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6章 礦業,前景

因此,目前我手下的各項事業,都是在不停的花錢花錢再花錢,採購採購再採購。

而有時候,買下一個設備齊全功能完備的工坊,甚至還沒有將它大致完好的搬運過來的費用更多。

因為買下一個已經破產或是瀕臨破產的工坊,只要能壓下價格,所費價值不過是原來造價的幾分之一。

但是想要將其中大多數設備物件,分解裝船運送到北地來重新開工,那相應的費用就要隨著距離的拉遠而迅速往上翻上數番了。

據說往來搬遷一次的價值,就足以在廣府當地,地價不那麼昂貴的郊外地區,再全新建造一個規模更大的廠區了。

而這番估價還是在,我本家海船順路攜帶的情況下,也未計算到港之後的當地人工運力所費。

但是這個代價,卻是不得不付出的,從不至於受制於人和縮短後勤補給線的長遠看,也有著十分的必要性和理由。

又比如,新進建立在沂水下游,黃河改道區內大片土鹽窪地上,的第一家硝化場。以及配套使用水力的硫磺研磨、細篩、晾曬的制璜場;用柳枝,麻桿等原料燒制火藥用木炭的燒炭場;以及火藥配比添裝,濕化制粒的做葯工坊等等。

因為,我一直在致力於硝石和硫磺等火藥成分的本地化自產,作為黑火藥的主要成分之一,硫磺和木炭的來源無疑是最廣泛,幾乎不要費什麼心思。

相比之下,佔據最大配比的硝石來源,就有些麻煩和緊缺了。在明朝以前的古代中國歷史上,普遍缺乏成規模的硝石礦產。

因此,除了從廁所和畜欄等地方收集天然生成積澱的硝土外,就只能靠從外海島洲進口了。

而日常對於硝石需求量甚大的南朝,也早已經淘汰了這種螞蟻搬家式的收集方式,而是直接從南天竺、驃國等地,整船整船的輸入。

在那裡直接有現成的露天硝礦,也有極為廉價的土人或是藩奴勞力,只要修好道路直接開挖就行了。

但是我的治下就沒有這種便利和條件了。而光靠後方的轉運,因為海路的風險等緣故,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也容易讓本軍最大的戰鬥力,長期受制於人。

不過,我的地盤既然在淮東地區,也就是後世的魯東一代,那就不完全是無法可想了。

作為黃河和淮河出海的泛濫區之一,這裡最不缺乏的,就是因為歷代河流改道或是決堤,而造成的大片鹽鹼地和鹹水沼澤。在這類土地上的作物產量極低,甚至無法種植。

因此,為了生計著想也是日常的需要,當地民間很早就有了,在這些鹽鹼窪子里收集和熬土鹽的傳統,作為無法獲得正常海鹽供應的權宜替代物。甚至一度因此形成一個相對龐大的生產、銷售和消費體系。

雖然雜質多味道泛苦,且含有長期食用對人體有害的成分,但在大多數時代,卻是下層人民,所能唯一消費得起的選擇,因為來源廣泛而獲取容易。

在另一個時空中,這種社會狀況甚至一直延續到解放前,在被白區反動派封鎖的革命根據地里,依舊大行其道。

而作為土鹽經濟的附帶產物,就是鹼鹽里伴生的硝酸鹽等硝化結晶。

按照天工開物里的說法,到了火藥應用已經初具規模的有明一代,中國傳統產硝已經可以分為三大地域,出蜀中者曰川硝,生山西者俗呼鹽硝,生山東者俗呼土硝。

因此,山東(淮北)當地產出的土硝,同樣是一種重要的原料和催化劑,多用於皮革、造紙的添加物。

這種硝因為多伴生於鹽土(鹽鹼地)而得名,是低洼地褐黑色土質,自然透析結晶出上層產物。其色多黃,其味多苦,其質多輕而鬆散。

青、密、淄、濰各州的沿海,都有面積不小的低洼鹽鹼地和海水倒灌鹽澤,其中應該可以作為土硝的來源。

據夏鹽濾硝的原理,鹽土地春季掃硝土是最好的時節,經過一冬時間,鹽土上層出現一層黃色土質浮於地面。春雨來臨前,可很快進行刮掃。收集起來也很簡便。

按照天工開物里的製取法,硝土先用篩去除土塊磚石等雜質,用大鐵鍋裝入清水加硝土,邊加邊攪,使硝土充分溶化、靜置,撈去水面浮沫雜質。

再把溶化液倒入大缸中,加入白礬少許,使溶液快速澄清,濾出土質。將濾液移入鐵鍋中,文火加熱充分攪拌,再移入大缸中,保溫30-40℃,靜置半小時,待沉澱觀察有無沉澱。

