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群魔亂舞 第三章 游龍戲鳳

乾羅和戚長征兩人,分別背著縛緊背上的宋楠、宋媚兄妹,俯伏在秣陵關最外圍的一所房子的瓦面上,凝視著半里許外延綿的城牆和城樓,兩邊則是不能攀越的峻峭石山,成一險要的關隘入口。

乾羅沉聲道:「城牆高達十餘丈,就算我們可以登上牆頭,跳下去時亦難以保得無事,何況還背了兩個人。」

戚長征道:「這總有方法解決,只是由這裡到城牆,全是曠野,毫無掩蔽之物,定會給守城兵卒發覺,亦逃不過藍玉的人的眼底,哼!不過老子正覺手癢,大幹一場也好。」

背後的宋媚嚇得緊摟著他,呼吸急促起來,令他感到極大的挑逗性和刺激。

乾羅自非善男信女,聞言嘿然一笑,湊過去在戚長征耳旁說了幾句話後,向背上的宋楠道:「世侄若害怕的話,便閉上眼睛,甚或睡上一覺,保證醒來時已在京城之內。」

宋楠打了個哆嗦,含糊應了一聲,倏覺騰雲駕霧般,隨著乾羅飛離屋頂,落到曠野處。

這時戚長征的腳亦點在地上,一個縱躍,朝高起的城牆奔去。

背上的宋媚早閉上美目,死命摟緊這成了自己夫郎的男子,感受著他強壯的背肌,毫無道理地感到刺激和心動,不由暗罵自己淫蕩,竟在這等生死關頭的時刻,想起男女間的事來,可是又身不由己地被戚長征充滿了力量的動作和肌肉的騰移激起了春情,差點把她羞死了。

四個人分作兩起,鬼魅般越過了城牆和房舍間的中線,城樓才傳出鐘鳴鑼響的警報聲。

十多道人影手持兵器,由城樓處撲了出來,往他們奔去。

乾羅和戚長征打個眼色,心裡明白定是藍玉方面的高手,在那裡守株待兔般等待他們,忙加速迎去。

戚長征待離對方只有丈許遠近時,鏘的掣出天兵寶刀,叱聲如雷,刀光如電,使出封寒傳的左手刀法,風卷浪翻般往最接近的持斂敵人攻去,整個人變得猛若獅虎,流露出堅強莫匹的鬥志。

拿矛在手的乾羅亦看得不住點頭,這心愛的義子真的愈來愈有進境了,尤其他仍是那麼年輕和有朝氣,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在戚長征背上的宋媚感受更深,張開眼來,看到三名武裝大漢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嚇得又閉上眼睛,接著感到身體不住閃耀急移,耳邊慘叫連連,勉強睜眼時,早有兩人濺血倒地,另一人被戚長征劈得離地飛跌,忙又閉目不敢再看。

她終於看到戰場上戚長征的豪勇。

那邊的乾羅更是所向披靡,長矛到處,敵人紛紛倒斃,竟無一人可擋他一招。

這時戚長征一刀劈入另一攔路者的心臟要害,順腳把他踢飛時,已破開了重圍,後方和兩側雖仍有敵人,但見他們如此厲害,都只虛張聲勢,不敢真的上來動手。

他對這戰果毫不驚異,以他和乾羅兩人的實力,除非藍玉親來,誰可攔得住他們。而且到京師之水陸路不止一條,對方若要封死所有路途,實力必然分散,更沒有攔截他們的能力。試問他們怎會想到保護朱家兄妹的人竟是他和乾羅呢?

兩人提氣急掠,轉眼拋下敵人,來到另一邊城牆下。

守城兵彎弓搭箭,朝他們射來。

戚長征和乾羅對視一笑,沿牆急奔,來到城牆沒有守兵的空檔,戚長征躍了起來,乾羅一聲大喝,兩掌一托他足底,戚長征化作了炮彈般,投往牆頭去。乾羅同時拔身而起,追在他背後。

戚長征立足牆上時,兩旁的守兵氣急敗壞趕了過來。他忙飛出手上預備好的長索,往乾羅揮去,後者早升至近十丈的高空,真氣已盡,眼看便要回落,索端及時揮至,給他一把抓著,借力再升五丈,來到戚長征旁。

兩人躍過寬廣的城牆,在守兵趕至前,一起跳下城牆去。

眾守兵瞠目結舌,連箭都忘了發射,從這種高度躍下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下降了近十丈後乾羅跌勢加速,反掌托在戚長征腳底,戚長征立時背著宋媚,騰升了丈許,這時乾羅已離地不及三丈。

