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曲線救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在李富貴的腦海里股市有著雙重身份,按照書面上的觀點股市似乎是企業孵化器,這個功能當然讓他很感興趣,不過從感性上說李富貴總有一種錯覺,認為股市就是他用來裝錢的大麻袋,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接過魏無極遞上來的一頁材料,這是查理·金寫的一份計畫書,其中大部分李富貴看不出什麼玄機,掃了一眼上面列出的手裡可以上市的幾家公司,李富貴點了點頭,「很好,可以按這上面寫的開始準備,可是這個東西弄的再快今年也是沒戲了。現在還是要著眼於眼前,只要投資能賺到錢那就好辦了,在這個前提下我倒是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咱們除了自己要投資以外還要把別人的錢也拉過來,首先就是河南山東,他們那裡鬧捻子,只要我們保護他們的安全,我相信他們肯定願意南下置辦一些產業留條後路,不過河南山東都窮,這一發水災再鬧捻軍就更糟了,還是浙江好啊,讓我想想怎麼把他們也拉過來。」

「咱們集團里浙江人很多,可以讓他們做做宣傳,拉一些投資來。」

「宣傳是有必要,但是你這樣宣傳不好,那樣的話容易讓他們產生疑心,咱們大清的商人一方面喜歡巴解官員,另一方面又總是防著官員。必須要他們求著我們讓他們投資,用利潤引誘他們來。我已經有主意了,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洋人那裡應當也能再挖一挖,你看這樣行不行,洋人不是要鐵路沿線的礦藏嗎?你回去跟他們透露一點內部消息,就說鐵路雖然還沒修好,但是建設礦山的前期工作必須開始進行了,否則到時候火車一跑朝廷又要啰嗦,而且現在工人的價錢特別低,人手又足,記住只能私下裡告訴一些和我們關係比較好的傢伙。」

「這個我明白。」

送走了魏無極李富貴立刻開始忙碌起來,第二天富貴軍沿江的炮台擊沉了一艘太平軍的軍船,從飄到岸上的屍體身上發現了一封石達開寫給楊秀清的信,信上報告說西征大軍已經做好回師的準備,同時石達開還非常贊同楊秀清的那個先攻取防守較薄弱的浙江的計畫,而對李富貴控制的蘇北和皖北仍然以牽製為主。這樣重要的軍情自然被立刻上報北京,閩浙總督和浙江巡撫那裡自然也送了一份復件。而謠言永遠傳得比這公文還要快,就在閩浙總督王懿德收到公文的前兩天他已經聽說長毛十萬大軍殺奔杭州的消息,坊間的傳說那真是活靈活現,這讓王懿德想不相信都不行。以前由於有江南大營擋在前面,浙江方面的壓力似乎還不是很大,可是這次如果長毛是來真的,由石逆指揮的十萬大軍,只怕向榮也抵擋不住吧,王懿德現在也已經動起了富貴軍的腦子,「若是能有一支富貴軍鎮守在杭州那就太好了,不過這個李富貴可是有名的貪婪成性,而且最近他周邊的形勢也很嚴峻,想請動他這一大筆協餉可叫我到哪裡去湊。這幫長毛那裡不好去非要到我這裡來,真是倒霉。這個閩浙總督一點油水都沒有,這錢的事還是讓何桂清自己去想辦法,怎麼說他這個浙江巡撫這次也是首當其衝,他不出錢誰出錢?」

與此同時一些消息靈通的商人已經開始有抽逃資金的跡象,大家也開始或多或少的發現蘇北和皖北所蘊含的機會,通過小道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淮河流域可能很快會有一些對商人有利的政策,大家對此都很關注,在這個亂世里能找到一片凈土可不容易。李富貴對這個局面非常滿意,當然他還不知道浙江的那些地方官正在絞盡腦汁的計畫如何給他送銀子,要不然李富貴可能就不僅僅是滿意了。

戰局隨著江浦的陷落戰場的天平開始慢慢向著富貴軍一方傾斜,不管是太平軍還是富貴軍在這座城市都流了太多的血,南京終於無法再承受這樣的壓力停止了向江浦輸送援兵,在他們看來這座殘破的城市已經無法繼續給守城的士兵提供多少庇護,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與富貴軍硬拼實在不划算,而且如果南京的守軍再削弱下去城防可能就會出問題。楊秀清現在對江北的幾員大將非常不滿,在他原先的計畫里江北的反擊就算不能擊退李富貴,起碼也可以把戰局穩定下來,可是現在那些傢伙被李富貴的一支游擊就弄得焦頭爛額。

