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對酒當歌 第十二章 仙道之戀

綉床上,韓柏劇烈地動作著,朝霞在高漲的情慾和陣陣蝕骨消魂的快感衝擊下,完全改變了往昔的畏縮羞怯,忘情呼叫,用盡所有力量,所有熱情逢迎著,將肉體和靈魂一起獻上。

當攀上靈感的最高峰時,韓柏一陣顫抖,停了下來,伏在朝霞羊脂白玉般的豐滿胴體上。

韓柏一片平靜。

每一下交觸,都使他體內的真氣更凝聚,更確實,若別人的練功是要打坐冥思,他的練功則是男女歡好,陰陽融和。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不住流往朝霞,又不住由朝霞迴流到他體內,使他身心都達至前所未有的適意境界,意到神行,說不出的暢快。

真要多謝浪翻雲的提示。

以後柔柔、朝霞,啊!或者還有左詩,都會變成他寓練功於歡樂的對象,自己是多麼的幸運。

他並不是個勤力的人,這種練功的方式,對正他胃口。

朝霞把他摟緊道:「柏郎、朝霞從未試過這麼快樂滿足,整個天地像全給我們擁進了懷裡,柏郎是天,朝霞是地。」

韓柏撐起身來,一對色眼肆無忌憚地在她像花蕾般赤裸的身體上來回巡視,微笑道:「快樂才是剛開始,我還得繼續,不要這麼快作結論。」

朝霞驚呼道:「專使大人請體諒朝霞,她現在滿足得要斷氣了,再承受不起大人的恩澤,不若我喚柔柔、又或你的詩姊來接替吧。」

韓柏一愕道:「你也知我和詩姊的事?」

朝霞風情萬種她橫了他一眼,道:「連瞎子都可看出詩姊對你的情意,怎瞞得過明眼人。」

韓柏見她善解人意,心中欣慰,知道朝霞在陳令方處失去了的自信和自尊,已由他身上得回來,微笑道:「你不覺得我這樣做,會對浪大俠不起嗎?」

朝霞道:「怎會呢?我第一次和他們一起時,便感到他們像一對感情好到不得了的兄妹,浪大俠是以兄長之情待詩姊,詩姊亦當浪大俠是她大哥,只是詩姊自己不知道吧!」

韓柏心想女人的細心和直覺一定錯不了,尤以朝霞這麼善感的美女為然,於是樂得心花怒放,連僅有一絲對左詩的顧忌也拋開,暗忖明天定要情挑這美麗的義姊,把她收個貼伏。得意忘形下仰天打個哈哈,才往朝霞湊下去,熱吻雨點般落在她如鮮花盛放的胸脯上,喘息著道:「假設你現在有力下床,即管去請她們來替你吧。」

朝霞只顧著嬌吟急喘,哪有餘暇答他的話。

韓柏的魔種元神再次活躍起來。

他的心不由飛到美逸如女神的秦夢瑤身上,假若自己能和她來這一套,讓他的「道體」接觸自己的「魔身」,那將是怎樣的極樂美事呢?

※※※

秦夢瑤在迷茫的月色下,趕至鄱陽湖畔。

她本應在黃昏前便可來到這古渡頭,找船送她往雙修府去,可是由午時開始,她發覺到被一個非常高明的高手跟蹤著,為了甩開跟蹤者,展開輕功,雖數次拋下那可怕追蹤者的緊躡,但不久又給對方綴上,如此斷斷續續,至午夜時候才又成功地把對方再次甩脫,趁機趕到渡頭。

渡頭泊滿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十艘漁舟,但看那烏燈昏寂的樣子,船上人都應酣然入睡,不禁大感頭痛。

她或可把其中一艘小舟的人弄醒,動之以厚酬,但這會耗去她寶貴的時間,說不定那跟蹤者又會趕上來。

她通明的慧心隱隱感到追著她的是西藏第一高手紅日法王,而這你追我走,亦正是對方和她在決鬥前的熱身戰。

既明知她會趕往雙修府援手,里赤媚怎會不千方百計把她攔截,只要能阻她一段時間,待雙修府被徹底覆滅後,她亦只能徒呼奈何,那時敵人將可從容回過頭來全力對付她。

以里赤媚和紅日法王的高明,只憑別人在事後的描述,當可猜知她與四密尊者的對陣中受了不輕的內傷,故現在的形勢實對她不利之極。

湖風拂來。

一點燈火,在寬闊的湖面迅速移動著。

秦夢瑤功聚雙目,只見一艘窄長的小風帆,以高速划過湖面。

只是一瞬間,她知道操舟者必是水道上的大行家,因為若非深悉湖水流動的方向,湖上的游風,沒有可能使風帆達致這樣驚人的高速。

思忖間,風帆來至前方,眼看就要遠去,秦夢瑤一提氣,像只美麗的小鳥衝天而起,發揚衣拂里,橫過水麵,落往小風帆的船頭,船身動也不動。

一個氣度雍容樣貌粗豪的大漢,悠然坐在船尾,一手操控著的風帆,另一手拿著一壺酒,咕嚕咕嚕地喝著,在他腳旁放了一把特別長窄的劍,似見不到她這不速之客駕臨船頭。

秦夢瑤平靜無波的道心猛地一震,默默看著對方,從容坐在船頭處。

這人究竟是誰?

