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另外的傳言

長孫皇后也是聰明人,從王況說這個笑話的時候特地的將他侄兒的名字說了出來就猜到了王況的用意,給王況這麼個許諾,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有多少勛貴子弟頑劣不堪的,不也是憑藉著家族勢力而得了封賞。就說自家侄兒長孫沖不也是因為是自己的侄兒而在沒有任何功名的情況下,出任了宗正少卿么。

可能對尋常百姓而言,不要說入品官,就是流外官也是極其的難以到手,但對世家豪門來說,卻又是容易至極,小官小吏,不過是這些人眼中如同一雙可以隨便贈送了出去的鞋子一樣,值不了幾個錢。不要說這唐時,就是後世紅朝,多少太子都是可以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主政一方的?

是以,給王晟許個出身,對長孫皇后來說,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平常,要是此人可堪造就,那就能有升遷機會,要是不堪造就,也算是自己對王二郎調理好自己身體的一個報答吧。

長孫皇后說完這話,就轉了個話題,不再談論和這笑話有關和王晟有關的事,門,已經向那個三歲小孩子敞開了,能不能進來,進來了能不能走好,那就要靠他自己了。

「今日陛下言道二郎進京了,吾一是幾年沒見二郎了,倒想看看二郎如今出落得什麼模樣,二來么,還要讓二郎幫著瞧瞧,日後的飲食等等,眼見得這已經入了秋,雖然是幾年沒再犯病,吾心中還是有些惴惴的,既然二郎來了,就想請二郎幫著瞧瞧。但因吾尚有事情處理,便託了妹妹幫著照應點,見著二郎就截了下來。」長孫皇后的這一席話算是解釋了為什麼是由著武媚娘遣了一個沒品沒級的寺人來找自己的原因,大概也是在她看來,王況勉強算起來不是外人,又擔心因自己有事而如果王況早出來會讓王況久等,故而才安排了武媚娘來接待。

王況稍微一尋思就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對武媚娘的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才如此的年紀,便已經深的長孫皇后的信任,看來野史中說她善於心計,將王皇后也算計了的事約摸是真了,那個可憐的王皇后。等等,王皇后,不會就是太原王家的人罷?此時的王皇后,應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黃毛丫頭,倒是要留意一下了,看看太原王家的適齡女子裡面,有什麼女郎是當得一個溫婉賢淑而且長得漂亮的,嗯,得提前做點功課,如此看來,太原王家,倒也不能太過生疏了。

「皇后的飲食單子,昨晚小六子便已經遞過來了,依況看,倒也沒什麼可增可減的,唯一可以變動的便是,這些年皇后身子好了許多,倒是可是適當的食用些喜歡吃的食物了,不過還是要注意適可而止,遵循循序漸進的法子,開始少吃,慢慢的加,但絕對不可暴飲暴食,且皇后畢竟病根未去,在量上還是要控制些為好。」畢竟「璃」這個字是新得的,王況再是喜歡,也覺得不習慣,他還是喜歡用名自稱。昨晚小六子知道王況要進宮,考慮到王況可能會被問起對皇后病症的看法,就將這些年裡長孫皇后常吃的飲食連夜列出了個單子給王況看,據小六子自己說,這個單子,絕對沒錯的,所有皇后要吃的東西,都是他親手操辦的,沒經過他人,所以他記得很牢。

「這個小六子,倒也挺是上心的。」自己吃了什麼,自己是知道的,見王況說這些明顯是做過了功課的,長孫皇后不免對王況又增了一分的好感起來,本來她對王況就是怎麼看就怎麼順眼的,今天王況說個小笑話,又和武媚娘「謹守」了她心中的底線而沒逾越一步,在時隔多年後,對自己的病症還是如此的上心,這讓她對王況就更家的喜愛了起來,眼前這個小郎,雖然年齡和太子年齡是相當的,但其心智,其穩重程度卻是和自家大兄有得一拼,可惜了啊,要乾兒有他一半該有多好?

只這一刻,長孫皇后都沒察覺到,以前她看王況如同看晚輩的,一把王況和太子拿來在心裡做比較都是嘆,可惜了,要是王二郎是乾兒該有多好。但現在,卻變成了乾兒有他的一半該有多好,這個微妙的變化,便是始於被王況瞧了去後的一點小小的曖昧,當然,只是限於一個小小的曖昧而已,在長孫皇后的心中是不會去想著自己和王況會有什麼,因為年齡的差距擺在那的,如果說王況是她撫養長大的,那王二郎倒有可能會迷戀上自己。

可她不知道的是,王況的心理年齡,決定了他對成熟女性的欣賞,成熟女性的知性美,不是光靠外表就可以堆出來的(寫到這個,突然想起下午在公交車上看到臉上滿是祥和光澤的女人,嗯,很柴靜,很知性,當時灰雀曾經閃過這麼個念頭,她的老公,必定很是幸福的),長孫皇后沒有對王況將她的內里瞧了去而加以深究及表現出一點的惱怒,讓王況同樣的有了一種有點荒唐,又有點夢幻的曖昧感覺來。

