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陽關西出無故人 第七百七十五章 天潢貴胄

張龍手出如電伸手便將皮鞭在半空中截住,鐵鉗一般的巴掌上只留下一道白白的痕迹,手腕繞了幾繞便將皮鞭纏在手上,口中罵道:「你這娘們,怎地說打就打,我家公子爺得罪你了么?」

紅衣女子大怒,嬌聲斥道:「你們這幫宋豬竟然敢反抗,姑奶奶要殺了你們。」說罷伸手往後猛奪皮鞭,張龍一抖手腕,將皮鞭扯得筆直,還沒怎麼用力,那紅衣女子便覺的皮鞭要脫手飛出,忙用力地往回奪,但是哪裡拉的過張龍,又不肯鬆手,於是連人帶鞭子被張龍拉了過去。

紅衣女子踉蹌著往前栽倒,蘇錦坐在外口,看上去像是直接向蘇錦撲過去,蘇錦情急之下伸手一撐,正好撐在紅衣女子胸口,觸手綿軟飽滿彈性十足,胸前半球被擠壓的變了形;那女子驚叫一聲趕緊鬆了鞭子,臉上緋紅一片,雙手捂住胸口雙目圓睜盯著蘇錦。

蘇錦暗叫不好,還沒等出言道歉,那女子旋風一般的轉身過去,在身後綠衣女子的腰間拔出一柄鑲著寶石的彎刀來,兜頭蓋臉的往蘇錦頭上砍去。

蘇錦趕緊躍起避讓,那女子不依不饒發瘋一般的追著蘇錦砍,蘇錦便套便道歉:「小姐息怒,在下無意冒犯,只是下意識所為……」

那女子咬著下唇杏目圓睜,只追著蘇錦在大堂中亂砍,兩人一個逃一個追,登時將大堂中的桌椅板凳弄了個七零八落,盆罐碗碟破碎滿地,那酒樓掌柜剛剛被踹了一腳緩過氣來,一起身又見酒樓被打砸,登時一口氣上不來繼續暈了過去。

「這位小姐,莫要逼人太甚,說起來不過是碰到了而已,又隔著衣服,犯得著這麼生氣么?若因此便被你殺了,那在下可真的是虧死了。」蘇錦一邊逃跑一邊解釋。

「你還想不隔衣服……摸……摸你姑奶奶?如此辱我,今日定要砍了你的狗頭,阿狸……阿狸,快幫我堵住他的去路。」紅衣女子快要瘋了。

綠衣女子聽著兩人的對答,臉上羞紅一片,跺腳道:「表姐,莫砍了,這位公子爺不是故意的。」

「好……好!阿狸,你就是不願幫我,也罷,我自己來,今日不砍了這宋豬便不甘休。」

蘇錦見這事鬧的不可開交,在鬧下去一個不小心真的被這瘋女人砍上一刀那可受不住,於是叫道:「得罪了。」說罷伸手抄起一隻長腳凳子將四隻凳子腿對著那紅衣女子,不退反進迎了上去。

紅衣女子一刀砍在凳子上,彎刀潛入木頭之中,蘇錦扭動凳子借著扭動之力將彎刀扭脫女子的手,然後用力前推,凳子四條長腿就像是四隻臂膀將紅衣女子卡在當中,一路被蘇錦推到牆角卡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女子桀驁不已,一邊亂罵一邊用腳亂踢,若非蘇錦閃的快,命根子幾乎不保。

蘇錦喘著粗氣道:「你答應我不在鬧了,我便放了你。」

紅衣女子一口吐沫吐在蘇錦臉上,叫道:「姑奶奶要殺了你,你這頭宋豬怕是活膩了,膽敢在我大夏會州城中撒野,姑奶奶要將你點了天燈。」

蘇錦騰出手來拿出手帕擦去臉上的唾沫,沉下臉來道:「這麼說,你今日是絕對不會繞過我了是么?」

紅衣女子罵道:「不殺你決不干休。」

蘇錦冷聲道:「好,既然你一定要殺我,我也沒辦法,反正在會州城中也逃不出去;不過我臨死之前要拉個墊背的,本來還想放了你,現在可放不得了。」

那紅衣女子一驚,怒道:「你待怎地?」

蘇錦冷笑道:「你猜我會怎麼對你。」

紅衣女子道:「你敢!」

蘇錦罵道:「你這瘋婆娘,小爺好好的在這裡吃飯,你無端來招惹小爺,你當我真不敢炮製你么?反正是死,臨死之前我要先畫花了你的臉,在你臉上刻上兩個字,你想知道是什麼字么?」

紅衣女子驚得差點暈過去,沒想到這頭宋豬居然這般的歹毒,她引以為傲的便是自己這張漂亮臉蛋,畫花了臉今後還如何做人?慌亂中居然脫口而出問道:「什麼字?」

蘇錦噗嗤一笑道:「沒想到你好奇心還蠻強,其實畫花了之後你自己照鏡子也能看到,但我這人心腸好,還是事前告訴你,免得你心急,小爺要在你左邊臉上刻上個『人』字,右邊臉上刻上個『賤』字,你覺得如何?」

