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時間是不可逾越的障礙

也算是將李世民的注意力引到打仗那邊去了,讓王況可算有了喘息的時間,說真的,王況一時間還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能夠讓李世民滿意,能夠有一定的高度及速度做到整體的提升大唐百姓的財富。

跟李世民舉的例子,王況也沒指望會收到什麼效果,只是讓他明白,商人的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只要他有這個認識,還應該有至少九年的時間讓王況慢慢的改變他的想法,本來李世民在位的時間應該是二十三年,但現在,長孫皇后依舊健在,李世民就不至於因為悲傷而加重工作量而傷了身子,多活個三五年應該不成問題。同樣的,李世民多活三五年,也就讓李治在接班的時候心治智更加成熟,到那個時候,即便自己沒幫李治找到一個即漂亮,又溫柔的熟女的話,被武媚娘迷得神魂顛倒的可能性也會降低很多。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王況沒有速成的法子,所以不能給李世民太大的希望,但這並不代表王況真的沒有了法子。

要想富,先修路,這是後世人人都懂的道理,但現在的工程技術,想學後世一樣,只要投入足夠的人力物力,全國一年增加的高速公路都是以萬公里算的效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的大唐人少,李世民的馳道策略也已經執行了一年多,但到目前為止,全天下修成的路加起來還不足千里,千里是聽起來不少,一分到三百多州去,平均一個州不過幾里而已,就算扣除掉那些本來就交通便利的州,比如說河南府,比如說建州,比如說揚州這些地方,一個州也不過完成十幾里左右而已。

所以,想等到由交通便利而帶來對大唐經濟的正面影響,依王況估計,至少也要到五年之後才會有人看到效果,在這之前,只能是帶來一點點的間接影響。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解放生產力了,讓百姓多了空閑時間,就可以多去搞副業,副業生產興旺起來,產出多了起來,就會促使人們去主動的尋求交換,如此也就等於刺激了經濟的發展,雖然短期內效果不是很明顯,但只要堅持兩三年,絕對可以得到可以感覺得到的效果。

解放生產力,倒是有不少的辦法,新犁也已經可以將原來的犁田時間縮短了三分之一,但這三分之一卻是杯水車薪,不夠用,也是只將將的將原來大家搶時間春耕的緊張緩解下來而已。而農耕中所花時間的大頭卻是秋收,要趕著時間收成,晒乾入庫,再晚一些,就是立秋,隨著立秋的到來,秋雨也將如期而至,留給人們的時間並不多,因此,許多的農戶,為了不至於趕上第一場秋雨,而不得不提前開始收割,無他,費時罷了,所以只能用減產換時間。

作為一個農村出身的七零後,王況知道有兩件寶貝是可以拿來用的,一個是腳踏脫粒機,即俗稱的打穀機,一個則是禾扇,就是利用手搖風的吹力將空的穀殼和飽滿的稻穀分開,這兩件東西對麥子也是一樣實用的。

打穀機和禾扇對於當時農村出生的孩子來說都是難得的好玩的玩具,只要家中大人一將其搬出來,孩子們都能興奮得玩上個半天也捨不得離開,那腳輕輕一踏,打穀機的谷輪就飛快的旋轉起來,那手輕輕一搖,禾扇的木葉片就能轉上半天,在那個年代,就這兩樣就能吸引孩子一整天的時間花在上面,是以,那個年代的禾扇和打穀機,不管是生產隊的也好,還是自己家的也好,都是放在比較顯目的位置,就為的是給孩子們一個玩耍的地方。

禾扇最簡單,除了葉輪的兩個軸瓦要用到鑄鐵外,其他全是木頭的,只要畫出圖紙來,蒲熙亮就能打出一個來,打好後,穀子倒入上面的進料倉內,一手調節下料的速度,一手轉動葉片,如果做得精確的話,甚至可以把砂石和穀子分開,一石的穀子,一盞茶的工夫都不要就完成了,比起現在農戶們要一簸箕一簸箕的揚要快得多,而且這樣人力去楊還需要挑有微風的日子。

打穀機相對難些,主要涉及到了齒輪,而且有一個大齒輪是又當飛輪用的,靠飛輪的慣性,當腳踏板供應的動力沒了後,打穀輪繼續轉動帶動腳踏板歸位,然後再一腳下去,如此反覆,幾個人收割都不夠一個人脫粒的,這樣一來起碼可以省下一大半的時間下來。

時間省下來了,也就意味著秋收的時間變得充足了,也就不用趕著還沒成熟就開始收割了。而且用打穀機脫粒的話,脫粒的效果比起捧著一捆谷禾在木架上摔打要高多了,摔打的話,如果穀子沒有完全成熟是很難摔下來的,而脫穀機不同,高速旋轉的打穀輪可以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穀粒全「咬」下來。

