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春心閣的牌匾讓蘇離給拆了？」
蘇木凜愣了半晌，嘴巴張大得都沒辦法合攏，在旁人提醒之下，這才總算回過神來，「那他把牌匾換成什麼了？」雖然他看似放手讓蘇離代理，老實說，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蘇離，所以才命手下人前去打探消息。
「叫做第一服飾。」前去刺探情報的人回答道。
蘇木凜聞言微怒道，「這麼俗的名字也虧他想得出來，不行，名字牌匾是店家的性命所依，重要得很，我得過去知會他一句。」
儘管他和蘇離有約在先，如果賺不到錢，蘇離是會要賠償的，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懷疑，到底蘇離到時候能不能拿出錢來。
然而，當他剛換了一身衣服，才走到街口，就看到轉角處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這不免讓他心生疑惑，這轉角處住的人家可不多，從來沒怎麼堵過人啊。
他拉著一人問道，「兄台，請問你們這是怎麼了，都圍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天上掉餡餅了？」
那人回過頭來，打量了眼蘇木凜道，「你還真說對了，中心街附近聽說開了家『第一服飾』，首次憑券入店，就能送到小禮品，那可是免費的啊，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么？」
「第一服飾？」蘇木凜心裡大驚，臉上卻是平和道，「兄台，你剛才是說，憑券入店，能拿到免費禮品？」
那人不耐煩地解釋道，「你的問題還真多，你看這地上不就都是券么？他們在揚州中心城區好多地方都撒了這個券，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得繼續去搶了。」
蘇木凜怔在了當場，這不過是讓蘇離去賣個旗袍，怎麼能搞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花樣來？還有，這錢都沒賺，就要送出去這麼多份免費禮品，這成本收得回來么？他只覺得越想越慌神，走路的步伐不禁也快了起來。
而正在這時，幾張寫著禮券字樣的票子飄到了蘇木凜腳跟前，他下意識地撿起來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憑此券可兌換新品旗袍的畫像一副。
再看一張，上面寫著：憑此券可享受飄香閣女人集體注目禮。還有一些則是寫著：憑此券可享受旗袍試穿三天的福利，憑此券可兌換蘭州燒餅一塊……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蘇木凜看完之後，趕忙加緊步伐，只覺得這事情似乎被蘇離鬧大了。
「咦，這不是蘇木凜蘇老闆么？」一個中年人撞上蘇木凜。
蘇木凜此時無心跟他寒暄，便道，「王兄有禮了，我這會兒得趕去春心閣，那邊亂子出了不少，回頭咱們再聊生意上的事。」
王朗笑道，「老兄，說到這事你也太見外了，連我都拐著彎兒地瞞著。」
蘇木凜「咦」了一聲，停下步子道，「王兄，你這是何意？」
王朗咧著嘴笑道，「行了，你還裝什麼呢？這難道不是你精心籌划過的宣傳么？我可是真心佩服你了啊，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那個什麼旗袍的宣傳做那麼好，先前保密工作又做那麼好，連我都不告訴一聲。」
「我……」蘇木凜老臉一紅，都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旗袍的宣傳真那麼好？」
王朗湊近蘇木凜耳邊道，「蘇老闆，你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何須拍你馬屁，說起來，連我內人都想買你家的旗袍，你看看，能不能給點優惠什麼的？」
他眼神里透著一股炙熱的火焰，蘇木凜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他內人想買，還是他想買給他內人穿了。蘇木凜哈哈笑著打了個馬虎眼矇混過去，和王朗告別之後，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難道這旗袍的買賣，真的被蘇離這些歪門邪道的方法，給盤活起來了？那自己又何必板著一張臉，去找蘇離興師問罪？
他正這麼考慮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第一服飾店的門口。
「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門口正站著徐涵婷，穿著旗袍，面露微笑地看著蘇木凜。經過蘇離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和一天時間積攢下的經驗，徐涵婷看上去已經專業了很多了。
蘇木凜驚道，「你莫不是徐格他的妹妹么，我以前見過你。」他曾經見到過徐格跟他妹妹在一起的樣子，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徐涵婷聞言抬起頭來認真打量著蘇木凜，「蘇老闆！」
蘇木凜以前在徐格家裡看到徐涵婷的時候，還是個長不大似的農家孩子，現在徐涵婷穿了這旗袍，整個人彷彿連氣質都變了，一點鄉土氣也找不到了。
但是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頭，店家裡就像是一個蒸籠一般，人氣鼎沸，連插足的地方都是屈指可數。
他不斷看到有人或帶著各式各樣的小禮品、或帶著幾件風衣、或帶著幾件旗袍，喜滋滋地走出門去，如獲至寶一般。
蘇木凜震驚了，一天旗袍的銷量竟然會達到這種程度，這是他做夢都想發生的事情啊。現在的現實是，他一個混跡商道多年的老江湖沒信心做成這件事，卻讓一個江湖後輩給做到了，這讓他以後老臉往哪擱？
「蘇老闆，你這旗袍的生意做得可真是出色啊。」
「是啊，這等創意，我老柳可學不來。」
「說起來，我是剛才在大街上看到了很多穿著旗袍的美女，於是便追著佳人寫的地址，來到了這裡。」
有幾個眼尖的人識得蘇木凜，也知道他在這地段有這麼一家店，所以便當這家店的主意都是蘇木凜的，忙一個個上來對著蘇木凜讚嘆不已。
蘇木凜也懶得解釋他和蘇離之間對於這家店的關係，稍微寒暄幾句，便快步從邊門處進入，向裡屋走去。
「喲，這不是蘇木凜蘇老闆么？」蘇離哈哈一笑，忙迎了上去。
蘇木凜驚愕地看著蘇離身邊，只見雲傾、雲翊、花亦微等人正穿著各種改良款式的旗袍，嬌媚百態，每一個都有著冠絕天下的容貌，在這凸顯身材的旗袍之下，顯得尤為婀娜多姿，讓人眼花繚亂，恍惚間，彷彿身在百花叢中。
「你這是在……？」蘇木凜不由問道。
蘇離嘿嘿笑道，「如你所見，旗袍的款式不能只是單一一種，所以，這不正在改良各種款式，精益求精么。」
他頓了頓又道，「因為，我要讓這旗袍，火遍整個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