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對酒當歌 第九章 贈君美妾

谷倩蓮直衝出府外,奔進府旁的園林里,伏在一棵大樹上,痛哭流涕。

風行烈來到她身後,輕拍著她劇烈搐動的香肩。

谷倩蓮轉過身來,投入他懷內,狂哭道:「我恨她,恨她,恨她!」

風行烈見她差點哭得暈厥過去,知道這種過了度的悲慟害處可大可小,想輸氣過去,又怕因她現在八脈逆亂,反惹得她走火入魔,無奈下想起一法,舉手一掌重重打在她高挺的圓臀上。

「啪!」豈知谷倩蓮這次無動於衷,反哭得更凄涼、更厲害。

風行烈想抬起她的俏臉,谷倩蓮卻死也不肯把埋在他胸膛上的俏臉抬起來。

風行烈無計可施,手向下移,在她動人的背臀上下來回愛撫,助她行氣暢血,也不無挑逗之意,憑他的魅力轉移她的悲痛。

谷倩蓮不一會給他在身後無處不到的手摸得全身抖顫發軟,哭聲漸收,代之而起是近乎低泣和抽咽的嬌吟。

風行烈絕非荒淫之徒,心中一片清明,沒有半分慾念,見她復原過來,立即停下了對這嬌痴少女的撫摸。

谷倩蓮兩眼紅腫,粉頰泛起紅霞,喘息著仰起俏臉,呻吟道:「行烈啊!想不到你這麼壞,人家傷心落淚時,你卻作弄輕薄人家,使人哭也哭不出來。」

風行烈深情地道:「只要你快樂,我是會不擇手段的,況且摸摸你的臀背,算得什麼一回事?」

谷倩蓮喘息著道:「你弄到人家這個樣子,還在自誇多情,我不依你啊!」腳踏枯葉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風行烈心中一震,知道對方來了應有一段時間,現在只是故意弄出聲音,驚醒他們,以他的耳目,平時當然不會任人來到身後亦不知道,但自己剛才心神全放在谷倩蓮身上,才有這種疏忽,可知自己真是全心向著懷內美人。

兩人分了開來。

風行烈轉過身去,見白素香緩步走了過來,霞燒雙頰。避過風行烈的眼光,來到谷倩蓮旁道:「你沒有事了吧!」不用看她羞人答答的神態,只是這句話,可知這英氣迫人的美女把剛才他的「色行」盡收耳內眼底,不禁有點不好意思,幸好自己沒有存心不良,輕薄谷倩蓮的其它部位,否則就更尷尬了,對方始終是個黃花閨女呢。

谷倩蓮投入白素香懷內,輕輕道:「好多了!」

白素香輕輕道:「風公子!小姐想單獨見你。」她本已親熱地稱呼他作行烈,現在又改口稱風公子了。

※※※

大廳內剩下范良極和陳令方兩人。

前者悠悠吐霧吞雲,一道接一道煙箭朝對方射去;後者則像個患了絕症的病人,等待著神醫開出回天妙方。

陳令方見范良極沒有一點開口說話的意思,投降道:「范兄!不要吊老夫胃口了。」

他絕非容易受騙的人,只是發夢也想不到范良極曾斷斷續續監視著他陳府的一動一靜達兩年之久,所以才拜倒在對方的假相術真數據之下。

范良極做戲做到足,七情上臉地一聲長嘆道:「唉!范某實有點難以啟齒。」

陳令方焦慮地道:「現在只有你我兩人,什麼都可以攤出來說個清楚。」接著有點遲疑他道:「是不是和──」

范良極喝止道:「有什麼是我看不到的,只可由我的口說出來。」

天下竟有如此神相,陳令方益發心悅誠服。不住點頭,表示範良極教訓得好。

范良極知是時候了,微俯向前,伸出盜命桿,搭在陳令方的肩頭上,以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權威口吻道:「陳兄犯的這個名叫桃花惡煞,應於你四十九歲那一年,若我沒有看錯。此煞臨身第十二日便要丟官。這叫『桃花十二追魂煞』。」

陳令方拍台叫道:「我果然沒有看錯。」

范良極心中暗罵,表面卻故作驚奇道:「什麼?這桃花煞天下無人能看。憑你的二腳貓相術,照照鏡就可看到嗎?」

陳令方赧然道:「我當然沒有范兄的工夫,只是切身體會到這什麼桃花十二日追──追魂煞的厲害。我本準備將她送人,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又有點捨不得。」

范良極暗叫好險,詐作訝然道:「你在說什麼?」

陳令方嘆道:「我說的是朝霞,范兄批得真准,真是她入門十二天我就丟了官,現在怎麼辦呢?」頓了頓:「今次我特別攜她上京,本就是希望她由那裡來,往那裡去,去看可否解煞,可是現在她知道了我們這麼多事,送人又實在有點不妥。」

