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香醉忘憂 第七章 縱論形勢

韓柏在七夫人這乖寶貝侍候下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浴,渾身毛孔通透,飄飄然來到虛夜月的小樓,在美丫環翠碧引領下,到了虛夜月的閨房。

虛夜月正對鏡梳裝,身上只有個小肚兜,青春美好身材暴露無遺。

翠碧反嚇得逃了出去,剩下他一人來到她背後,取過她的梳子,服侍她理妝。

虛夜月見愛郎如此體貼識趣,喜翻了心,不時借鏡子的反映向他送出甜笑。挺起聳秀的酥胸,眯他一眼道:「二哥!月兒的身體好看嗎?」

韓柏當然知道戀愛中的女孩最歡喜被情郎稱讚,忙道:「看到我垂涎千尺,你說好看嗎?」

虛夜月知他暗把「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千尺」摘了出來奉承她,喜道:「當日你猜到那燈謎時,月兒便知道逃不了,嘻!幸好你猜對了,否則月兒就慘了。」

韓柏聽到那麼多情的話,忙騰了一隻手出來,往她一對椒乳摸去。

虛夜月大吃一驚,捉著了他的手,求饒道:「讓月兒歇歇吧!人家睡了整個早上,才勉強恢複了精神體力,今晚才碰月兒行嗎?」

韓柏哂道:「不要裝模作樣了,看你那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樣子,誰相信你。」

虛夜月把他的手帶到酥胸上,甜甜笑道:「那麼二哥溫柔點摸月兒吧!人家真的又甜蜜又滿足,那種感覺既溫馨又舒服,所以想保持下去。那就像暴風雨後的寧靜,暴風雨的滋味當然好,但人家亦需要稍有寧靜嘛!」

韓柏聽得呆了呆,暗忖她這番話大有道理,可是為何自己剛和七夫人共享了最瘋狂的暴風雨,這麼快又想有另一次呢?這是否魔種需索無度的特性,看來自己亦應克服這特性,否則不是變了個色慾狂徒嗎?

要駕馭魔種,這一關必須克服才成。

微微一笑,收回魔手,又幫她紮起英雄髻,翠碧來報,原來是范良極來了。

虛夜月喜道:「快出去招呼大哥,月兒穿好衣服立即出來。」

韓柏走出小廳時,范良極正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握著煙管吞雲吐霧。

坐定後,范良極低聲道:「你這小子在此事盡艷福,可憐我卻為了你,整個早上東奔西跑,幸好有了點收成」。

韓柏愕然道:「什麼收成?」

范良極得意洋洋道:「我查到了連寬最近戀上了花舫上一名艷妓,這事極端秘密,連葉素冬那小子都不知道。」

韓柏奇道:「你人生路不熟,怎會比葉素冬更本事?」

范良極瞪他一眼道:「葉素冬算老幾,我范良極又是什麼人,我只是在連寬落腳的地方聽了個多時辰,差點連他內褲是什麼顏色都聽了出來。不過那處的守衛確是非常嚴密,想刺殺他,必須另找方法,最佳處莫如當他和女人行雲布雨之時,他總不會教隨員在旁看著他干吧!」

韓柏由衷贊道:「老小子你真行,有沒有查到什麼時候他會去找那女人,又是那條花舫。」

范良極哈哈一笑,由懷中掏出一捲圖軸,攤在几上神氣地道:「看!這就是那條叫『忘憂舫』的花艇的解剖圖,是葉素冬給我找來的,連寬的女人叫碧桃。」指著最上層左舷尾的一間房道:「連寬應在這裡干她,因為那是她歇宿的地方。」

韓柏大為佩服,感動地道:「真令人難以置信,半天就查到這麼有用的數據。」

范良極笑道:「不知是連寬倒運還是你有福,我其實根本沒法子偷進連寬的賊巢,忽然那裡有人捧了十斤燕窩出來,送到忘憂舫去,指名給碧桃,又說連寬今晚准亥時一刻到,教鴇母推掉其它客人──」