若沒有,待冷卻結晶為毛硝;若有沉澱,等沉澱下去,吸凈液,冷卻結晶得毛硝。將結晶出的毛硝倒鍋內然後加火進行熬制。

當水分減少到40%左右即可停火。把濃縮液倒入缸中進行粒狀結晶,為之水硝。

將水硝再次入鍋,用文火使水分繼續蒸發,最後倒入鍋中進行冷卻結晶,製成塊狀,裝入袋中,置於乾燥通風處貯存。要用的時候,才用木製器具研磨成方便加工的粉末。

有了相對純凈的硝粉,那就意味著重要的化工基礎——三酸兩鹼之中的硝酸,也有了相對穩定的保障。

因為用耐腐蝕的瓷陶反應塔,可以從冶鐵的廢氣中,持久蒸餾和冷凝出雜質較多的濃硫酸溶液,在古代也被稱為綠礬油的煉丹產物。

然後經過陶制管道的進一步的沉澱和過濾之後,就是初步工業用途的成品硫酸了,而硝酸,則是用硝石與濃硫酸進行置換反應而產生的。

有了硝酸的生產技術和來源之後,這也意味著未來無煙火藥的前置技術,硝化棉的製造,可以就此派上日程。

突破了這個關鍵的技術節點和瓶頸之後,就是某種火器科技樹上的多樣運用和拓展的大爆發。根據含氮量的多寡,可以作為不同強度的槍炮發射葯,乃至新式炸藥的用途。

在黑火藥的最佳配比和顆粒化生產後,具體運用的潛力,已經被挖掘的到一個上限的情況下。

(現代黑火藥的配比是硝75%,硫磺10%,木炭15%,古時因為原料的產地成色不同,而有細微變化)。

製造火帽所需的雷汞,也有望結束試驗工坊的小規模製取,而進入規模化的量產。

但說到底,這一切還是的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花更多的代價,才能有所見效的燒錢項目。

當然,也不是沒有利好消息。

至少新任萊州團練使姚平仲帶領的開拓部隊,已經在膠東的登州境內初步站穩了腳跟,開始就地屯墾和拓圍設堡,招徠流民和捕亡盜匪。

而目前除了他已經佔據了州治——蓬萊諸城故址外,還有劉琦控制下的萊州掖縣,以及由宋公明駐守的膠水城。

這樣經過沿線地區的初步肅清和整頓之後,萊州灣的沿岸地區就算正是納入我的掌控之中,當然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恢複登州鎮的具體作用和歷史地位。

如果是需要海港的話,在半島東北面我有現成的昌邑、博昌諸港,作為渤海、黃海兩洋貿易的出發點和終端;半島西南面有位於膠州灣的板橋、即墨,位於海洲的郁洲等現成的良港,作為南方補給和貿易的候選。

而且因為海路上的輸送需要,這些港區還經過了北伐軍的修繕和增擴。而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重新開發和恢複,一片殘破的登萊諸港,畢竟從建設投入再到開始運用能夠和吸引客商,通過收稅而有所回報,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我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將一片廢墟的登萊各州納入控制,就是了為了膠東地區在歷史上出產的貴金屬礦藏。作為眼下來錢最快的副業手段之一,無疑就是挖金礦了。

雖然對海的扶桑各藩也有足夠的金銀礦脈和歷史淵源,但是那些現在還不是我可以直接伸手的,並且當地還戰亂不堪,或許目前可以通過海路走私貿易,輸出一些控制在地方諸侯手中的金銀,但幾個主要的產區,卻是由國朝派駐的代理人,在把持和控制著。

現如今我的控制區,勉強可以夠得到後世小半個山東省,以及蘇北的部分地區。因此在礦藏的地理位置,有著某種天然的優勢。

要知道在後世的中國大地上,比較著名的十大重點礦區,光是山東就佔了一半,而其中規模最大最有名,無疑是膠東地區的招遠和三山島兩大礦脈區,而且地理位置上相距很近,就有位於萊州境內的招遠——掖縣的礦床地帶上。

因為具體分部相對集中且方便開採,故而在另一個時空,自隋朝起就有產金的說法,而進入北宋時期已經形成大量開採的記錄了。

當地的金礦,主要是地質運動造成的原生金礦脈,因此需要掘穴或是打洞才能開採,儘管如此,在元豐年間,所謂鐵血大送的一年上萬兩的產金之中,光是膠東地區的產出,就足足佔了八成以上。

而些這些金礦被發現後,就從歷代沿襲斷斷續續的一直開採到了現代,在新中國建立後,又造就了大名鼎鼎的山東招遠等幾個礦冶集團。光是招遠的玲瓏礦區,產量一度就排行後世的世界第五。

因此,從儲量上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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