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對酒當歌 第十五章 溫泉夜浴

三人由客館後的山路往上走,白素香提著燈籠,默默走在前方引路。

谷倩蓮親熱地拉著風行烈的手,回覆了平時的心情,似把谷姿仙明天的婚禮完全忘掉了,向前面走著的白素香怨道:「香姐扔了那燈籠吧!今晚的月色雖不太亮,我們仍可看得清楚。去!行烈!你去攙扶香姊姊吧。」

自素香佯嗔道:「小精靈!不要欺負我。」

谷倩蓮嬌痴笑道:「行烈快去欺負她,香姐不許我欺負,卻喜歡給你欺負哩。」拉著他趕到白素香身旁。

風行烈頑皮起來,伸手打橫攔著白素香,搶過她手上的燈籠,吹熄後插在路旁一叢小樹處,溫柔地挽起白素香的玉手。

白素香垂著頭,任他施為,那柔順溫婉的樣子,能教任何男人心花怒放。

風行烈拉著兩人,往上走去。

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自烈震北把他的傷勢治癒後,他感到自己像脫胎換骨般變了另一個人似的。若是以前,縱使是出於谷倩蓮請求,他也不會於光天化日下在一個並不適合的地方,和谷倩蓮共赴巫山。

更不會與白素香這個相識了不滿一天的美女攜手同行,這對他是前所未有的異行。

往日的他對愛情是非常慢熱的,即管是一見鍾情的靳冰雲,他也是和她朝夕共處了三個月後,才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奪去了她處子清白之軀。

令晚,他竟起了佔有白素香的衝動,絕不願讓白素香到明天仍是個未經人道的少女。

只有這樣才有暢快適意的感覺。

為何他會有這樣的轉變呢?難道是因為體內的三氣交匯?

看來有需要向烈震北問上一句。

他並非害怕這轉變,因為決定了要在今夜佔有白素香後,他感到拋開了道德禮法枷鎖的暢美感覺。

一男兩女默默往上走,享受著夜深的寧靜和空寂。

穿過一叢密林後,樹木逐漸疏落起來,路旁多了很多形狀奇怪的巨石,在夜色里活像匐伏的怪獸異物。

風行烈挑逗地揉捏著白素香置於他掌握中的豐軟玉手,湊到她耳旁道:「早先在府外的林木間,你是否看到我和倩蓮親熱?」

白素香微不可察她輕點了一下頭。

風行烈心中一熱道:「你想不想和我那樣親熱。」

白素香羞不可仰,卻仍再次點頭。

谷倩蓮別過臉來,眉開眼笑地道:「香姐!行烈真的對你傾情了,他這木頭人識了我十多世的長時間,從不曾向我說過這類親密話兒呢,看來香姐今夜貞操難保了,是嗎?行烈!」

換了以前的風行烈,對谷倩蓮這樣大膽露骨的話,必難以招架和接受,此刻卻感到谷倩蓮的說話有趣之極,微笑向白素香道:「小生確有此意。」

白素香在兩人如此夾攻,即管她如何爽朗大膽,畢竟仍是個黃花閨女,臉紅心跳下,竟撲進風行烈懷中去。

風行烈哈哈一笑,鬆開拉著谷倩蓮的手,將白素香來個軟肉溫香抱滿懷,攔腰把她抱起,往上跑去,並開懷大笑道:「你們走得太慢了。」

谷倩蓮笑得直喘著氣追來,還叫道:「香姐不用急,轉過上邊那塊老僧石就到了。」

她不說風行烈心急,反指白素香心急,真是促狹之至。

白素香全身發軟,把俏臉埋在風行烈頸側處,這時若風行烈忽然將她放下來,保證她站立不住。

風行烈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轉過大石,才往上望,立時愕然停下。

追著上來的谷倩蓮撞在他背上,忙伸手把他摟著,待要嗔怪,舉頭一看,赫然見到烈震北坐在一塊大石上,含笑看著摟作一團的他們,再上五十來步的高處,被群石圍繞的溫泉正熱氣騰升,池後是筆直陡峭的石山壁。

烈震北呵呵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世侄不須感到不好意思,想我年輕時偎紅倚翠的狂放,世侄尚差得遠哩。」

白素香由他懷裡掙落地上,和由風行烈背後走出來的谷倩蓮一齊往上奔去,來到烈震北兩旁,親熱地左右把他挽著。

烈震北伸手摟著兩女的小蠻腰,仰天笑道:「這兩個都是我的乖女兒,倩蓮承繼我的醫術,素香承繼我的針術,老夫尚有何憾?」

風行烈恭敬施禮道:「想不到先生來此養靜,我們打擾了。」

烈震北微笑道:「想起大敵即臨,還怎能窩在後山裡。」

風行烈想起早先的問題,向兩女道:「你們先到溫泉去,我向先生請益後,自會上來找你們。」

兩人見他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像丈夫向妻子吩咐似的,芳心既甜蜜又歡喜,乖乖地齊聲應喏,嘻笑著往上追逐奔去。銀鈐般的嬌笑在空山裡回蕩著。

