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1章 營生(六)

被警告了,鬱悶中。

一夜無語,其中的香艷旖旎,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積累了多年的情緒與慾念,經由身體接觸的語言與傾訴後,就像是決堤的洪流一般,衝垮了女人最後的矜持與心防,以至於只能任我擺布著,嬌羞哀啼著做出各種姿態來。

最後還癱軟如泥的,被我抱到了熟睡的女孩兒的床帳外,看著嬌俏甜美的睡容,滿心禁忌與快意而情動不敢言,身體的反應卻是像風波浪尖一般的屢攀高峰。

其中的情致戀熱,讓嘉業君恨不得融化在我懷裡,而我也恨不得將她囫圇的整吞下去,就此彼此一體的融合在一起。

最後,泡在池子里的時候,酥軟的連一個指頭抬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

捅開了這最後一點遮掩之後,許多事情就變的完全不一樣了,定下了未來之期,又私下交換了盟定之物。

略帶倦怠有容光煥發的嘉業君,甚至把她家的幾個貼身侍女和老僕,叫到我面前來訓話,當面給與了我再也無需通傳,就可以登堂入室的權宜和方便。

還饋贈了許多的回禮,按照各自的喜好和口味,家裡的大小女人們個個有份,看來也是用過心思的。

這樣,我不但白白受用了一整晚,還得以禮物裝車的滿載而歸,可謂是某種意義上的額人財兩得了。

只是帶著這些東西出門的時候,我卻不免恍然生出一種錯覺,似乎自己才是那個被動推倒的吃虧對象啊。

既然把人家吃干抹凈,那相應的責任與干係,也要自然就此擔待起來,不然我還叫是個爺們么。

天色發白之後,我讓人去連夜的調查結果,也初步出來了。他們昨晚一路跟隨著那些人回去,最後發現那位宗正寺主簿沒有直接回家,而失去了一處包養外室的別館,由此從出入奔走的人身上,蹲守到不少東西。

再加上其他渠道詢問到的消息,卻發現嘉業君的這筆借貸背後,卻是不那麼簡單的內情,因為朝中似乎有人看上了她名下的封邑,而有心藉此設局陷她,好籍此名正言順的收回去另作他用。

只是,嘉業君在蘭麝號里的部分投入失利和虧空,卻因為與本家的暗地裡合作,而從債市裡彌補回來,打亂了對方的步驟和綢繆,這才有了這番是非來。

而這筆借貸的規程本身就有問題,在公文中暗留下來不少手尾,再加上,經辦的人士事後就已然失蹤,正好籍此向嘉業君府上發難。

至於這個錄籍司主簿梁恭望,不過是站在檯面上奔走吶喊,乃至衝鋒陷陣的一枚棋子、替死鬼而已,背後真正主謀恐怕還另有來頭。

而作為廣府上層中的重要掂客,尚氏公館的主人,則賣給我的人另一個消息。

數個月前我家還沒有確切消息,而尚且自顧不暇的時候,宗室里卻是有人找上門來,以親緣關係相威脅和要挾,希望與嘉業君親上加親,似乎打算通過與女兒媚媚的婚姻,來謀奪嘉業君所擁有的身資和家產,只是被嘉業君給頗為強硬的頂住了。

逼婚,又見逼婚,好吧,我都有些無奈了。他們就不能玩一點新鮮花樣么。難怪嘉業君迫不及待的找我過去,有急匆匆的要把事情給定下來。

違規的借貸和虧空,被拒絕的逼婚,以上的種種,似乎在我面前抽成了一次個簡單的脈絡。

因為,這個梁恭望居然是嘉業君嫡親的叔父,又有宗正寺的身份,因此不免有些有恃無恐的憑據。

在幕後的躥兜下,仗著宗室長輩和近親的身份,已經上門來騷擾好幾次了,雖然沒有實質的進展,但是卻已經被嘉業君帶來不少困擾和壓力。

只是這一次,被我被撞個正著,拍了一臉子回去。不過,這樣還遠遠不夠。

正所謂惡人先告狀,搶先佔領輿論上風和道德制高點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因此,昨天打完人放回去之後,我已經讓人第一時間寫了狀紙,連夜送到老城裡的通政司去。

