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開疆擴土 第六百三十五節 雙魚救人

威遠號是硬質座倉,長度四十五米,寬十一米。分為上下兩層,準確的是兩層半。

最上層前端是指揮倉,下倉有腳下的厚玻璃窗用於觀察地面。然後中間的上層是客倉,下面的貨倉。

再往後半步,上下兩層都是戰鬥人員的活動範圍,分為軍倉與燃燒倉。

最後面是兩層半,最上一層其實是一個氫氣發生裝置,高度只有正常上層的三分之二,用於補充氫氣。動力來自第二層的蒸汽機,再往下還有半層,這裡有往外部的螺旋槳,用於增加推進力。

李元興的飛艇沒有舵,靠的左右兩側一共四個螺旋槳轉速的不同而改變方向。

這是靠著駕駛倉給信號,這裡調整蒸汽機的輸出。

李元興與李淵就坐在指揮倉下層,透過腳下的厚玻璃窗,還有四周的窗口觀察著戰場。

「太弱了,弱到連指揮都沒有用上!」李元興感慨了一句後給自己又點了一支煙,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關於道德的自我譴責,輕聲說道:「命令鎮遠號空中支援,威遠號升高一百丈,巡視戰場!」

李淵站了起來:「朕去看看異邦使節們,哈哈哈!」

李淵有些孩子氣,他這是要顯示大唐的威武,順便看一看他們驚恐的眼神。

平壤城完了,這一切太快了,半個時辰都不到整個平壤就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地方都受到了攻擊。空中降下的那些軍士太厲害了,不但刀術強,而且還會神奇的法術一樣,扔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十多人就死掉了。

三百人屠了五千人的軍營。

問各邦,誰有這樣的強兵呀。

前隋的降將們將自己知道關於平壤城所有的情報都說了。在伍斌這殺神的威脅下,竟然抓了上萬平壤的勞力,車拉肩扛的將高句麗倉庫中的值錢東西往河邊搬著。

陸毛鋒倒是大方,命人給勞力們高喊著:「誰敢不聽話,殺。老實的搬,我們不要的都歸你們。聽話就活命,不聽話的就死!」

威遠號上李元興看到大局以定,下令道:「降落,將高句麗王室成員帶來!」

二個時辰攻陷一國都城,如屠城一般。可怕的僅僅只有四千三百兵力,這是無數人都不敢相信的,一條輝心中在大喊著,忠於大唐秦王,忠於大唐秦王。

降落之後,異邦使節一個個的衝下船嘔吐了起來。

空氣之中除了火焰,就是濃濃的血腥味,還有另一個味道,就是烤肉的味道。別說是異邦使節,就是李元興都有些適應不了。可看他身邊的親衛,一個個臉上都是興奮,似乎半點也不害怕。

尉遲恭一邊擦著自己的刀,一邊大笑著象李元興走來。

「五郎,痛快呀,痛快!」尉遲恭大笑著,遠遠的就沖李元興高聲喊著。

李元興托著下巴,其實是強忍著反胃的感覺,聲音不大,緩緩的說道:「炭哥,你說這城我們要不要,佔不佔。佔了,後勤沒有保障,不佔的話我又擔心百濟人佔了。」

李元興看著尉遲恭笑著:「讓百濟人佔便宜,這真正是一個麻煩。」

「麻煩,哈哈哈!」

尉遲恭四下看看,找到百濟使節後走了過去,提著百濟使節的衣領子,象提著一袋米一樣的提了過來,將人扔在李元興面前之後,當著李元興的面問道:「你們百濟人服是不服?有沒有打算老實的聽我們秦王殿下,還有聖上的話?」

「不敢有半點違背!」百濟使節幾乎是五體投地的跪伏在地上,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

想一想,幾個月前百濟與高句麗還是盟軍呢,如果大唐的怒火燒到百濟人頭上,百濟人如何去擋。

正說著,陸毛鋒回來了,他身後拉著一長串高句麗女人。

「殿下,王宮之中但凡是有點身份的,活著的都在這裡了。一刀那狂人洗澡換衣服去了,他說一身血見殿下是大不敬。還有一件事情,杜雙魚這小子保下了高句麗一戶人家,而且還是貴族!」

「那一家姓什麼?」

「姓朴!」陸毛鋒如實的回答著。

李元興想了想:「安排人過去,就說是本王說了。如果他們是崔壹葉家裡朴氏的家人,本王保他們平安。問他們想怎麼樣,雙魚這次作的好,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大唐的人,家人只要願意忠於大唐,亦可享受大唐子民的待遇!」

