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0章 不期,添頭

送別的碼頭之上,突然發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刺殺。

幾個呼吸之後。

被用扈衛們用身體環護著,嚴密遮掩住各個方向的我,握著一隻雙發手銃,藉助平行移動馬車的掩護,逐步退到了堤岸牆下,用馬車構成一個臨時夾角掩體,做出一副固守待援的防禦姿態來。

然後,就這麼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也是最基本的標準戰術規程之一,有多少位高權重,護衛周全的蠢蛋,是在驚慌失措的慌不擇路逃跑中,露出破綻和弱點,或是與護衛失散後,被人給乘機幹掉的。

畢竟這裡是在秩序儼然的廣府城中,而不是在充滿不確定因素,而需要儘快脫離的戰場中。

空氣中索索的飛舞聲,此起彼伏的呻吟夾雜著慘叫聲,拚鬥廝殺的怒吼聲和武器擋隔砍劈的動響,構成某種殘酷而急促的協奏曲。

「不要隨便死了……」

謎樣生物臨別,故作輕鬆的話還猶然在耳邊。

「老娘的事業才剛起色呢……」

「家裡養的這麼多蘿莉還沒長成可口吃掉之前,我怎麼輕易掛掉呢……」

這是我的回答,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挑戰了,難道這也是不能隨便立的FLG么。

突然碰的一聲,我耳朵頓時豎了起來,這是手銃發射的響聲,這意味著拉開距離,開始進行遠程支援和掩護了,然後又是幾聲銃擊。

然後銃聲就變得密集,連片起來,伴隨著這種射擊的頻率和方位,也意味著我的人已經佔據上風,並掌握局面。

淡淡的硝煙氣和血腥味,還有若干橫卧在地上,被大灘血水染紅的屍體。

我一股子怒氣勃發起來,這可都是我的班底和潛在的追隨者,也不知道因此死傷了多少。

隨後彙報的結果,讓我稍稍冷靜了一些。

扈衛重傷了好幾個,其他死都是那些過來送行,卻被誤傷的國人藩眾、商家代表什麼的,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

就連老家臣蔡廖,也挨了一下飛刀,整個膀子都被血浸透了,好在不是在什麼要害,經過緊急救治和包紮,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

剩下的人也被我的親衛,給遠遠的隔離開來,正在逐一的問話和包紮救治。

「刺客總計有八人……皆是用的飛刀、手鏢和細劍作為襲殺的武器……」

帶隊趕過來援護的穆隆,走過來低聲道。

「只是亂戰之下,沒能留下活口。」

「我們尾追著最後一個帶傷跳進海里,再浮起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初步詢問左右目擊,是東寧號的主事,給帶過來的……」

「尚且不清楚是否挾制還是其他因由……因為事主第一時間就斃命了……」

「六個在人群里,正面發動襲擊,另外兩個藏身在人群中,寓意靠近主上……」

「然後被羅四他們數銃齊發,擊殺當場……」

「那這幾個,又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才注意到,還有比較礙眼的是,幾個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被按在地上的人。

「這幾個是方才亂闖進來的人可疑人等,懷疑與刺客有所干係……」

「準備帶回去訊問後,再交官……」

「我們才不是什麼可疑人等……」

被按倒的人中,有聲音吼道。

「我是找人回去的……順道向將軍示警的……」

另一個聲音道。

「等等,你說什麼,示警?」

我微微皺起眉頭。

「你認識我么……」

「新軍第七將在觀閱上的英姿,某家有幸見過一回……」

我心中愈加疑惑了。

「那你又能知曉什麼內情……著實說來。」

「說起來實在懺愧……只是情急之下,不小心入了人家的套而已……」

他嘆息道。

按照他自己的說辭,無非就是他這些軍中兄弟閑賦在家,有人找上門雇請他們干一樁營生,只需要在某個私家碼頭,製造一場混亂而已。

然後他自覺有些不妥,回絕之後又去打探,發現中人已經被滅口在家中,然後急匆匆的趕過來,阻止另外幾個已經決定受雇行事的人,然後就撞上了這場刺殺的是非。

「某家張憲,曾效力與天武軍左衛第四營,添為副指揮……」

「你叫張憲?」

我驚訝莫名道。

「正是,貴軍的辛副將,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或許可以證明所言之事……」

我面不改色,心中卻有些凌亂了,又一個歷史名人,就這麼送到我面起來了。

作為另一個時空位面中,那位千古奇冤滿江紅的頭號大將兼女婿,張憲沒有那麼牛逼,但是好歹也是數次北伐中原的抗金名將之一。

在被趙構君臣作為所謂謀反案的主謀,和岳雲一起秘密處死之前,已經是官拜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閬州觀察使、高陽關路馬步軍副都總管的遮奢人物。