倏地兩人手握縮短至丈許的索子蹬個筆直,乾羅借那上扯之勢,提氣輕身,拔升了數丈,才放開索子,輕輕落到地上。

戚長征凌空一個筋斗,無驚無險落到他旁。

戚長征回望了牆上目瞪口呆的守城兵們一眼,伸手大力拍了宋媚充滿彈力的粉臀一記,笑道:「媚媚可以張眼了!」

大笑聲中,兩人往京師奔去。

※※※

韓柏提氣疾躍,越過高牆,落到媚娘的香醉居的屋頂上。

這座別院頗具規模,共分前、中、後三進,每進都是四合院落,自成一體,由花園小徑相連,四周圍都是高牆。

韓柏跟了范良極這賊友這麼久,對窺探房舍之事早有點門道,仔細觀察了香醉居的環境,立時猜到了媚娘的香閨,應是最後一進朝南的閣樓,那處既清幽,外面花園景物最美,又不虞受北風或西斜日晒之苦,自然應留給媚娘這老闆娘自己享用。

此時前院隱有人聲傳來,韓柏細聽了一會後,知道是護院打手一類人物,談的自是風月之事。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何這麼晚還不上床睡覺。

韓柏不敢遲疑,亦想趁天亮之前好好和這騷媚入骨的艷婦溫存,迅快來到媚娘閨房的屋檐處,一個倒掛金鉤,朝內望去。

房內雖沒有點起燈火,可是怎能瞞過韓柏的夜眼,只見綉榻帳慢低垂至地,隱見床上有人擁被而眠,烏亮的秀髮散在枕上。

韓柏大喜,正要穿窗而入,心中忽然泛起極不妥當的感覺,心中大訝,忙思其一切看來都和平寧靜,沒有半點異常之處,床上傳來媚娘均勻輕柔的呼吸聲。

韓柏收攝心神,無聲無息潛入房內,來到賬前。

帳內女子面牆而卧,縱使蓋著被子,仍可看到腰與臀間那誇張的線條。

為何自己會覺得不妥當呢?

驀地心中一震,終於明白了不妥當的地方,因為床前並沒有繡花鞋一類應有的東西。同一時間他明白了前院的人為何還未睡覺,因為媚娘根本尚未回家,帳內的女子則是藏在這裡等媚娘回來的藍玉手下,覺察到自己的來臨,於是連鞋鑽入了被窩裡,扮作媚娘來布下對付他的香艷陷阱。

只從對方能察知自己的來臨,便可知對方是一流高手,說不定就是藍玉倚重的「妖媚女」蘭翠貞。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划過他的腦際,他已想好應付之法,先脫下面具,收入懷裡,嘻嘻笑道:「媚娘我的乖乖寶貝,你的專使大人依約來與你幽會了。唉!今晚真對不起,在你的花舫上不是要應付燕王那傢伙,便是給他送的金髮美人纏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你們的皇帝老子又因吃了我的仙參弄得那陳貴妃死去活來,竟無端端封了我作忠勤伯,累得我趕不及回花舫去,剛正問清楚路途到這裡找你,乖乖寶貝千萬不要生氣。」

一邊說,一邊脫下上衣,擺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急色樣子,同時亦教對方知他沒有武器。

在床上假扮媚娘的自是「妖媚女」蘭翠貞,聽到來的是韓柏,大喜過望,那理得是否他殺死連寬,暗忖若能神不知鬼不覺一舉將他暗算掉,這功勞真是非同小可,那時真箇求藍玉要什麼便有什麼。

誰不想殺死這阻手礙腳的韓柏,只是怕給人知道,立即招致朱元璋和鬼王的報復罷了,假若現在能殺掉他,誰能猜到她身上來。

芳心竊喜時,韓柏伸手來撥帳幔。

蘭翠貞「呻唔」一聲,含糊不清道:「唔!放下窗幔子好嗎?」

韓柏心中暗笑,知她怕自己看出她不是媚娘,嘻嘻一笑道:「媚娘你真夠道行,黑暗裡干又是另一番滋味兒。哈──」

輕鬆地把四個小窗全掩上了布幔。

房間陷入黑暗裡。

蘭翠貞欺他看不到,小心翼翼轉過身來,摸出插在大腿間見血封喉的毒匕首,藏在掌心裡,靜待著這色鬼跨上綉榻來。

韓柏移到房心,卻全無動靜。

蘭翠貞待了一會,忍不住道:「你幹什麼哩!還不快來。」

韓柏訝道:「小乖乖是否著了涼,為何聲音又沙又啞。」

蘭翠貞吃了一驚,應道:「唉!可能真的受了點風寒。」

韓柏喜道:「沙沙啞啞的,更夠味道,叫幾聲給我聽聽,就像剛才那麼的乖。」

蘭翠貞氣得差點立即把刀投向他,卻是半點把握都沒有,心中暗咒他的十八代祖宗,無奈下喉唔地作出淫聲。

聽著她的呻吟和喘叫,韓柏差點笑破了肚皮,嚷道:「好了!夠了!被你叫得我慾火焚身,現在你快脫光衣服,半片布都不準留在身上。」

蘭翠貞差點給他玩死,不過床都叫了,總不能半途而廢。猛咬銀牙,窸窸窣窣在帳內脫起衣服來。

韓柏叫道:「逐件衣服拋出來給我,嘻!我最愛嗅乖乖的小褻衣。」

蘭翠貞本想留下內衣褲,聞言大嘆晦氣,不過想起可以把他殺死,吃虧點也難以計較,不一會所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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