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德書院

岳康拉著白妙昔跑進屋中,發現鞋子的褲腿都濕了,岳康罵了一聲,奶奶的,這老天爺都不能晚五分鐘再下雨。

岳康見白妙昔頭髮上臉上都沾著水珠,抬起手臂,用乾燥的衣袖替她擦了擦,萍兒站在一旁望著岳康的舉動莫名的有些傷神,心中還有種羨慕的感覺。

這時王媽全身是水的跑了進來,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妙昔,她的嘴唇輕輕的顫抖,「二小姐,真的是你?王媽沒有做夢吧!」

白妙昔盈盈一笑,說道:「王媽,是我,我是妙昔。」

王媽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濕漉漉的頭髮像是被膠沾在了頭上,她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想要伸手,抱住白妙昔,卻發現自己全身是水,收回了張開的雙臂,緊緊的握住白妙昔的手,「二小姐,你的臉,你的臉……好啦?」

白妙昔也受了王媽的感染紅著眼說道:「王媽,我的臉好了,真的好了。」王媽在白妙昔心中也佔有著非一般的地位,因為王媽不單單是白家的丫鬟,同時她還是白妙昔的奶媽。

王媽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在白妙昔臉上撫摸,眼中淚水黯然流下,「二小姐,我簡直跟做夢一樣。」

岳康見白妙昔也忍不住的想哭,忙說道:「王媽,你剛才給我們開門的時候,為什麼不帶雨傘,看你身子都濕成這樣了,外面風大你凍了身子,容易著涼的。」

「王媽知道,王媽知道,只是剛聽姑爺喊門,一時著急忘了打傘了。」王媽偷偷的抹去一把高興的淚水,她怎麼會說出剛才她站在院子中淋雨了。

白妙昔又對王媽說:「王媽,你先去換件衣服吧!咱們稍後說話。」

岳康剛在與白妙昔同撐一頂雨傘,為了護罩白妙昔不被淋濕,自己的衣服濕了大片,隨後岳康撐著雨傘冒著暴雨,跑回以前他住過的房子,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來。

天空暴雨傾盆,為這片天地拉下一層模糊的水幕,風依舊吹,雨水像是刀子一般的順風傾斜。

院子里已經擠滿了水,均向通往外面的水口彙集過去,可雨水實在太多,水口就那麼一點,很快院子中集滿了一腳脖子水。

咔嚓,咔嚓的雷聲不斷,在整片天地回蕩著隆隆的響聲,閃電急掣,那一道道刺眼的光亮彷彿將這片天地分割了一般,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傾盆大雨下個不停,從房檐上流下來的雨水在街道上彙集成一條條小溪。

看著軸勢,這場雨一時間還真挺不下來。

果然傾盆的暴雨一直下到了晚上,依舊急急傾落,風更加有力了,不停的吹打樹木,帶著呼嘯之聲,在這個夜晚如是肆意的吹拂著。

翌日清晨,雨停了,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天氣恢複了晴朗。

被雨水沖洗過的天氣格外的清新,陽光早早的升了起來,射下萬道金光,大地瞬間被染成金色,蔥綠的樹葉,顆顆如珍珠的水珠,滾落下來,噠噠的滴下,樹葉上的水珠經過陽光射照,如是美玉一般,綻放著璀璨的光芒。

池塘里的水流滿了,青蛙也呱呱的叫了起來,喜悅的在岸邊跳躍。

清風吹來,空氣中帶有一股清新濕潤的香味。

天德書院。

段章死了對於天德書院的學員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段章是個很親和的夫子,他在的時候從不打罵體罰學員,都是認真的教導。

即使有極個別的學員,不用功讀書,他也沒有冷眼棄之,他總是細心的給他們將些道理,至於學員聽與不聽那是他們的事,總之段章儘力了。

他總是希望他手下的學員個個是最好的,他的確算是一個很稱職的教書夫子。

可惜,真應了那句話,天有不測風雲。

段章的死令他所主教班級的學員很痛苦,前幾天他班級里的學員都去參加了他的葬禮,一個個傷心的哭泣。

天德書院一共分為兩個班級,每個班級有幾十人,而段章正是白妙丹的主教老師,小丫頭聽說段夫子死了,她的心很痛,要知道段章平時對她很好,即使她貪玩調皮,有著頑劣的性子,但段章總是在她身邊,給她將些大道理,讓她漸漸長大起來,同時也從段章那裡學到很多做人的道理。

趙圓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無精打採的趴在桌子上,眼圈紅紅的顯然還沒從傷痛中緩過來。