紅衣女子叫罵道:「你敢,你敢。」

蘇錦罵道:「賤人,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都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轉身朝張龍喝道:「拿刀子來,再去弄點羊雜湯來。」

張龍愕然道:「刀子便罷了,又拿羊雜湯作甚?」

蘇錦道:「刀子刻字,羊雜湯湯汁醬黑色便於上色,這樣顯得顯眼些,而且羊雜湯騷氣的很,配上賤人兩個字那便是什麼?」

張龍眨眨眼道:「騷賤人……」

蘇錦讚許道:「賓鉤!答對了。」

張龍不知道蘇錦為什麼要將事情鬧大,不過公子爺吩咐了,自然是照做不誤,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吃剩下的羊雜湯過來,順手遞給蘇錦一柄匕首。

蘇錦獰笑著對嚇得面色慘白的紅衣女子道:「得罪了,是你逼我的。」

紅衣女子的彪悍之氣早已蕩然無存,雙目盯著蘇錦手中的匕首,喃喃道:「你不會的,你不敢的。」

蘇錦冷笑一聲,將匕首在手中玩了個花,緩緩地朝那女子的臉上湊過去,冰冷的匕首還沒碰到那女子的臉頰,那女子便尖聲大叫起來,身子和頭使勁扭動,只是被四隻凳子腳卡住身子固定在牆上實在是掙脫不開。

「不要亂動,小爺的書法很好,若是你胡亂扭動刻得歪了,我還要削掉臉皮重新返工,那可不好;話說寫字最忌諱修補,書法前輩教導我們要一氣呵成,越描會越歪的。」蘇錦快意的譏諷道。

紅衣女子大叫道:「阿狸,阿狸,快去叫人來,還愣著作甚,這人要畫花表姐的臉了,嗚嗚……表姐以後如何見人?」

綠衣女子本來一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切,聞言醒悟過來趕緊往外跑,趙虎身子一閃便要去攔住,蘇錦喝道:「趙虎,隨她去,只要她一出這酒樓的門,我便下刀子;她不出去,我也許還有的商量。」

綠衣女子聞言趕緊停步,轉動咕嚕嚕的大眼睛想了想忽然朝蘇錦走來,來到蘇錦身邊輕聲道:「這位公子,你放了我表姐吧,她剛才也不是要殺你,只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蘇錦轉頭對綠衣女子笑道:「你倒是好心腸,可是剛才她那樣子如何像是嚇唬人?根本就是要吃人的樣子,倒是姑娘你知書達理,說話倒還和氣。」

綠衣女子臉上一紅,不敢和蘇錦對視,低頭道:「那還不是因為公子碰了……碰了表姐的……那裡,表姐可從沒被人碰過那裡,發怒也是自然的。」

蘇錦心中大樂,看著眼前這綠衣女子嬌羞垂首的模樣,說了幾句話便耳根脖頸粉紅,一張俏臉上臉細微的絨毛都變得粉紅,心中一動。

「你叫阿狸是么?」

「……是,奴家李阿狸……求公子爺放了我表姐吧,不要畫了她的臉……」

「放了她?一回頭她又要帶人來喊打喊殺的,我豈不是白白死在她手裡,連個墊背的都撈不到。」蘇錦微笑道。

阿狸搖頭擺手道:「不會的額,阿狸擔保表姐不會再找你們麻煩。」

蘇錦道:「你擔保?你拿什麼擔保?要不然我放了你表姐,拿了你做人質如何?你表姐要是再來尋釁,我便畫花了你的臉如何?」

阿狸嚇了一跳,看看紅衣女子又看看蘇錦,咬住下唇點頭道:「阿狸答應了,你拿了阿狸吧。」

紅衣女子叫道:「阿狸,怎麼能這樣,不成,不成。」

蘇錦也沒想到這小妞兒居然會答應,李阿狸蹙起可愛的小眉毛道:「表姐,那沒辦法呀,我要是不答應他們不肯放你啊,要不表姐你發個誓不再找他們晦氣,我瞧這位公子爺也不像是壞人,豈不都好么?」

紅衣女子萬般無奈,只得沖著蘇錦叫道:「宋豬,還不放了姑奶奶,姑奶奶不再尋你們晦氣便是。」

蘇錦冷笑道:「呸,賤人,你當我是三歲孩兒么?剛才無緣無故便來訓我們晦氣,我如何信你。」

紅衣女子怒道:「我野利端雲說話什麼時候反悔過?你們宋人偷襲殺死了我的大伯和二伯,當然要尋你們晦氣,誰叫你跑到咱們大夏來招搖,豈不自尋晦氣么?」

蘇錦疑惑道:「你說的可是最近陣亡在前線的野利左右廂軍司的兩位大王?你是他們的侄女兒?他們可都是英雄蓋世的人物呢。」

紅衣女子道:「不準提我兩位伯父的名字,你們偷襲殺害了他們,現在假惺惺的作甚?」

蘇錦嘆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你們便滿大街的尋南人晦氣是么?」

紅衣女子道:「我要替我兩位伯父報仇,你們能卑鄙偷襲,我便不能尋尋你們晦氣?」

「這位阿狸小姐也是野利大王的什麼人?」蘇錦轉頭問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尚未回答,紅衣女子便搶先道:「說出來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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