打穀機最關鍵的部件就是一大一小兩個齒輪,這些倒也難不倒鐵匠,棘輪的應用已經很是普及,所不同的是後世的齒輪很便宜,這時候的棘輪很貴,所以,想做出個全鐵的大棘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幸好打穀機對精度要求不高,所以,王況大可以採用大齒棘輪,只用外圈一層,裡面用木頭做輪,至於說飛輪的大質量並不難,用石盤加重補充就是了。

但光有這兩樣遠遠不夠,所能節省下來的時間還是有限,滿打滿算,一家如果有三個勞力,三十畝的永業田,最多也只能省下二十天左右而已,一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夠。

王況頭疼了,二十天,其實做不了什麼事情,還是只能用來開開溝渠修修路,對長期的利好是肯定的,但短期內是難做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談不到真正的將勞動力解放出來。

但是總得做,哪怕是能有一天的節約也是好的,大唐千萬人口,一人節約一天,那就是千萬天,集合起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果然,蒲熙亮一見到王況畫的禾扇圖紙就知道是要做什麼用了,嘴上大呼小叫的直叫妙,見到打穀機的圖紙就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了,不過,王況給的東西,絕對不會是無用的,自己只要將其做了出來,最後還是會知道結果的么。

蒲熙亮自去忙去不提,王況又讓人找請來了閻立德,閻老頭為人是古板了點,但他畢竟已經間接的向自己示好,如果自己還是一味的捧著蒲熙亮和萬海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皇帝前些天找王況進宮去談話的事,閻老頭也是知道的,在陪李世民去洛陽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的聽到皇帝自言自語:得找那小子想想辦法,得找那小子想想辦法。那小子,自然指的就是建安侯。作為工部尚書,能涉及到農耕的器械基本都和他脫不了干係,水利也是歸他管,皇帝的心思,他又怎麼能不明白呢,因此他一回來就關注著建安候府的一舉一動。

先是幾天的沉寂,然後是蒲熙亮進了候府,呆沒多久就興沖沖的走了,自然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了,這讓閻老頭很是有點吃味,還沒等他吃完呢,侯府就派人來了,說是請他過府一敘。

王況不上門而是派人來請他,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建安侯有點拿架子了,但身為將作少匠的他卻是不敢馬虎,王況越是這樣,就讓他越是覺得王況要交代他的,或者說要找他商量的事必定重大,重大到了不能相信他閻府家人的地步,所以,一接到信,也顧不得年紀大了,也不管建安侯府離他家用步行的話也不過一柱香的工夫,吩咐家人牽了馬來,上馬就走。

王況交給閻立德的圖紙有厚厚一沓,第一張圖很簡單,一座房子,這個不用王況細畫,閻立德知道怎麼蓋,但奇怪的是那房子上有四個大大的芭蕉葉形狀的東西,你說像水車吧,是有點像,可水車也沒這麼高呀,而且水車外面是一圈,這個可沒有。

再下來的圖紙就讓閻立德看不大懂了,大大小小的棘輪,還要求棘齒面要打磨光滑,這個也不難,無非就是多費點工時而已。但又有不少鐵棍呀什麼的,也是要求兩端打磨光滑,要圓,還要兩端不能有錯位,也就是說如果兩端各套進一個固定的孔洞內後,這鐵棍得轉動自如。

這就是機械上的同軸度問題了,如果一根軸的兩端不同軸,可能只能轉一各角度就會被卡住,再也動彈不得,這個在後世有車床,並不是什麼難題,但在唐時,只能靠匠人一點一點的研磨出來,幸好也不是做不到。

中原及關中地區,並不如江南地區多河流,除了有數的幾個外,其他的都是小河流,水流不足以帶動大型水車,但這些地方還有個資源是可以用的,那就是風,王況要做的就是風車,關鍵的部件,就是個簡易變速箱。

不敢抱希望,王況只想先做出一個樣本來看看,到底所需要的費用是多高,風車的作用不是用來汲水,而是用來芻米,用來磨面,用來芻去穀子,麥子乃至黍米的外殼的,這樣一來就能節省下不少的畜力,也能節省一些人力,只是,一切還需要驗證,如果一個風車的造價高到沒多少人能承受得起,也就只好作罷。

暫時就只能先做這麼多了,打發走了眼睛盯到圖紙就捨不得挪開的閻立德,王況不禁嘆了一口氣。

「夫君為何不試試讓京畿一帶也學了建安,養魚養鴨呢?」王況連續幾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寫畫畫的,林穎芝每天都是抱著兒子陪在旁邊,王況要做什麼,她是知道的,想的是什麼,她也知道,打穀機和禾扇對她而言並不新鮮,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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