范良極道:「若你將她隨便送人,不但有損陰德,而且絕化不了這桃花煞,其禍還更烈也更難消擋。」

陳令方再次色變道:「那怎麼辦?」

范良極差點笑出來,強忍著道:「化煞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找個福緣深厚的人。才能盡納煞氣,這一送才有效。」

陳令方拍案道:「有了!就送給專使大人。他天庭寬闊、兩目神藏不露、山根高聳、龍氣由頭透眉心、貫鼻樑、人中深淺適中、地閣又托得起,此人非他莫屬──嘿!對不起,我一時興奮。這些看相法都靠不住的,是嗎?」

范良極終忍不住,藉機狂笑起來。

陳令方一顆心十五十六,暗嘆難道今次又真看錯了。

范良極收起笑聲,取回按在他肩頭的盜命桿,燃著煙絲,深吸兩口後道:「你這老小子才是褔緣深厚,連這人也給你找了出來,你說得對,以我閱人千萬的無敵相眼,天下間只有韓柏一人才可消受朝霞,為你解煞,從今以後,起始時或有阻滯,不過包保你官運比我的大便更順暢,唉!真是便宜了你這老小子。」忽又眉頭一皺道:「不好!你今年多少歲?」

陳令方給他嚇得提心弔膽,戰戰兢兢地道:「老夫今年五十一歲,流年部位剛好是人中這大關口,有──有什麼不妥嗎?」

范良極色變道:「若你不能在生日的四十七天前將朝霞送給韓柏,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

陳令方發著抖,舉起震個不停的手指逐個數著,來來回回數了十多次,忽地跳了起來,沖往門口去。

范良極一個翻身,攔著去路,喝道:「你瘋了嗎?」

陳令方顫聲道:「今天剛好是生日前第四十八日,我要立即去找韓柏,跪地哀求也要他把朝霞接收過去。」

左詩和柔柔才走出廳門,立即你推我撞苦忍著笑往上逃去。

剩下韓柏和朝霞落在後面。

朝霞奇怪地看著兩人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倩影,暗忖為何她們會如此興奮?

韓柏怕她看穿他們的詭計,撩她說話道:「不若我們到上艙的看台,欣賞一下岸上的夜景,吸兩口涼風好不好?」

朝霞低下頭,想了想,竟出乎意料之外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韓柏大喜,差點就要去拉她的手,伸了出去又縮回來,傻兮兮地道:「如夫人!請!」朝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往上走去。

韓柏跟在她身後。口涎欲滴地望著她搖曳生姿的動人體態,心想若能摟著她睡覺,必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之一。

朝霞到了上艙,回頭嫣然一笑道:「我怕上面風大,讓我先回房取件披風。」

韓柏道:「我陪你去!」朝霞嚇了一跳。連聲拒絕,急步走了。

韓柏見不到左詩和柔柔兩人的蹤影,暗忖可能是回房躲起來笑個飽,不若先上艙頂,於是往上走去。

走上了幾步梯階,左詩和柔柔的笑聲由上面傳來,原來兩女早一步到瞭望台去。

韓柏來到樓梯頂,站在門旁,往外看去,只見左詩和柔柔笑作一團,開心到不得了。秋夜江風,吹得兩女秀髮飛揚,衣袂飄拂,有如天上仙女下凡。一時忘了走出去。

左詩這時雖臉向著他,眼光卻望往江上去,沒有發覺他呆立門旁。

柔柔背對著韓柏,向左詩笑道:「詩姊!我從未見過你這麼開心的,看你是愈來愈歡喜和你的義弟,我的大哥走在一塊兒啦。」

左詩呆了一呆,然後點頭道:「我很少會這樣忘形的,剛才憋得我真辛苦,和這兩個人一起很易會笑斷氣的。」

柔柔輕輕問道:「詩姊!告訴我,你是否只想當韓柏的義姊?」

左詩俏臉立時飛起兩朵奪人眼目的飛紅,嗔怪地橫了柔柔一眼,垂下頭去,想了好一會後,抬起臉來,正想說話,一眼瞥見韓柏獃頭鳥般站在入口處。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韓柏你站在那裡有多久了。」

柔柔轉過身來,甜甜一笑道:「公子來了!」

韓柏嘻嘻一笑道:「剛剛來到,見詩姊你臉紅紅地不知想著誰,所以不敢立即走過來,怕擾了你的思路。」

左詩芳心稍安,馬上又羞得要找地方鑽進去,因為她剛才千真萬確是全心想著韓柏一個人。

看到美麗的義姊給自己調弄得不勝嬌羞,比對起她平時對他的「疾言厲色」,分外得意,心中又酥膩又甜蜜,直走到兩女之側,在氣息可聞的近距離下,向左詩道:「詩姊的臉為何會愈來愈紅,是否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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