其實李元興買的那些女奴真正能夠找到家的,也只有這個朴氏了與雙魚的女人了。

其餘的人原本就是奴隸,要麼就是歌姬,從小就被家人賣了,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家人,當然有一部分原本就是這個朴家的家奴,是抓朴氏的時候一起抓來的。

陸毛鋒去傳話,伍斌已經洗了澡換好了衣服,穿上軍鎧來到了李元興面前。

「殿下,高句麗高建武抓到!末將損了殿下的賜刀,請殿下責罰!」

高建武身為高句麗王,見識過不少人物。

從剛才的極度恐懼到現在,他心中似乎已經想開了,滅國了嘛。身為一國之王,自然會受到王族的待遇,縱然是滅國也一樣。

所以想通了之後,他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高建武再看伍斌!

眼前這個一隻手是假手的男子,一把刀在手,如猛虎下山。他高句麗禁宮衛士面對此人象兔子一樣無力。可卻是在這個儒雅的男子面前,變的象貓一樣的溫順,僅僅是斷了一把刀,卻前來請罪。

李元興一伸手,身後的親衛捧出一隻盒子。

「耀州二等鑄刀師消耗了三百斤特等精鋼才成功了七把,百刃是一種身份。不是一百把鋼刀,鋼刀是死物,刀的主人才是百刃。本王見到你殺敵時的英武,本王甚喜,太上皇甚喜,拿上你的刀,帶上你的戰利品去見太上皇吧!」

伍斌單膝跪,接過新的刀:「謝殿下賜刀!」

「去吧,太上皇很滿意你今天的戰功。」

「殿下,高句麗高建文不在城中,末將已經查明他所在的莊子距離平壤城只有不到百里,末將請求捕殺!」伍斌又請求道。

「他活不過這個月,而且這粒棋子要留給淵蓋蘇文殺,等淵蓋蘇文讓高句麗百姓生在水火之中時,就是我大唐滅亡高句麗之時。下去休息吧!」

李元興當著高建武的而說著他的計畫,因為他不怕,高建武已經是死人了。

高句麗的滅亡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擋住的。

平壤城的消失之時,高句麗事實上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時候,一片火海的平壤城中卻有一處宅子卻是沒有被怎麼樣燒到,院內的火也被撲滅了,而這院子卻是沒有半點血跡。

院內,僕役們擠在院中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正屋內,這個家的主人們都跪伏在地上,杜雙魚咬著一塊麥芽糖靠在正門的門框上。事實上他這個時候緊張的要死,他保下這家人,雖然兄弟們給面子,但卻是不知道秦王殿下是否高興,要知道對平壤下的是滅城的命令。

更何況,這家人當中還有一個是姓高的,高句麗的王室的公主。

「雙魚,你小子回長安要擺酒請客。」

聽到這話,杜雙魚知道沒事了,秦王殿下不會責罰他,所以笑罵道:「神棍,要請客也不是某。別把小爺當傻子,殿下那邊不是你幫我說好話就能無事的,這隻能是殿下認可。」

「果真是滑頭,那叫壹葉請客成不!」

「不在望景樓擺酒,還能放過他不成!小爺這才吃到第九十三道!」

兩人相視大笑,杜雙魚揪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笑的也爽快了許多。

陸毛鋒問道:「是誰,你知道嗎?」

「大概知道,聽說是管家。耳朵後面有個傷口,是打獵時傷到的。」杜雙魚如實的說著。

陸毛鋒示意手下人過去查問,可是把廳內的人嚇的幾乎都要哭了。可軍士們自然找到那個年齡不到四十歲的男子,耳朵後面有傷口。

杜雙魚這才走了過去,拿出一張照片來:「認識上面的人嗎?」當下就有一個前隋的降兵幫著翻譯了,這些人現在已經很吃香了,因為他懂高句麗與漢話,雖然寫字不行,但說話沒問題。

那男子看了半天,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認識,還是不認識!」那前隋的降兵大聲喝問著。

「長像似乎象我被靺鞨人搶走的兩個女兒,可打扮卻不像,這樣的服色就是主人也不會有,王宮也可能沒這樣的。這等富貴,我也不知道呀!」那男子幾乎快哭了。

杜雙魚這才拿出一個石頭吊墜來:「認識不!」

「認識,認識。我大女兒身上的,小女兒的是綠色的!」

「很好。」杜雙魚點了點頭:「他們是我的女人,冒險保你們一條命看來沒有錯。」

那男子呆住了,因為他多少可以聽懂幾句漢話。

杜雙魚沒有理會他,而是拿出另一張照片給那個穿的富貴的年輕女子看:「說出她的名字來,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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