風行烈想起大敵即來,暗下決心:除非戰死當場,否則絕不讓兩女受到任何傷害。

烈震北感嘆道:「行烈要記著,能令女人快樂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風行烈想起以前對谷倩蓮的冷淡,是否因為他把自己的情緒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樣算不算自私昵?心內一陣歉疚,決定待會定要好好補償給她。

烈震北道:「你是否想問我魔種的事,希望你的情緒不要再像上次那麼波動。」

風行烈立即道歉,並將自己奇怪的改變感受說了出來。

烈震北留神聆聽,沉吟片晌後道:「很感謝世侄告訴我這麼珍貴的第一手數據,使我死前終於弄清楚種魔大法的一些關鍵問題。」

風行烈心中一酸,想起烈震北只餘下兩天的壽命,難得他仍是如此安然自如,想了想道:「我既是種魔大法的爐鼎,目下死不了,是否因而習染了魔氣,改變了氣質,做出以前不會做的事來。」

烈震北哼出一口氣道:「可以這樣說,也不可以這樣說,其中確是玄妙非常。」頓了頓續道:「要明白我這兩句話,首先要明白天地之理,凡物分陰陽,故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反,有男必有女,有道胎亦有魔種,誰也不能改變這情況分毫。」

風行烈點頭表示明白。

烈震北道:「種魔大法亦不能例外,有生亦有死,而它正是針對此點而引發,不過在說及這關鍵處前,先要明白魔種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風行烈有點緊張地吸了兩口氣,他真的很想知道,難得現在終於有人肯告訴他了。

烈震北仰首望天,徐徐道:「不論道胎魔種,都來自人類最本源的生命力,這生命力不是普通的生命力,而是先天的生命力,道家的返本歸原,『本原』指的就是這先天的生氣。」

風行烈道:「就是如此,為何仍有魔種道胎之別?」

烈震北道:「分別在於其過程,道胎是由人身體內的陰陽而來,魔種則是由男女交合而來。」

風行烈一震道:「什麼?」

烈震北道:「你想到了,所以靳冰雲這魔媒才如此重要,當她以處子之身和你結合時,在精氣交融里,一點先天生氣便會成形,龐斑通過魔門詭異莫測的秘術,就在那關鍵性的一刻,利用那點生氣撒下魔種,以後你們每次交合,他都潛進你們的心靈里,培養種子,然後在成熟時刻,與魔種結合,把種子生氣的精華攝為己有,有生必有死,其死氣則歸你承受,故有種生鼎滅的後果。」

風行烈吐一口涼氣,打個寒戰道:「這實使人難以置信。」

烈震北點頭道:「事情就是如此,不過因你體內有一道奇異的生氣,使你逃過種生鼎滅的大禍。現在這生氣已和死氣渾融結合,加上若海兄的奇氣,三氣合一而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升華,那就是現在的你。相信我吧!不要受任何事物的拘束,也不用怕別人議論而縛手縛腳,因為你是古往今來,唯一有這機緣的人。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應走的道路。」

風行烈一拜到地感激不已。

烈震北微笑道:「到上面溫泉去找尋你的幸福和快樂吧,本人就在此地迎風賞月,如此良宵,怎可虛度。」

風行烈恭敬地叩了三個響頭,往上走去,穿過兩塊高達兩丈的巨石後,眼前豁然開朗,群石環拱下,一個方圓達十丈的大石水池呈現眼前,熱氣騰升里,兩女全裸浸浴池裡,載浮載沉,真是人間仙景。

谷倩蓮遊了過來,招手道:「行烈!快脫衣下來,今晚的泉水沒有那麼熱,舒服得很哩。」

風行烈邊脫衣,順便欣賞溫泉的美景,只見石池貼著山壁那邊由石隙間噴出兩道泉水,左邊的泉水熱氣騰騰,右邊那道卻沒有熱氣,就像大自然以這冷熱兩泉為他們調教熱度,不愧雙修府第一勝地。

風行烈終於脫掉身上最後一絲衣縷,完全赤裸地立在池旁,筆挺的男體閃著攝人的光澤,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肌肉均勻有力,傲若天神。

正在嬉戲鬧玩的兩女像給攝了魂魄般停了下來,呆看著他,露出傾倒迷醉的神色。

風行烈吸引她們的不僅是完美的男體,英俊的臉龐,更攝人的是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既有厲若海的英雄氣概,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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