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謀定 懸殊 輕而易舉

「大人,仁川這邊的還有幾百朝鮮的守城士兵,這些人不用殺嗎?」

坐在那酒肆兩名年輕商人看起來也有從屬,等到青衣人兵馬稟報滿洲士兵都是殺光之後,坐在右邊的那名商人欠身詢問。

坐在左邊的那個人已經是站起身,把身上的商人袍服脫了下來,裡面穿著的是一身輕甲,邊上有青衣的士兵遞上各種武器,他一一佩帶,笑著回答說道:

「鄭先生不必多慮,這些朝鮮兵卒在我膠州兒郎出現的時候,這些孬種立刻是磕頭投降,把城內韃子兵馬的虛實甚至是在誰家嫖宿都是說的明白,這樣的綿羊,看住了當個苦力也好。」

被稱作「鄭先生」的人跟著站起,他的笑容多了幾分逢迎,跟著說道:

「小王將軍此次來,已然是立下大功,來日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

這話說出來,那邊的小王將軍先是一笑,緊接著神色嚴肅了許多,開口說道:

「鄭先生,我們膠州營能稱得上是將軍的只有平南、和征西兩位,王海如今只是參將,不可壞了規矩。」

那名鄭先生點點頭也是脫下了身上的長衫,露出裡面一身短打扮,正是海上水手船員的裝束。

王海走出酒肆,左右看了看,肅聲的問身邊的人道:

「仁川的韃虜和朝鮮兵丁可有逃出去的嗎?」

立刻有一名青衣大漢介面回答道:

「沒有,我軍在發動的時候已經是守衛住各處的關卡,確定是萬無一失。」

王海點點頭,又是問道:

「漢城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了嗎?」

「回稟大人,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

漢城到仁川,儘管有陸路相連,也有漢江水道,可單程怎麼也得需要一天到一天半,王海在那裡略微沉吟下,朗聲說道:

「能把那些韃子引出來,也就是少點麻煩,要是引不出來,咱們這次帶了大炮,直接轟開也不是不行。」

這番話像是命令又像是自言自語,說完之後,王海回頭和站在店中的鄭先生說道:

「鄭先生,可以讓海上的船過來了,晚上,船能進港嗎?」

那名鄭先生走出門,揚起手試了下風向風速,開口回答說道:

「還要派船去通知,現在風小,要是過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

王海琢磨了下開口說道:

「鄭先生,這次來朝鮮,王某固然有個建功立業的機會,難道鄭先生不是嗎,此次回去在族中的地位怕是不同了吧?你我二人好好配合,抓住這個機會,免得日後落魄時候嗟後悔。」

本來以王海的性格,根本不會這樣的小心翼翼,可看著當年的兄弟都是一方大將,現在大帥給了自己這樣的機會,必須要好好的把握,儘管大兵臨小國,把握十足,可仍然是步步謹慎不敢有一點小錯。

跟著他來的那名鄭先生,卻是鄭鯊的兒子,換做鄭蛟,鄭家這一帶起名或者是在猛獸上找,或者是在這些兇猛的水族上找,而今鄭家,鄭家三子「龍」「虎」「豹」當然是毫無疑問的核心,旁支子弟想要在這個鄭家到個比較高的位置,也要看在外面掙下的功勛。

這次帶著船隊來到朝鮮,那邊鄭芝豹還在做著人質,又是牽扯到鄭家將來榮辱富貴的大事,肯定要選個放心的人來領隊。

不過這件事情看似危險,細想下卻也沒有什麼難處,誰來誰就是大功一件,鄭家的各系子弟也都是蜂擁而上,當然,鄭家名為家族,實際上倒像是個地方上的藩鎮,各項體制也不是靠親情就能玩轉的。

到最後,鄭鯊的面子和功勞都是極大,這個好差事也就落在了他這一房上,鄭蛟已經是在這南直隸和山東之間來回奔波了幾年,對地頭也熟,人也是熟悉的很,做起來當然是輕車熟路。

大明禁海,這朝鮮也是有樣學樣的跟著禁海,所以仁川堪稱是良港,但規模很少,眼下這個規模,還是大明利欲熏心的海商為了和滿清貿易,才開始動用了這個港口。

港口內的漢人不少,也有少部分的倭人,朝鮮人的人數並沒有佔據絕對的優勢,不過相對與朝鮮內陸人的懦弱,這邊的朝鮮人都是內陸混不下去過來討生活的,南來北往的人見多了,也都是有些膽氣。

本來臨近年底,仁川這邊冬天會有二十多天的海冰封港,所以在十月下旬基本上沒什麼船來這邊了。

偏偏今年九月十月間那次大規模的貨物上岸沒有到,這些人都打算是早點誰家,誰想到前面前幾天,十幾艘鄭家的貨船靠岸進港,在港口做的久了,這些人心中都是明白,這鄭家是大明的第一海商,每次都是販運大宗的貨物。

