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2章 誰敢上前!殺無赦!

張秋慶頓時臉色漲紅,臉紅脖子粗的,呼吸急促,差點兒要昏厥過去。但是,他仗著有兩位大人撐腰,還是強硬的說道:「兩位公子爺乃是天生貴胄,身份非比尋常,她一個弱小女子,地位低微,犧牲了就犧牲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能換回兩位公子爺,就算是犧牲一百個女人,又有什麼了不得的?」

徐興夏昂頭冷笑,深沉的說道:「張秋慶,虧你還是個人,你能說出一點人話來嗎?兩位公子爺的命是命,一個弱小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了?當真是無恥至極!我告訴你!在我的眼裡,沒有什麼天生貴胄,也沒有什麼地位低微!我只知道!我大明的子民,是絕對不能這樣犧牲的!將自己的女人送給韃子,我做不到!」

張秋慶發現徐興夏軟硬不吃,頓時怒氣直衝腦海,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做不到,我能做到!來人,將朱蘅芷抓起來!」

彭峰的武裝家丁,就要衝入茶館,去抓朱蘅芷。

徐興夏寸步不讓,往茶館的門口一站,爆喝一聲:「都給我站住!」

白衣軍的士卒,立刻堵在茶館的門口,刷的一聲,全部都拔出了彎刀,刀尖對著外面。現在的白衣軍士卒,對徐興夏可謂是死心塌地,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張秋慶如此的無恥,白衣軍的士卒,也是一肚子的火。只要徐興夏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剁碎了對方。媽的,大不了,就殺官造反了!

徐興夏冷笑一聲,瞪著那些武裝家丁,厲聲說道:「都給我站住!你們害不害羞!韃子屠戮我們的親人,劫掠我們的財富,我們沒有能力阻擋不說,現在,你們還要將自己的女人送去給韃子?天底下,有你們這麼無恥的人嗎?」

他霍然摘下鐵胎弓,扣上一枚黑羽箭,目光陰沉,一字一頓的說道:「今日,我徐興夏就站在這裡!誰敢上前,殺無赦!」

「嚯!」

所有的白衣軍士卒,也是大喝一聲,全部彎弓搭箭,瞄準了前面的武裝家丁。一時間,那些武裝家丁,都不得不全部停住腳步。上頭的命令是要遵守的,但是,自己的小命,更加要愛惜。如果不明不白的掛在了這裡,實在是太冤枉啊!

徐興夏的箭術,可不是他們能夠阻擋的。那可是連韃子都擋不住的變態啊!就算是近身肉搏,他們也未必是徐興夏的對手。魯一德那麼厲害,還不是被放倒了?何況,周圍還有上百的白衣軍呢!一看那些白衣軍的神色,也是氣憤的要死的。一旦雙方衝突起來,那絕對是往死里打,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老實說,也有不少的武裝家丁都覺得,張秋慶的說話,的確是太無恥了一點。做人,的確不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啊!徐興夏說的沒錯,你要是真的那麼關心兩位公子爺,就將自己的妻子兒女送去給韃子交換啊!只是礙於身份,他們不敢公開的表達出來。

彭峰不得不開口了,他皺眉說道:「徐興夏,你這是在做什麼?」

徐興夏彎弓搭箭,態度強硬,昂首說道:「千戶大人,我今日在這裡宣布,威鎮堡的任何一個子民,都不可能送給韃子去做交換!你要換,就從平虜城挑人!」

張秋慶怒聲說道:「你這是造反!」

徐興夏挺直身軀,雙目圓睜,厲聲說道:「如果要做如此無恥之事,我徐興夏寧願造反!反就反了!」

遲虎跟著憤怒大叫起來:「沒錯,反了,反了!」

其他的白衣軍士卒,也紛紛躁動起來,不斷的叫道:「反就反了!」

為了兩個草包的公子,居然要犧牲威鎮堡的人,他們當然不幹了。不要看朱蘅芷是外面來的,不是威鎮堡的本地人,但是,白痴都知道,一旦開這個頭,以後威鎮堡就麻煩不斷了。以後如果韃子又要換人,上頭肯定又要從威鎮堡抽人。

本來,威鎮堡和平虜城相比,就是後娘養的,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的,好處沒有,吃虧的事都是一大把。現在,上頭又準備往威鎮堡的上面扣屎盆子了。幸好,徐百戶夠硬的,堅決不肯讓步,這個屎盆子才沒有扣下來。沒錯,你們要換人,就從平虜城挑人!想從我們威鎮堡挑人?沒門!