但是在這個時空,但現在只是個落魄潦倒的失業軍人而已。

這時不登用,還更待何時。本著有錯殺,沒放過的原則,哪怕只是同名的巧合,也沒有關係啊。

「說出你的怨望,和我簽下契約,做一個光榮的馬猴燒酒吧。」

我腦中頓時浮出這樣的台詞來,然後話到口邊被重新忍了下來。

「還有幾個弟兄割捨不下,也算是老行伍。」

他還在繼續道。

「還請將軍高抬貴手,寬讓一二。」

「這怎麼可以……」

一個聲音喊道。

「都是我老牛的錯。」

「閉嘴,牛皋……」

名為張憲的猛然磚頭呵斥道。

「納尼,你叫牛皋?」

我猛然轉過頭去,盯著這個說話的人,他生的粗壯臉盤,身材孔武有力,只是氣色有些灰敗,嘴角還掛著血跡。

「正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牛皋在此,有什麼處置儘管沖我來……」

「是我攬上這灘是非,將張頭兒他們牽扯進來的。」

「但凡一應罪責,都自由我擔待。」

「你一人擔待得起么……」

我玩味的笑笑。

「在朝廷的出征之期,刺殺領軍大將的潑天大罪,可是那麼好善的么……」

「不要說你們這些人,就算是昔日的老部伍,不管職銜多高,身居何位,也要窮究到底的。」

我一點點加碼道。

「事關國朝大業,少不得要牽扯無數的……」

看著名為牛皋的壯漢,臉色變換著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灰,饒是有趣的很。

「那就請您給個恩典罷。」

張憲打斷道。

「我輩識人不明,這條賤命就且拿去……」

「但要我因此無端攀污他人,委實做不到……」

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有些激動到。

「還請將軍勿做他想了。僅憑處置好了……」

話畢,他直挺挺做出一副閉目待死的樣子。

「我要你們的命做什麼。」

我笑了起來。

「殺了你也沒法能消氣,或是找出幕後的罪魁禍首……」

「再說死人身上,我能得到什麼補償么。」

「所以……」

我聽到牛皋鼻子里呼吸沉重的了一聲。

「你不是說你們都是老行伍嗎……」

「那還是繼續活著給我賣命,用餘生來校贖償還好了。」

「如果你不想下大獄被被嚴刑拷打,逼問出所謂的幕後指使的話……」

「那就馬上跟著我走。」

「走,去哪裡……」

名為張憲的男子驚疑道。

「當然是去軍前給我賣命了,反正我正要出征北上……」

「且編到本軍的輜重隊里去以觀後效吧。」

我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們帶走,看著他們離去時有些震驚、糾結、擔憂、茫然,最後還有點如釋重負輕鬆的複雜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這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籬么的禍福相依么,登用一個張憲,還送一個牛皋?

雖然小說演藝里很有些,諸如「兀朮氣死。牛皋笑死」之類藝術再創造的段子,但是現實歷史中也算是個文武雙全,帥臣一方牛人了,據說被毒殺臨終時還顧念:「所恨南北通和,不以馬革裹屍,顧死牖下耳」……

難道這是我要搶那位滿江紅戲份和角色的節奏。隨即我趕緊呸呸有聲的,將這一點不怎麼吉利的想法,給丟到一邊去。

「歷史人物收藏成就+2」,「疑似金槍將張憲,猛先鋒牛皋人物卡到手」,虛空中的恍然數據閃過之後,我已經暫時將刺殺的威脅拋之腦後,迫不及待想將這個結果,和謎樣生物分享了。

這時,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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