這次儘管晚到了幾天,可按照往日的規矩,鄭家的貨物一來,肯定會有其他家的商人跟著前來,趁著年前還能賺些銀兩加用。

鄭家這次帶的水手未免太多了些,都是精壯的漢子,那些在碼頭上出苦力的朝鮮人未免有些不滿,心想這點小錢你們還要和我們搶,水手多了,用來搬運貨物的勞力也多,花錢僱傭的也就少了。

誰想到對方帶著這麼多人不是用來搬運的,而是來殺人的,差不多就是兩天的工夫,仁川城內那些作威作福的滿清士兵都是人殺了個乾淨,那些狐假虎威的朝鮮士兵也都是被看管了起來。

鬧了兵災,誰都知道要有大事發生,想要離這裡遠點,那些「鄭家的水手」卻不肯放人,在仁川城內的這些各族的百姓都是忐忑異常。

仁川城內的朝鮮人可都是知道那滿清兵馬的厲害,心想要不把城內發生的事情報官,搞不好自己要攤上很大的麻煩,儘管城內是嚴密封鎖,可還是有許多的人打定了主意,等開城放人的時候,一定要去附近的地方報官報信。

這也算是軟弱的民族也有軟弱的反抗方法,但這兩天的仁川城都是特別的安靜,城內的這些朝鮮人都知道說是第二天早晨,也就十月十四這一天,仁川城就不再繼續封城,讓人自由出入。

不過第二天早晨,城內的這些有心報信的人都是徹底死心了,仁川這個小港口的已經是被大船塞滿了。

一隊隊的士兵從船上魚貫而下,在港口列隊後開往仁川東邊的空地上集合,在城內的所有閑人都是被徵發到港口去搬運各項輜重貨物,有些船上甚至還裝載著馬匹,有心報信的這些人看到船上卸下來的大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也從沒有見過這樣威武精銳的士兵。

看到這樣的武力,所有人都是膽寒心怯,這時候就算是放他們出去,他們也不敢去報信了,是兵災要到了,還是快些逃到偏僻的地方為好。

但到了現在,就算是這些人想要走,恐怕也是走不了了,城內所有能動的青壯全部被徵發為民夫,為大軍搬運物資,擅自離開的人一概格殺無論。

按說這遠距離的運輸,士兵們下船之後,總要有個短暫的休整,但這些跨海過來的船隻,有部分的士兵在下船之後整隊,直接是在人引領下朝著漢城的方向進發。

仁川港不大,五千多名士兵加上攜帶的輜重火炮等物品,從早晨一直是卸貨到晚上,王海這次帶著孤軍在朝鮮,事事都要小心翼翼,儘管有專門的軍需官和部下負責點檢,可他還是親自的查驗那些重要物資,火炮、火銃還有相應的東西。

不過在朝鮮有件事情卻是相對方便,那就是火藥,因為朝鮮也有火銃兵的編製,所以各處的武庫對火藥都有些儲存,這些物資就地徵發,倒是可以讓山東方便一些。

王海在濟南這邊帶了兩千實驗大隊的精兵,來到登州府之後,又從登萊總兵趙能的屬下抽調了三千人,乘坐鄭家的海船,自威海衛的軍港背上,來到了仁川港這邊。

儘管仁川港是漢城的海上門戶,只要是在這個港口登陸,就可以順著漢江直入漢城,可這邊卻沒有什麼防務,也就是一百多的韃子士兵,還有三百多的朝鮮士卒,或者說這邊的人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從海上打過來。

不管是滿清還是朝鮮,對於海上的都沒有什麼概念,就好像是在正常發展的歷史上,儘管孔有德曾經帶兵從登州府城乘船北逃,可滿清始終沒有想到從海上攻擊山東,在山東登陸,實際上有長山列島,這是個很方便的事情。

他們認為不會有敵人從海上攻打過來,不代表著敵人不會從海上過來,膠州營的精銳部隊配合上鄭家的船隊運力,投放五千人在朝鮮,可是足夠了。

按照王海事先的估計,這邊的兵馬登陸之後,中午在那邊就送來了消息,不過來報信的人卻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

有些事情很明確,說的是城內的韃虜士兵都是被引了出來,在漢城和仁川的路上設伏截殺,已經是全殲,但那些伏兵大概是三四百人,殲滅韃虜之後,為首的那名把總命令大家換上韃虜的衣服,騎馬回城。

實驗大隊的士兵實際上相當於其他處的士官,是山東最精銳的士兵,他們有一定的獨立作戰能力。

王海給他們的任務是把城內的韃虜都引出來殺掉,就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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