為老不尊,欺凌人家孤兒寡母,當作做祟言毀謗先祖梁公,衝撞冒犯朝官行駕而小懲大誡等等諸如此類的。

作為守臣的直達專奏之權,我還是擁有這個便利的。就算是拿雞毛蒜皮沒小事說事,也不可不理,不可不受,否則就是有司瀆職了。

當然了,這麼做的話,也等於將嘉業君與我的關係,公之於眾的了,不過,相對她娘倆已經下定的決心,這些許意外,也不過時某種提前到來的催化劑而已。

這樣就算是幕後的黑手,也可以暫時消停上一段時間了吧。

我已經和嘉業君說好了,回頭就從義從社裡安排人過來,簽訂下長期僱傭的契書,以提供日常的護衛工作。這樣,我在上城又多了個變相的據點和消息來源。

如今,我家名下三隻私屬武裝力量,「義從社」「報更隊」「龍州團練」的具體成分、來源不盡相同,也形成某種意義上不同領域和用途的分工。

像義從社主要對口婆羅洲會館,以提供商業往來活動中,具體武裝護衛或是物流押送工作為主。因此,也是賬面上唯一可以見到盈利的單位;

而報更隊則主要面向本地的市井下層,開展活動和為我家的各處產業,提供某種意義上的保駕護航,同時掃清日常業務運作中,來自檯面下的麻煩。如果再加上他們所發展外圍的話,無疑是僱員最多來源且雜的單位;

至於龍州團練,由於是合法放在檯面上的半官方身份,因此,在組織制度上更要慎重的多。日常扮演的主要是,後勤和裝備上的支援,預備役人員的招募、訓練與管理的角色。

人員上主要來自從婆羅洲的本土子弟。以及新來嶺南的南投人士,以盡量杜絕和防範外來的滲透和收買,因此,龍州團左的核心部分,也是羅氏大宅的基本護衛班底來源。

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有一部分里力量輪流駐留在,羅氏大宅附近秘密購置的產業里,作為機動待命以應本家隨時傳喚的需要。

回到家裡已經是日上三桿了,庭院里也不再銀亮而充斥這蟬鳴的鼓雜訊,大家也似乎都有事情去忙碌了,這樣多少避免了我某種尷尬情緒。

最後我只在水池中間那個亭子里,找到了正在陰涼下看著一疊疊報告的謎樣生物。

「你去了對方府上就徹夜未歸。」

她翻了個可愛的吊白眼道。

「傻子都知道其中有事情了……」

「還有你這滿臉蕩漾的表情和身上的味道……」

「這是在掩耳盜鈴么……」

「那真是抱歉了……」

我無奈的搖頭道。

「不要和我說什麼抱歉……」

她瞥了我一眼。

「我只是那個表面上最該在意的人而已……」

「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好吧,我有些無語了,這一定是傲嬌,一定是傲嬌吧。

「不過話說回來……」

謎樣生物露出某種狡譎而好奇的表情來。

「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勾搭上那家人的……」

「是第一次全家拜訪那次么……」

「還是在梅山別館的時候……」

「嗯嗯,這時一個頗為複雜的故事了……」

我清了清嗓子道。

「最終結果就是,老娘無意間被你擋槍使了一把么……」

聽我說完大致的前因後果,謎樣生物不由一針見血的道。

「用來逼迫那對可憐兮兮的母女就範么……」

「你還真是禽獸不如……」

「你不是說你不在意么……」

我有些底氣不足的分辨道。

「老娘只是覺得不爽,很不爽,你知道么……」

謎樣生物頭上似乎有隱隱的黑氣蒸騰起來。

「喂喂,話不是這麼說的啊……」

我有些煩惱的拍著額頭道。

「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人命關天啊……」

「不得已你妹啊……」

謎樣生物卻有些激動,拍著桌子起來對我吼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惡劣行跡……」

「你這是打算在老娘面前炫耀么……」

「你這下半身動物,兩腳禽獸……」

「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小臉驟然變色。

「你說媚媚病倒了不能待客……」

「那這一夜是誰陪你過的?……身上的味道又是誰的……」

聽到這句話,我頓然汗如雨下,有些心虛訕笑的想要後退。就見她頓時猛地操起放在一邊的陽傘,對我劈頭蓋腦的敲打過來。

「居然是全家桶啊,全家桶啊。」

「你這個避重就輕的混賬,差點就被你糊弄過去了……」

只見她奮起傘如雨落,一陣揮舞抽打的我,各種抱頭鼠串在滿院子亂竄起來。

「你這個敗類,有本事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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