為何能使自己的心生出奇異的強烈感應?

大漢把壺內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隨手把壺扔往湖內,以衣袖抹去嘴角酒漬,才定睛打量秀美無雙的秦夢瑤。

兩人目光交擊,大漢一對眼似醉還醒,像能透視世間所有事物的精芒在眸子中一閃即逝,嘴角逸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以秦夢瑤超凡入聖的修養,也給他看得芳心一顫,泛起奇異至極的感覺。

這時風帆又偏離了湖岸,朝湖心破浪而去。

整個湖面黑壓壓一片,只有小舟給罩在掛在帆桅處那孤燈的光暈里。

這是她和他的心天地。

大漢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動人的嬌軀,每寸地方似也不肯放過,卻沒有予她分毫色迷的感覺。

那人眼中亮起欣賞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去何從?」

他的聲音自有一種安逸舒閑的味兒,教人聽得舒服到心坎里。

除了言靜庵、龐斑和那無賴韓柏外,她從未感到樂意和另一人促膝相談,但由坐在船頭那一刻開始,她自知正衷心想要享受和這人的對處。

秦夢瑤淡然道:「你到那裡去,我便到那裡去?」

若換了是別人,便會認為秦夢瑤對自己一見鍾情,所以才有這等話兒。若換了聽的是韓柏,更可能喜得掉進水裡去。

大漢則只是哂然一笑道:「姑娘天生麗質,我生平僅見,請讓我敬你一壺。」往懷中一探,掏出另一壺酒來,珍惜地送到眼前深情一瞥,才往秦夢瑤拋去。

秦夢瑤一把接著,蹙起黛眉,有點撒嬌地道:「浪翻雲啊!夢瑤不懂喝酒,從未曾有半滴沾唇,你想迫夢瑤破戒嗎?」

浪翻雲絲毫不因對方叫出名字為異,笑道:「這酒名清溪流泉,乃『酒神』左伯顏之女親自釀製,包保你喝一口後,對其他俗胎凡酒全無興趣,如此一喝即戒,豈非天下美事。」

秦夢瑤拿著酒壺,皺眉道:「若夢瑤喝上了癮,不是終日要向你求酒嗎?那豈非更糟?」

浪翻雲一笑道:「這是我最後一壺,其它的怕都給小偷喝光了,所以你不戒也不成。」

秦夢瑤啞然失笑,美眸深深看了這天下無雙的酒鬼一眼,拔開壺塞,凌空高舉,仰起巧俏的小嘴,張口接著從壺嘴傾下像道銀光般的美酒。

飲罷隨手將酒壺平推過去,穩穩落回浪翻雲手裡。

浪翻雲接過酒壺,搖了一搖,嘆道:「一人半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公平得緊。」一飲而盡。

酒香四溢。

美酒下肚,秦夢瑤清美脫俗的玉容升起兩大紅暈,輕輕道:「真的很香很醇,若由此變成女酒徒,夢瑤會找你算賬。」

浪翻雲搖頭道:「我只打算請你喝一口,現在夢瑤一喝就是半壺,中毒太深,怎能怪我。」

除了韓柏外,秦夢瑤從未試過對著一個男人時,會這麼暢意開懷,「噗哧」一笑道:「請人喝酒,哪能如此吝嗇?」

浪翻雲哈哈一笑,目光掃過右方黑壓壓的江岸,淡然道:「有人竟斗膽追著夢瑤嗎?」

秦夢瑤心內佩服,直至浪翻雲說這句話時,她通明的慧心才再次泛起被人追蹤的感覺,點頭道:「是紅日法王!」

浪翻雲漫不經意道:「是西藏第一高手紅日法王?」

秦夢瑤輕輕點頭,有些許慵倦地半挨在船頭,纖指輕挽被風拂亂了的几絲秀髮,姿態之美,教人不忍移開目光。

浪翻雲看得雙目一亮,嘆道:「夢瑤千萬不要在韓柏面前喝酒,否則那小子定會忍不住對你無禮。」

聽到韓柏之名,心湖平靜無波的秦夢瑤嬌軀輕顫,俏臉竟前所未有地再添紅霞,輕輕問道:「那無賴現在那裡?」

浪翻雲先啞然失笑:「無賴?」才又淡然道:「他本和我一道乘船上京,雙修府事了之後,夢瑤隨我同去見他吧?」

秦夢瑤美目亮了起來,深深看著浪翻雲,靜若止水地道:「為何浪翻雲想我回去見他?」

浪翻雲道:「夢瑤不喜歡見他嗎?」

秦夢瑤垂下目光,幽幽一嘆道:「浪翻雲的邀請,教夢瑤如何拒絕。」

浪翻雲有點霸道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