談話,「外子粗鄙之人,倒讓大姐見笑了。」

「李大人還是很厲害的,就是有時候婆婆媽媽的,不夠爽氣,說起來還是夫人巾幗不讓鬚眉。」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後就姐妹相稱,大姐也不要總是夫人夫人的叫了。」

「這話我可要跟你們說清楚,你們李家是李家,我們海家是海家,橋歸橋路歸路,這孩子是我們海家的骨血。」海鶯對任何可能引起身份混淆的事情都一點也不含糊。

趙婉兒沒有答話只是看著李富貴,而李富貴這個時候才算緩過來,「這個孩子是海家的骨血,這是當然的。」

趙婉兒仔仔細細的把李富貴打量了一番,實在奇怪李富貴怎麼會接受這樣一個條件,不過這畢竟不干她的事,「大姐真是巾幗英雄,讓小妹佩服。」李富貴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夾在兩位巾幗英雄之間了,這個滋味還真是不太好受。「大姐希望這個孩子繼承海家的門楣嗎?」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我那個兄弟沒了,所以就急著自己生一個,匆匆忙忙的就借了你的老公,夫人千萬不要介意啊,這不已經完璧歸趙了嗎。現在雖然我兄弟跑出來了,不過老是這樣單傳是不太保險,我們家的人又總是過著這種刀頭上舔血的日子。」

接下來在飯桌上李富貴的表現可以用奴顏婢膝來形容,不斷地給趙婉兒夾菜,趙婉兒有點什麼反應他就趕快故作關心的問候一番,也不知道這一番做作究竟有沒有效果,反正兩個女人都笑得很曖昧。

送走海鶯李富貴急忙迴轉去哄趙婉兒,果然,這位夫人正坐在亭子里獨自垂淚。

「夫人,這件事情是我不好,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當時國際形勢千鈞一髮,內部又不穩定,夫人一定要體諒為夫的苦衷啊。」婚外情能夠扯上國際關係,恐怕李富貴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少來,那時候誰要跟我發誓來著,現在你還真能扯,我就不信你自己不願意她還能強姦你不成?」

「如果我說是她強姦的我,夫人你信不信?」李富貴怯怯的問了一句。

「少在這裡跟我嬉皮笑臉,男子漢大丈夫,一點擔當都沒有,那個時候你要是認了不也就沒事了。」

李富貴可是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道理,要不是這次實在沒有辦法抵賴,他還不會這麼痛快的承認,「不是害怕夫人生氣嗎,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愛你,你現在身子金貴,要是有什麼不妥,孩子倒沒什麼,失去了你可讓我以後怎麼活。」李富貴慌張之下已經不再估計自己說話是不是顯得太肉麻了。

「現在我不是更氣,在外頭弄出個野種還把姘頭領回來向我示威是不是?」

「真是冤枉啊,是你非要見海鶯的,好好好,總之是我不對,現在認打認罰,隨夫人處置。」

「處置自然跑不了你的,先把問題交代清楚,你和那個洋婆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之間絕對清清白白,我敢那海鶯肚子里的孩子發誓。」

「我不信,你發誓就跟放屁一樣。」

「我是不太在乎發誓,可是海鶯很迷信,要是她知道我拿她的孩子應誓,她還不得跟我拚命,你想想這還不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嗎?」

趙婉兒偏過頭來把這個邏輯順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個專妒不講道理的人,可是你找的這些女人也太不像話了吧,難道你就不能選一個家事清白,賢淑穩重的嗎?」

「完全是事有湊巧,當時國際形勢很特別,以後不會了。」

「我才會相信你呢,想讓偷了腥的貓住嘴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它的嘴巴縫上。以後的事情先不要急著打保票,先把你欠的帳清了再說。」

「任憑夫人發落。」

「第一,先把那個洋婆子給我趕走。」

「這個不太好吧,畢竟是國際友人,而且我真的和她沒什麼。」

「有沒有都要給我趕走。」

「好好好,我試試看,她好像到北方去了。」

「第二,以後不許你到處亂跑、夜不歸宿。」

「這不行吧,我要帶兵打仗啊,現在天下這麼亂,怎麼可能整天呆在家裡。」

「我不管啦,反正我臨盆前你不許走。」

「沒問題,我這陣子有什麼是都讓他們去做,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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