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翠袖凝芳 第十一章 由道入魔

位於雙修府左方客廂的靜室內,谷倩蓮在風行烈懷內哭得像個淚人兒。

風行烈胸前衣衫盡濕,也不無凄涼之意。他體會到烈震北即將而來的死亡和雙修公主谷姿仙為了復國之事。犧牲個人幸福,嫁與自己不愛的人,凡此種種,對谷倩蓮的打擊是多麼嚴重。

谷倩蓮悲泣道:「沒有了!沒有了!一切也都沒有了。」

風行烈撫著她的嬌背,低聲道:「哭吧!好好哭一場吧!」

谷倩蓮抬起俏臉含淚問道:「你會否離開我,若會的話,早點告訴我也好,讓倩蓮一併消受吧!」

風行烈不知好氣還是好笑,見到她翹起來的高臀豐圓誘人,念頭一轉,打了下去,發出「啪」一聲清脆響聲。

谷倩蓮痛得整個人彈了起來,立在床旁。看著坐在床緣的風行烈,好一會才怨道:「開心吧!人家給你打醒了。」

風行烈妙計得逞,長身而起,硬功後再來軟功,憐愛地以衣袖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道:「痛不痛?」

谷倩蓮點頭幽幽道:「當然痛!但卻很歡喜。行烈!若我惹得你不高興,你便那樣打我吧!但可不準打別的地方。」

風行烈湧起甜入心脾的感覺,輕輕把她擁入懷內,道:「好點了嗎?」

谷倩蓮點點頭,眼中射出熱烈的情火,仰臉看著風行烈道:「行烈!現在我把清白之軀交給你好嗎?」

風行烈嚇了一跳,道:「現在是大白天來的呀!」

谷倩蓮撅嘴道:「怕什麼!沒有人會來的,門又給我鎖上了。你不歡喜我嗎?」

風行烈道:「我怎會不歡喜你?」

谷倩蓮道:「方夜羽的人隨時會來,還有柳搖枝那淫賊。誰也不知明天會怎樣,我不想畢生人只落得個一無所有,行烈啊行烈!給倩蓮吧!」

風行烈完全了解谷倩蓮突然其來那抑制不住的春情,那是在極度失望和痛苦裡的一個反常行為。

她要在絕望的深淵裡抓著一點東西,那就是他「實質」的愛,肉體的交歡。

像谷倩蓮這樣嬌俏可人,風華正茂的少女,沒有正常男人能拒絕她的獻身,何況雙方還有從患難中建立起來的真摯感情。

風行烈毅然將懷中嬌軀攔腰抱起,往大床走去。

谷倩蓮霞燒雙頰,在他耳邊低聲道:「我不要你的溫柔和憐惜,只要你的強暴和蹂躪,只有那樣,才可以減輕我的痛苦。」

當她被壓在床上時,風行烈微笑道:「對不起!現在應是你聽我的話,而不是風某要聽你的話。」

※※※

官船在四艘水師船護送下,朝鄱陽湖駛去。

這天天氣極好,陽光普照。

昨夜范良極以韓柏內傷未愈的理由,又因陳夫人、陳家公子、兩名妾侍又一眾婢僕護院的離去,騰空了許多房間出來,於是命柔柔睡到隔壁房內,弄得韓柏牙痒痒地,恨不得生啖下范良極一片老肉來。

這時柔柔已返回韓柏房內,服侍他梳洗穿衣。范良極見兩人這麼久還不出房到下艙的主廳去,忍不住過去拍門。

步出房外,朝霞剛好路過。

范良極忍著心裡的愛憐,以最親切的態度向她問好。

哪知朝霞眼中閃過驚惶之色,略一點頭,急步下樓去了。

范良極滿肚疑惑,想不通朝霞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卻變成那樣子。

「篤篤!」范良極一邊看著朝霞消失在階梯處,一邊敲響了韓柏的門。

內面傳來混亂的響聲和整理衣服的聲音。

范良極怒道:「快開門!」門開。

韓柏一臉心虛,想乘機閃身出來,卻給范良極撈個正著,搭著他肩頭往內走去。

柔柔衣衫不整,釵橫鬢亂,俏臉嬌紅,垂著頭坐在床上,明眼人一看便知剛受過韓柏帶點暴力的侵犯。

范良極在他耳邊細聲道:「幹了沒有?」

韓柏苦笑道:「你不可以遲點來嗎?」

范良極出奇地沒有動氣,和聲道:「小柏!忍多幾天吧!」接著拉著他走出房外,低聲道:「你是否對朝霞發動了攻勢?」

韓柏奇道:「你怎麼會知道?」

范良極聽得心花怒放,鼓勵地大力拍著他肩頭,嚷道:「好!好!不愧守諾言的天生情種,進行得如何?記得不要急進,免使她誤會你是大淫棍,雖然你可能真是淫棍也說不定。」

韓柏怒道:「你再說這種不是人的鬼話,休想我再向朝霞下手,一切後果自負,莫怪我不言之於先。」

范良極哼嘻笑道:「得了得了!胸襟廣闊點可以嗎?快告訴我你施展了什麼追求手段?」

韓柏正要說話,左詩由房內走出來,見到兩人鬼鬼祟祟模樣,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半怒半嗔瞪了兩人一眼,才開門走進浪翻雲在走廊尾的房內去。