張秋慶完全不知道,他剛才的連番說話,已經完全觸碰到軍戶們的最底線了。誰願意像一條狗那樣,被送給韃子?換了誰都受不了。這一時間,張秋慶的面目,在他們的心目中,簡直是醜陋無比,不少人都忍不住要上去揍他。就連徐福慶也跟著喃喃自語:「沒得說了,反就反了!」

彭峰的臉色大變,沒想到威鎮堡的人心,竟然如此的向著徐興夏。本來,他們想要討好兩位大人,行動才會如此的生硬,萬萬沒想到,這已經是犯了大忌諱。特別是這個忌諱,還是在徐興夏之前,更是被無限的放大了。但是,要彭峰服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少不得,雙方就這樣繼續對峙著。

「噠噠噠!」

忽然間,又有密集的馬蹄聲響,又有大量騎兵趕到。

隨後不久,有人尖聲高叫起來:「報!衛指揮使大人到!」

在密集的馬蹄聲中,大量的騎兵,從威鎮堡的堡門進來。於是,茶館的門口,就顯得更加的熱鬧了。圍觀的軍戶,不得不暫時向後退開,以騰出更多的空間,容納更多的騎兵。但是,他們依然將現場包圍得水泄不通。

今天的事情,明顯是撕破臉皮了,誰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動手。但是,按照軍戶們的估計,徐興夏是絕對不肯服軟的。一旦上頭採取強硬行動,他絕對會動手。因此,動手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陳登隆等幾個總旗,便悄悄的打著招呼,將武器都分發到軍戶們的手上,以應對不測。媽的,不就是動手嗎?誰怕誰啊?

在打敗了韃子的圍攻以後,威鎮堡的軍戶,可謂是信心爆棚,一般的敵人,根本不放在眼裡了。老子連韃子都能幹掉,還會在乎你們?別看你們有戰馬,威鎮堡的戰馬也多的是。惹怒了我們,叫你們一個都出不去威鎮堡。更有甚者,連炸藥包這樣的利器都準備好了。不就是拚命嗎?放馬過來吧!

鄧如柏是衛指揮使,是在場諸人的頂頭上司,平時的威望也還算可以。眾人發現他到來,都不得不行禮。對峙的雙方,也暫時收了兵器。緊張的氣氛,暫時得到緩解。鄧如柏臉色陰沉如水,看了對峙的雙方一眼,沉聲說道:「胡鬧台!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他轉頭看著徐興夏,深沉的問道:「徐興夏,這是怎麼回事?」

徐興夏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最後說道:「兩位大人要找人交換,我威鎮堡是絕對不答應的。」

鄧如柏皺眉說道:「他們是兩位大人的公子,韃子又點名要那位姑娘,你看……」

徐興夏目光如電,沉聲說道:「衛指揮使大人,如此喪權辱國的事情,你做得出來的嗎?」

鄧如柏無奈的沉吟片刻,搖頭說道:「既然如此,都散了吧!」

說罷,揮揮手,帶著自己的騎兵,轉身離開。

徐興夏抱拳行禮,朗聲說道:「恭送衛指揮使大人。」

鄧如柏雖然沒有給他強力的支持,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但是,很顯然,鄧如柏並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的確,這樣的行為,太喪權辱國了,太丟面子了,除了喪心病狂的張秋慶,別人都做不來。又或者說,是在公開的場合做不來。

既然衛指揮使大人都不追究了,下面的千戶、副千戶,自然沒有了追究的由頭。彭峰調轉馬頭,也跟著離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張秋慶卻是心有不甘的看了徐興夏一眼,悻悻的說道:「徐興夏,你等著瞧!兩位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徐興夏冷哼一聲,對他的離開,一點反應都沒有。白衣軍的士卒,一直跟在那些武裝家丁的後面,監視著他們離開威鎮堡。他們將對張秋慶的憤怒,都轉移到了這些武裝家丁的身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態勢。幸好,最終還是沒有真的打起來。但是,毫無疑問,雙方的衝突,已經是勢同水火了。

遲虎狠狠的說道:「媽的,真想一刀殺了他們!」

徐興夏也點點頭,緩緩的說道:「是的,我也想動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情緒控制下來。剛才那一刻,他的確很想殺了張秋慶和彭峰。這兩個傢伙,簡直是太無恥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簡直是禍害啊!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兩人都該殺。不過,不能這樣殺。必須用一種更好的方式除掉兩人,又能不波及自己,就好像是王守祿那樣。

外來的騎兵全部撤走,威鎮堡的堡門,重新關閉,圍觀的軍戶們才漸漸的散開。但是,他們的情緒,依然很激動。有人在公開的咒罵張秋慶的無恥。剛才的對峙,他們毫無疑問的選擇了站在徐興夏一邊。如果還要再次選擇,他們依然會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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