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接天之戀 第十一章 雪夜傾情

戚長征醒了過來。枕旁的寒碧翠睡得又甜又深,俏臉上泛著風雨後的滿足和安詳。

這裡是離月樓隔了一個庭園,是名叫「香桂居」的平房,多了寒碧翠等出來後,月樓的上層住上兩家人實在太擠了,所以虛夜月雖不情願,無奈下惟有安排他們住到這裡來。

香桂居的四間大房由四女各佔一間,非常舒適。

他爬了起床,躡足推門,穿廳而出,到了屋外有檐蓋的平台處,暗黑里褚紅玉正倚欄看著外面的雪雨夜景。

戚長征早聽到她步出房外的聲音,脫下披風,為她披在身上,同時從後探手往前,把她摟個結實,低聲道:「為何不在房內等我。」

褚紅玉一聲呻吟,靠入他懷裡,沒有作聲。

戚長征一震道:「你哭了!」

褚紅玉默然點頭。

戚長征既感歉疚,又湧起無盡的憐惜,舉袖為她拭去淚漬,柔聲道:「過去的讓它過去算了,讓我們攜手迎接美麗的將來。」

褚紅玉出奇地平靜地道:「戚郎!坦白答紅玉一個問題好嗎?」

戚長征知道她心情複雜,充滿了連番災劫後自悲自憐的情緒,忙打醒十二個精神,貼上她的臉蛋,深情地道:「老戚洗耳恭聽。」

褚紅玉沉吟片晌,幽幽道:「戚長征你是否只是可憐人家呢?」

戚長征一怔道:「當然不是!還記得我第一次在長沙府遇上你時,已心生傾慕,否則為何會那麼情不自禁地逗弄你,只礙於你是尚兄的人,否則哪有讓你這俏佳人就此離去呢?」

褚紅玉要的正是安慰的話,滿意地呻吟一聲,還想說話,給戚長征捉著可愛的尖削小下巴,重重吻在她的朱唇上。

她劇烈地抖顫起來,倏地推開了戚長征的大嘴,喘息著道:「戚郎啊!人家還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戚長征體會到她的心情,點頭道:「來!我們好好談談。」拉起她柔軟的小手,在平台的石階並肩坐下,一陣風雨剛好吹過,雪點隨風灑了入來,落在他們臉上和身上,溫柔冰涼。

這時他們才發覺雙方都是赤足。

戚長征挨緊著她。看著她那愁眉難展的凄涼樣兒,一手摟著她香肩,另一手則抓著她一對柔荑,微笑道:「來!笑給我看看。」

褚紅玉凄然搖頭,表示沒有笑的心情,淡淡道:「戚郎!紅玉是否屬淫賤的女人?」她早就問過同一問題。

戚長征明白她心情矛盾,若不讓她泄盡心事,不解開心結,會使她更感難受。正容肯定地道:「當然不是!」

褚紅玉激動起來,顫聲道:「為何那天在樹林里,我身為人家的妻子,卻歡喜你那樣調戲我呢?」

戚長征微笑道:「坦白說,這是自天地初開以來,便存在著的問題。男女是天生互相吸引著的,無論是既為人之婦或夫,亦改變不了這人之常情。只不過受到禮法道德的約束,才不會做出越軌的行為。所以誰也不用因受到別人的吸引而羞愧。我才不信行烈和韓柏對你們沒有興趣,正如我亦受到月兒霜兒等的吸引。但因為她們身有所屬,所以我們才要把佔有的慾望,化作純潔的友情,否則就淪為姦淫之徒了!」

褚紅玉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後,凄然道:「可是紅玉明知鷹飛是姦淫邪惡之人,但身體仍非常歡迎他,感到非常享受,那紅玉豈非只是追求肉慾之愛的淫婦?」

戚長征心中一嘆,知道始終要面對褚紅玉這個問題,柔聲道:「這正是媚術最可怕的地方,能通過肉體去征服對方的心靈,就像兩軍對壘,誰的武力及不上對手,便要被征服,就是如此,並不存在對和錯的問題。」

褚紅玉懷疑地道:「真的嗎?」

戚長征充滿自信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鷹飛是天生玩弄女性的魔鬼,最愛征服了女人後,然後拋棄她們,讓她們為他傷心一輩子,憑的就是他的俊臉和媚術。」

褚紅玉別過臉去,玉容一黯道:「長征你真的不會嫌棄人家。」

戚長征抓緊她的玉手,正容道:「皇天在上,我戚長征若有一字──」

褚紅玉的小嘴惶急湊了過來,對著了他的嘴,不讓他把誓言說盡。

戚長征心中大喜,真心誠意地享受那醉人滋味,同時想起這等若和鷹飛通過褚紅玉這美麗的戰場交手過招。忙把從韓柏學來的心法和從天命教兩女處得回來的經驗,施展出來。

唇舌糾纏,褚紅玉泛起銷魂蝕骨的刺激感覺。尤其他那對堅厚有力的手掌,毫無顧忌地撫摸著她,指尖到處,身體都生出強烈的反應。且由於她心理上不需像抗拒鷹飛般去抗拒他,更是心醉神馳,傾倒不已。