范良極瞠目以對,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向韓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連她也會用那種看淫賊的眼光看我們?」

韓柏怒道:「你又說鬼話了。」

范良極聳聳肩膊,表示今次不關他的事,追問道:「快說!」

韓柏剛想說,步聲在樓梯響起,朝霞走了上來。

這兩人做賊心虛,嚇得分了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站在廊中,可惜唯一可以做的事卻只是望著長廊的空壁,神態說不出的尷尬和不自然。

朝霞垂著頭來到兩人身前,以細不可聞的微音道:「老爺著我上來問范老爺子有沒有空,和他再下一盤棋。」

范良極悶哼道:「這一次我定不會讓他!」

韓柏愕然道:「怎麼?原來昨晚你輸了。」

范良極怒道:「勝負兵家常事,昨夜我精神不佳,讓我就去將他殺得人仰馬翻,俯首稱臣給你這小子看看。」言罷怒沖衝去了。

朝霞慌忙轉身逃跑。

韓柏低呼道:「如夫人!」

朝霞停了下來,耳根立即紅了起來,卻真的沒有繼續逃走。

韓柏來到她身後,張開了口,忽地發覺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可以說什麼呢?

柔柔這時走了出來,興奮地道:「大哥又要和陳老下棋嗎?我要去搖旗吶喊。」

朝霞聽得柔柔出來,嚇了一跳,匆匆往下走去。

柔柔這時才發覺朝霞也在,微笑來到韓柏身旁,低聲道:「只要你對她施出剛才向我挑逗的手段,我保證霞夫人明知你是頭老虎,也心甘情願讓你吃進肚去。」再送他一個媚眼,才裊裊亭亭去了。

韓柏知柔柔怪他剛才硬迫她親熱,致被范良極撞破。搖頭苦笑,暗忖赤尊信生前必是非常好色,累得自己也要步他後塵,不過無可否認,那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若果秦夢瑤也像柔柔那樣任他胡為,真是朝干夕死也甘願。

左詩忽推門把俏臉探出來道:「喂!你進來一下!」

韓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奇道:「你找我!」

左詩道:「誰找你?是浪大哥找你呀。」

韓柏慌忙進房。

浪翻雲坐在窗前几旁的椅上,伸手請韓柏在小几另一邊椅子坐下。

韓柏受寵若驚,連忙坐下。

這間房比韓柏那間上房最少小了一半,韓柏坐了唯一的空椅子,左詩自然地坐到床上,她自幼在怒蛟島長大,不像一般閨秀的害羞畏怯,但始終是浪翻雲的床,這舉動亦顯示了她對浪翻雲親昵的態度。

浪翻雲先對左詩道:「詩兒吃了早點嗎?」

左詩道:「吃了!但你還沒有。」

浪翻雲道:「不要說早餐,有時我連著十天八天也不吃任何東西,只是喝酒,就算要吃,一天內也絕不多過一餐,且是淺嘗即止。」

韓柏奇道:「你的肚子不會餓嗎?」

浪翻雲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試過幾天半粒米也沒有進肚嗎?」

韓柏想了想,拍腿道:「的確試過,不過那時我顧著逃命,根本忘了肚子餓。」

浪翻雲道:「不是忘記了,而是你已能吸收天地的精氣,你不妨試試十天八天只喝清水和吃水果,看看有什麼感覺?」

韓柏臉現難色,道:「放著這麼多好東西不吃嗎?我──」

左詩低罵道:「大哥在指點你的武功,還像傻子般胡塗。」

韓柏如夢初醒,道:「哦!原來不吃東西也是練功的一種,想來也有點──」望了浪翻雲一眼後。立即知機改口道:「噢!不!是大有道理,豈碼也可練成面對美食不動心的耐力。」

浪翻雲失笑道:「小弟你的性格確很討人歡喜,連詩兒也這麼容易和你混熟,來!你將赤尊信和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詳細道來,看看我有什麼方法使你更上一層樓,莫要辜負了赤老對你的期望。」

韓柏大喜,忙將整個過程,一五一十,細說其詳。

他說得繪影繪聲,一會扮赤尊信,學著他的語氣,一會又扮回自己,活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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