「難道離了石達開就真沒有人能對付李富貴嗎。」實際上早就有人提過調石達開回來作戰,大家對這位翼王殿下的戰績都抱有極大的信心,這次湘軍幾乎全滅更是造成了一種石達開與李富貴一西一東強者對峙的局面。他們之間的碰撞讓所有人都滿懷期待。楊秀清卻並不願意在這時讓石達開東歸,起碼不願意在這樣一個不利的局面下調他回來,那樣會讓大家以為是翼王挽救了天京。另外一個阻止石達開東歸的原因就是長沙異乎尋常的難打,這個湘軍盤踞的老巢的確不是其他地方可以相比的,太平軍在這座城下出盡了法寶可還是碰了個頭破血流,等到西征軍打下長沙再回師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可是李富貴封鎖了長江,這對南京來說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對南京這樣一個大城市每日的消耗非常大,更何況它還是天國的首都,長江被人鉗制絕對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最近城中食物的配給就再一次減少,楊秀清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應付北面的進攻,不過令人感到放心的是似乎李富貴的力量也就到此為止了,看來他這次的銳氣也已經耗盡了,雖然他的確佔到了上風,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還真是看不懂他,不過這次是愚蠢得讓人看不懂,他這次下這麼大的力氣難道就是為了達到這樣一個目標嗎?」事實上楊秀清雖然從來不會說出來,但是他的心裡的確一直害怕李富貴耍了什麼花招,他手中的預備力量實在是不多,很難應付什麼突發事件,但是現在富貴軍明顯的露出了疲態,應該已經無法作出什麼驚人之舉了,而沒有這股力量的配合楊秀清絕不相信李富貴單憑潛伏的力量就能翻天。

「或許是我高估他了,說不定這個傢伙根本就沒什麼戰略眼光,只是會直來直去的打硬仗,可是上次的鎮揚大戰又是怎麼一回事,那次的用兵手法真可以說得上是鬼神莫測。究竟是天才還是白痴就看下面他怎麼打了,在這種局勢下,他真的還能有什麼我算不出的殺招嗎?若是李富貴真的轉入防禦,那時倒可以調達開回來了」楊秀清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繼續為這件事煩惱,反正他已經作了他所認為的最萬全的準備。

對於最後富貴軍究竟是如何攻克江浦的李富貴也有點弄不清楚,這座鏖戰了多日的城市突然之間就被攻陷了,這讓進攻方的所有人都有些詫異,正如楊秀清所知道的富貴軍的確在這場攻城戰中消耗掉了銳氣,而且也消耗掉了大量的彈藥,這種攻城的方式讓江北大營的那幫清軍看的是羨慕不已,在他們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像這樣的打法任何人都可以攻克那些險關堅城。不過李富貴可是知道這種攻城的打法不可以長期堅持下去,江浦的陷落讓他長出了一口氣,這場戰爭他已經打夠了,命令部隊從新構築工事準備轉入防禦作戰,西面的防線也被大大加強,做好這一切之後李富貴把林雨長招了回來,現在對峙的局面已經形成,他可不想太快的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平衡破壞掉。

「為什麼調我回來,你都不知道我這次打得有多過癮。」

「上的山多終遇虎,見好就收吧,長毛本來擺出了一個進攻的陣勢,你在裡面一攪合自然是遊刃有餘,可是現在就不同了,他們可都盯著你呢。」

「那又怎麼樣,他們後來不是想對付我嗎,不還是跟在我後面吃灰,我看這三個傢伙也沒什麼了不起,虧你當年還把他們列在八不打上面。」

「這倒也不能說他們沒用,他們用的仍然是傳統的據點式防守,可是在炸藥面前這種防禦方法已經不再適合了,其實當年長毛流動作戰的時候咱們大清的軍隊也始終面對這樣的難題。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目前戰局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們沒有必要再過多的冒險,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只是要給長毛足夠的壓力,拉曾國藩他們一把。」

「要我說啊,湘軍那幫飯桶救不救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可不要小瞧那些湖南佬,他們的韌性可是天下少有,你不要看到他們最近總吃敗仗就瞧不起他們,其實書生領兵一開始當然會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只要他們熟悉了軍旅有了實際的經驗,還是很厲害的,加以時日我覺得長毛的這幫人不是那些湖南佬的對手。」

「這我倒沒想到。」

「這個世上有幾個是生下來就會打仗的,不都是慢慢練出來的嗎,」說到這裡李富貴想起了自己以前打遊戲的時候練級所得到的樂趣,「曾國藩、左宗棠他們都還有成長的空間。」

「你這麼說也蠻有道理的,長毛的經驗的卻比那幫湖南佬要多。」

「好了,不說湖南人了,反正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他們究竟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的了。我問你,你是怎麼回事,幹嗎跟教堂過不去,那頭狗熊可是來信跟我投訴了,他馬上還要跑來親自抗議。」

「教堂包庇長毛的探子,你知道我的部隊若是被敵人抓住了行蹤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何況在前線長毛也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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