(人和人的關係,便就是如此的奇妙,比如說你在大街上碰到個異性,你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對方,而對方同樣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你而沒有迴避,但是兩人又都是彼此沒有任何的交集的,之後也不可能有交集,這便是曖昧的一種。或許在某一個下個時間,你們又碰上了,還是會如此的帶點曖昧,嗯,相信許多人都碰到過這樣的情況,灰雀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有天在飯堂里排隊買飯,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然後回過頭,就看見一雙晶晶亮的沒有迴避的眼睛,嗯,只是那一雙眼睛,別的就記不得了,或許,這也是曖昧中的一種。)

「老神仙說的也和二郎差不多,不過老神仙也說過,既然吾是二郎幫著調理好的,還是要聽二郎的才好。」長孫皇后抿了抿嘴,眼角含笑,顯然對王況說的和老神仙說的差不多而感到高興,因為自己不用再為難究竟該聽誰的了,要是兩人說的有衝突,你說是聽老神仙的好呢,還是聽二郎的好?一個是享譽盛名的神醫,一個是調理好了神醫也束手無策的自己的病症,這個小冤家哦。

此時,武媚娘也換了一身的裝扮過來,她瞅瞅長孫皇后,又瞅瞅王況,若有所思。這時候見長孫皇后說完,王況一時無話,就笑道:「姐姐,建安縣伯可還是站著的呢。」

「皇后況且站著,某豈敢有座?且況已進宮多時,還得緊著回去向老太爺稟報呢。」王況慌忙應答,自己以前是可以常進宮中,那是因為自己年齡小,但現在自己的年齡,加上宮中的妃子使女看來在衣著上都是比較出位的,自己再久留就不妥了,這便準備要告辭了回去。看來李老二不常召見臣子,不是沒有原因的啊,滿宮的春色,豈能讓外人隨便的瞧了去?再深了想,恐怕那些得了召見後就顛顛的趕來的,多半也不免存了能看一點是一點的心思罷?

「原本還想留二郎在宮內用膳的,既然二郎如此說,吾便不留了,再說了,宮中菜肴做得再是好,那也比不過二郎的呢,林家小娘子,倒是有福了。」長孫皇后沉吟了一會,伸手從腰上所掛的環佩中取下一件,遞給王況,「汝家侄兒既然如此聰敏,此佩便與他玩耍罷,省得總和鏡子較勁。」

環佩環佩,其實是兩種不同的玉飾,環比較小而精緻,多選用純色沒雜質的上品玉石雕琢而成,大多沒雕刻花紋或只刻了簡單的花紋的環狀,多為女子佩戴,而佩則相對大一些,於純凈度上則沒那麼高的要求,大多是整塊的平玉或是雕了吉祥的魚蟲花鳥,或是雲紋等等的,佩不限男女都可帶。女子一般都是一環配一佩相鄰而系,走起路來,隨著身段搖曳環佩相叩而發出悅耳的叮噹聲,和著步搖,形成上下協調,使人產生了搖曳生姿的美感;至於男子,因在禮法上要求行無聲,所以只會系佩。

當然也有男子會系環的,不過可不敢一環一佩的戴著,比如說尉遲保琳,就喜歡在腰上系幾個環,據他自己說是為了方便碰到心儀的女郎後有物可贈之用。這就有點類似香水,女人大多都會用,而男子用香水的也不是沒有,不多。

「皇后賜,不敢辭。況便代晟兒謝過皇后了。」王況雙手接過,將本來應是長者賜不敢辭而改了兩個字,這是他自己心底里的潛意識作怪,現在的王況,潛意識裡就沒把長孫皇后當做長者來看。

「二郎的嘴倒是越來越甜了呢。」長孫皇后哪聽不出王況的潛台詞,先是一楞,然後想起了什麼,臉微紅了一下,循即恢複了平靜,擺了擺手,道:「這便出宮去罷。」似乎一提到讓王況出宮,就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與長孫皇后的曖昧,只能到此為止,如蜻蜓點水一樣,一點,一圈波瀾,然後很快就散去,水面很快就恢複平靜,王況沒覺得有什麼好遺憾的,玩曖昧,也是在玩火,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玩火者燒個連渣渣都不剩的,倘若說,面對的是個其後台其背景比王況差或者說哪怕再強也只強一點點的女子,王況倒不介意繼續玩曖昧,但面對長孫皇后,王況可沒這個膽。

這回領著王況出去的就不是先前的那個寺人了,而是換了一個王況熟悉的中黃門,這個黃門,以前在王況進宮來給長孫皇后調理的時候,有許多次,都是他領著王況穿越宮門進了內宮的。

離開那間寢殿,那中黃門一路微躬著身子,一直走到了有幾十步開外,這才笑著對王況道:「建安縣伯這些年在長安可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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