戚長征離開她的香唇時,這新寡文君渾體顫抖炙熱,肉慾焚身。

褚紅玉一把捉著他肆無忌憚的手,喘息著道:「戚郎!你是否也懂得媚術?」

戚長征知她對媚術有了先入為主的壞印象,生出陰影,哪敢告訴她真相,笑道:「我怎會懂得這類玩意兒。」

褚紅玉其實並不真認為他懂得媚術,只因剛才那陣刺激和興奮,和被鷹飛挑情時給她的刺激太近似了,點頭表示相信後,赧然道:「為何人家會感到那般情動和興奮呢?」

戚長征瀟洒一笑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間存著真摯的感情和愛情,那才是最厲害的媚術,定可把鷹飛的陰影從你的芳心裡驅走,這叫做邪不能勝正。」

褚紅玉顯然對他的話非常欣賞,羞喜交美道:「人家本來只想一死了之,幸好碧翠說要帶紅玉來見你,人家才生出了一線希望,每當我想起那魔鬼時,你那放浪不羈的言行舉止,就會在人家心中凈現出來──噢!」

戚長征強而有力的手臂,把她環擁過來,使她傾貼身上,痛吻著她的耳朵和玉項。

褚紅玉融化在他的充滿魅力的懷抱里,熱烈纏綿地反應著。

戚長征吻著她的香唇道:「讓一切在這刻重新開始好嗎?」

褚紅玉「咿唔」一聲,含羞點頭。

戚長征心中大喜,故意逗她道:「你愛在這裡還是回房去。」

褚紅玉赧然躲入他懷裡,像蚊蚋般輕吐道:「隨便你!」

※※※

風行烈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大雪。

谷姿仙擁被在床上坐起來,露出了裸肩和大半截雪白的胸肌,柔聲道:「風郎在想什麼呢?被窩裡很溫暖舒服哩!」

風行烈別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後,走了回來,坐到床沿。

谷姿仙擁著被子,移到他背後,將被子包著她只穿了罩衣的身體,柔情無限地伏貼著他的背部,吻著他的後頸道:「又下雪了,小蓮她們不知有沒有蓋好被子呢?」

風行烈微笑道:「你最會關心別人的了。放心吧!我剛去看過她們,都不知睡得多麼香甜。」

谷姿仙甜甜地道:「我們得夫如此,真不知是幾生修來的福。」

風行烈道:「這話應由我對你們說才對。」

谷姿仙輕輕吻著他的後頸道:「行烈啊!姿仙要和你做這世上最好的那一對,唉!素香若不是那麼福薄,一切更完美了。」

風行烈心中一酸,摟著谷姿仙回到床上,當他的手摸上她峰巒起伏的勝地時,立即惹起了今晚第二場的風暴。

雲收雨散後,兩人相擁而眠。

谷姿仙再問道:「剛才夫君在看雪景時,想著什麼呢?可以讓妾身份享嗎?」

風行烈心想怎能告訴你我正思念著靳冰雲、水柔晶和玄靜尼呢?點頭道:「我有點擔心阿爹。」

谷姿仙輕顫道:「爹有什麼問題?」

風行烈道:「我擔心他會向龐斑挑戰。」

谷姿仙劇震道:「不會吧!那娘怎辦呢?他捨得留下娘和人家嗎?」

風行烈嘆道:「岳丈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為師傅報仇,為白道爭回這口氣。最大的問題是他雙修大法已成,不是沒有一拼之力,龐斑亦會欣然接受他的挑戰,真教人頭痛。」

谷姿仙咬牙道:「天亮時我們立即去見娘,要她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爹去做這傻事。若他不答應,我便死給他看。」

風行烈苦笑道:「你死了我又怎麼辦?」

谷姿仙一呆道:「人家只是那麼說吧,爹怎會忍心看著女兒真的去死。」

風行烈嘆道:「明天是明天的事,不若我們四處走走,享受一下踏雪漫步的情趣好嗎?」

谷姿仙欣然道:「無論風郎到那裡去,只要不嫌人家,姿仙定會伴侍在旁。」

※※※

韓柏做了一個最美麗的夢。

夢到了化身為鳥,在廣袤的綠野上自由翱翔,下面的叢林濃綠濕潤。

他湧起一股衝動,全力朝上飛去,下方的樹林越來越小,翅翼撥著空氣,高高地懸在空中。

然後他醒了過來,發覺自己赤身裸體仰躺在長椅上,大頭枕在正盤膝冥坐的秦夢瑤的玉腿處。

韓柏精神舒暢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寫意。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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