現在是課休時間,寧貴遠走到她桌前,帶著笑臉說道:「圓圓,怎麼不出去玩啊!一個人發悶什麼呢。」

趙圓圓趴在桌子上,紅著眼,眼睛一直盯在自己手中拿的毛筆上面,沒有理會寧貴遠,她手中不停的翻轉毛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支毛筆是段章送給他的,她心中不停的默念,段夫子,你快回來吧!我保證以後好好學習,再也不搗亂了。

「圓圓,你眼圈怎麼這麼紅,走吧出去玩了,今天我又研究出來了一個新玩法,很好玩的。」寧貴遠見趙圓圓一副要哭的樣子,忙關切的問道,他本來以為趙圓圓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自己若是關心她,借這個機會搏得她的好感。

自從趙圓圓來書院的那天起,他心中就暗暗喜歡上了趙圓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每天他最喜歡跟趙圓圓呆在一起,哪怕做她的狗腿子,他也心肝情願,所以在書院中他對趙圓圓那是鞍前馬後,和跟屁蟲沒有什麼區別。

段章的死他也傷心過一段時間,可畢竟人已經死了,作為男人的他不可能與女人那般心腸柔軟。

「玩玩玩,你整天就知道玩,如今段夫子死了你難道就不傷心嗎?」

趙圓圓猛的一拍桌子,像是一隻發威的小老虎,起伏著胸膛,雙眼紅紅的怒瞪著寧貴遠。

寧貴遠真是熱臉湊到了冷屁股上,一時間很尷尬,說道:「圓圓,其實段夫子的死我也很難過的,可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總不能光想著那事吧!」

「你難過,你難過還有心情玩,要玩你自己玩去吧!我沒心情。」趙圓圓說完橫指一指,意思是說你馬上給我消失。

「圓圓,我……」寧貴遠還想說話。

「出去……」趙圓圓大聲叱喝,那發怒的樣子,弄的寧貴遠面上一紅,再也不好意思呆下去。

面紅耳赤的看了一眼,坐在趙圓圓旁邊的白妙丹,感到無比的丟人,儘管白妙丹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但還是覺得很沒面子,又看了一眼班裡其他的學員看他的眼神,感覺都充滿了譏諷的意味。

寧貴遠扭頭走了出去,他心中很聲趙圓圓的氣,要知道自己也是好意,不想她整天悶著自己,想讓她開心一點,可沒想到的事,趙圓圓竟然對他發火,心中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若是換了別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相信寧貴遠就是算拚命也不會饒了對方的,可趙圓圓不同,他也只是氣惱了一會,便恢複了自然,他知道他的人生不能沒有趙圓圓,為了趙圓圓他可以忍受一切。

白妙丹也無精打採的坐在座位上,這兩天她總是心神恍惚,什麼事情也不願意去做,她想不通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課休的時間到了。

自從段章死後白妙昔的班級中就再也沒有主教先生,一般都是林文博來他們班級中任教,可林文博要照顧兩個班級,所以一般的情況下,都是上午在這個班級中,而下午去則必須去那個班級。

本來今天上午林文博應帶在那個班級中教讀,課休時間到後,學員紛紛回到班級之中,林文博昨日與白妙丹班級的學員已經說好了,今天上午是自學時間他不會來了。

可剛到課間時間,林文博卻推門而入。

正在桌子上玩小玩意的學員,忙將東西收放起來,那些小聲說話的學員也均都停止了說話,忙趴在桌子上學習。

林文博緩緩的走了進來,班裡立刻鴉雀無聲,靜了下來。

林文博走上前來,面對大家溫和一笑,只是臉上揮不去的是憂愁,段章不但是他書院的教書先生,還是他多年的好友,兩人幾乎每天呆在一起,無話不談,如今突然看不到段章的影子,林文博心中很難受,但他知道自己要堅強,他看人生看的很透徹,人已經死了,自己再傷心有什麼用。

這次三年一度的三大書院比賽不但是林文博的夢想,也同樣是段章多年的夢想,林文博知道自己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完成他與段章兩人多年來共同擁有的心愿。

林文博面向班級的學員,將書本輕輕的放在班級前那張夫子專用的桌子上。林文博緩緩的開口說道:「今天,我來是告訴大家一件事情,是關於你們教書先生的事,大家也知道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三大書院比賽了。我一個人也的確應付不過來兩個班級,所以我幫你們找了一位教書先生。」

「什麼?又找了一位教書先生?」

「林夫子,從哪裡找的教書先生啊!」

「……」

教室中一片騷動。

白妙丹輕輕的皺起眉頭,如今沒有段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