韓柏失聲道:「今晚怎麼行,我們約了燕王棣呀!」

范良極神秘一笑道:「這才是最難得的,我剛找過謝廷石那奸鬼,今晚燕王宴客的地方,恰是你老相好那艘香醉舫,你說多麼精釆。」

韓柏一呆道:「忘憂舫在香醉舫隔鄰嗎?」

范良極道:「當然不是,不過凡是船,都可以在水上航行的,你明白啦!」

韓柏雙目發光,旋又苦惱地道:「就算可靠近忘憂舫,可是怎樣瞞過所有人溜去宰那連寬呢?」

范良極兩眼一翻道:「對不起,那要由你去動腦筋了。」

虛夜月恰在此時笑盈盈走了出來,隔遠便嬌呼大哥。

范良極看得呆了一呆,誇張地驚叫道:「為何只隔了一陣子,竟會漂亮了這麼多?」

虛夜月給贊得笑不攏嘴,用小嘴嘟向韓柏,紅著小臉道:「問他吧!」

韓柏恍然道:「難怪雲清和你打得火熱了,原來你這老小子學得這麼口甜舌滑,聲色俱備。」

虛夜月卻完全受落,嗔道:「大哥只是說實話罷了!連爹都說人家多了一種內蘊的艷光,所以以後每──唔──都要照照鏡子看看。」

看她喜不自勝的俏樣兒,韓柏不禁細心打量起她來。

她在魔種的滋潤下,確是豐腴了少許,雙峰雖及不上庄青霜裂衣欲出之勢,但配合著她纖美秀挺的身形,真是多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恰到好處。一對秀目比前更明亮了,轉動間艷光流轉,肌膚更白裡透紅,秀色外逸,一時看得他目瞪口呆。

虛夜月「啐」道:「剛才又不好好看人家,要大哥提醒了才懂看,真是粗心大意,哼!人家不理你了。」向范良極道:「口甜舌滑的大哥隨月兒來吧!今天我爹特別請清涼寺的常清大師弄了一席齋菜,快來啊!」

范良極被她的輕言淺笑,且喜且嗔的嬌媚妙態嗲得連雲清都暫時忘了,失魂落魄追在她背後。

站在一旁的翠碧道:「姑爺啊!小姐走了。」

韓柏跳了起來,經過翠碧身旁時迅速伸手在她俏臉擰了一把,才哈哈大笑去了。

氣得俏丫環翠碧跺腳不依,又氣又喜,那羞喜交集的模樣兒動人之極。

韓柏追上了兩人,來到虛夜月另一邊,一老一少,雙星伴月般並肩往月榭漫步而去。

范良極看著兩旁園林美境,小徑曲折,有感而發嘆道:「原來京師真是這麼好玩的。」

韓柏笑道:「何時帶你的雲清來聚聚,不若一起到秦淮河耍樂。」

虛夜月喝釆道:「好呀!」

范良極笑得眯起了賊眼,不迭點頭道:「一起到秦淮河去,雲清都想見你哩!」

虛夜月想起一事道:「韓郎啊,何時讓人家見夢瑤姐姐,月兒很仰慕她呢。」

韓柏想起兩美相遇的美景,心都甜起來,應道:「快了快了!」

虛夜月又問范良極道:「聽爹說你以前曾多次偷入我們鬼王府,究竟想偷什麼東西。」

范良極乾咳一聲道:「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月兒生得如何標緻吧!」

虛夜月橫他一眼嗔道:「死大哥!騙人家!」

范良極骨頭都酥軟起來,迷糊間,踏進月榭里去。

鬼王含笑請各人入座。

女兒女婿分坐左右,范良極坐在對面的客方主位,虛夜月那邊依次坐著鐵青衣和荊城冷,韓柏下方則是白芳華和碧天雁。

除了七夫人外,鬼王府的重要人物都來了。

白芳華回覆了往日的風情,巧笑盈盈和韓范兩人打招呼。

范良極一向對白芳華沒有好感,但現在真相大白,印象大為改觀,兼之心情暢快,亦和她大為投契起來。

精美的齋菜流水般奉上。

賓主盡歡中,虛若無向范良極笑道:「范兄吞雲吐霧的是否醉草,怎及得上武夷的天香,范兄為何退而求其次?」

范良極立時像斗敗了的公雞般,頹然道:「唉!上次偷得太少了,又為了韓小子無暇分身,惟有找醉草頂癮。」

虛若無呵呵一笑,向白芳華打了個眼色。

白芳華笑著站了起來,到廳的一角取了個密封的檀木盒出來,盈盈來至范良極旁,笑道:「這是乾爹以秘法珍藏的十斤天香草,請范大哥笑納。」

韓柏聽她學虛夜月般喚他作范大哥,心中一動,向兩眼放光,毫不客氣一手接過天香草的范良極道:「不準在這裡抽煙!」

范良極瞪他一眼,怪叫一聲,翻身躍起,仰身穿窗,沒入園林走了,不用說他是迫不及待去享受新得的天香草。

他的反應比什麼道謝方式更有力,虛若無嘆道:「這老賊的輕功已突破了人類體能的極限,難怪偷了這麼多東西,從沒有一次給人逮著。」

這時有府衛進來,到鐵青衣身後說了一句話,雙手奉上一封書信似的東西,才退出去。

鐵青衣把信遞給韓柏,道:「是青霜小姐遣人送來的。」

眾人都露出會心微笑。

韓柏大喜,接過書信,正拆開時,眼尾瞥見虛夜月嘟起了小嘴,一臉不高興,忙把抽出的香箋遞給隔了鬼王的虛夜月,笑道:「月兒先看!」

虛夜月化嗔為喜,甜甜一笑道:「好夫君自己看吧!你這樣尊重我,月兒的心已甜死了。」

韓柏打開香箋,見白芳華拿眼偷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