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穩固道行

我嘀咕著,試著去體會,感悟,可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刀勢不僅沒有進步,反而覺的生澀了許多。

「心境即念頭,念頭通則氣壯,氣壯則雄渾,雄渾方能力透。」牆角的黑影又說道。

「念頭通達?」我沉吟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東西,愣在原地。

這時,牆角的黑影念了一首詩:「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我一愣,這首詩我熟,影視劇仙劍奇俠傳裡面,酒劍仙經常吟誦的一首詩。以前就只是覺的這首詩氣魄雄渾。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可現在聽來,卻另有一番感觸。

這首詩透過字眼看內里,其實是以「我」為中心,世間的一切於我如浮雲一般,唯我手中的劍與懷中的酒。

這不是無病呻吟,而是一種心境,替天行道。斬妖除魔!

念頭通達,無愧於本心,無愧於天地!

理直氣壯!

我腦袋中閃過一道閃電,有些明白了。

這種感覺很難用言語去解釋,但如果非要說,就像是兩個實力一模一樣的人對打。一個人是理直氣壯的警察,一個人做賊心虛的小偷。

作戰的結果很顯然。警察一定贏。

為什麼?

因為警察身負的是正義,是天道,這是一種無窮的力量,而小偷則心虛了,理不直氣不壯,必然影響了實力的發揮。

心境,或者道心的力量。是可正可負的,它既可以讓人戰力飆升,也可以讓人背負良心的枷鎖。

比方去殺一個人,一個是處處與人為善的好人,一個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下手殺第一個必然是心虛,甚至下不去手,因為良心會讓你遲疑;而另外一個則是理直氣壯,毫無心理負擔。

當然,上述所說都是很淺顯很片面的表述,實際心境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善與惡的出發點不同,選擇也會不同,人之初,性本善,替天行道只適用於人,如果是地獄的惡魔,凶靈,則完全是一套相反的說法了。

綜合起來就是一句話,不違本心!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遊星戲鬥弄日月,醉卧雲端笑人間。」我心中默念著劍仙另外一首詩,看向武當最上面的光明頂,心中越來越敞亮。

青蓮劍仙豪情萬丈,誅盡天下邪魔,憑的就是手中的劍,憑的就是無比強大的道心。想必他在光明頂悟道的時候,是體會到了那種冥冥之中的天地意志吧?

我試著出刀,一刀斬下,重刀化為三道幻影,合而為一,令行禁止,手動刀動,手靜刀止。

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顫動、遲疑,如臂指使!

就是這種感覺!

我暗喜,沒想到來武當山竟然會有如此的驚喜和意外的收穫;這是一層橫在百年道行之上的膜,被我一衝而過,不僅徹底穩固了道行,更跨上了百年道行之後的第一個台階。

這種感覺曾經出現過,就是毒蝴蝶被老嫗鬼重傷之後,我心境堅定,要殺了老嫗鬼復仇。曇花一現。

我曾見瓜哥一記降魔杵擊出多達四道幻影。

其實那不是真的幻影,而是速度快到極致,人的肉眼已經跟不上武器的速度所產生的幻覺。

我一刀接一刀的練習著,感悟著。

人在極度專註的時候,時間流逝感就消失了。

「嘩啦啦……」

監牢大門傳來鐵鏈的聲響。

我停下,驟然發現此時已是天光大亮,第一縷陽光投射道了武當山峰頂的光明頂上,金燦燦的。讓整個光明頂呈現一種聖潔的色彩。

回頭一看,國字臉的道士和他身後的兩個跟班正開門進來。

七彩鷹居然也進來了,這畜生消失了一個晚上,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而且看它和國字臉三人的樣子,肯定是碰過面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國字臉走上前將我的監牢鐵門打開。

可當他抬頭看到我時,整個人卻是一愣。微微皺眉看著我,似乎發現我此刻的氣息有些不一樣了。

不光他,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奇怪的交流了一個眼神。

我醒過神來,將重刀收好,問:「請問我能見青牛道長嗎?苗巫的傷勢真的很急,人命關天,請幫幫忙。」

「行了,別得寸進尺,青牛道長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武當不追究你擅闖山門的責任,你就該燒高香了。」國字臉無語的搖搖頭,然後拉開鐵門,說:「你現在就離開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否則別怪我武當不講情面。」

我一陣無奈,雖然早就知道很可能是這個結局,但心中依然不免失望。

我只得走出監牢,本能的看了一眼監牢的最裡面,發現那裡的牆角躺著一個人,身下墊著稻草,身上蓋著一張露出棉花的破棉被,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旁邊放著一個摸的油光水滑的破葫蘆,看著像是裝酒的。

「他是誰?」我奇怪的問,這人不簡單,三言兩語便把我給點撥了,實力暫且不說,至少眼光非常毒辣。

這樣的人,為何會躺在武當山的監牢里?

「理他作甚,一個喝的失了憶的老酒鬼,整天喝假酒,也不怕被毒死,快走快走!」國字臉不耐煩的催我出門。

我想了一下,從包里摸出一塊秘銀製作的令牌,是當初從幽明身上奪來的。估價至少上千萬,遞給國字臉道:「替我買些好酒送給他。」

雖然只是點撥,但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投桃報李,給他弄點好酒也是應該的。

國字臉眼睛微微一亮,點點頭接過秘銀令牌,笑道:「好說。好說。」

顯然這塊秘銀絕大部分會被他貪污,給的恐怕只是九牛一毛;不過在人家的地盤上,也只能如此了。

接著國字臉三人押我下山,朝武當山外的青原走去。

走了一段到一個水塘邊,他對我道:「跳進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我示意七彩鷹先跳,接著自己也跳了。卻並沒有落入水中,水面微微一盪化作一陣水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定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一片小樹林內了。

四顧,附近是無人的荒野,哪還有高聳的武當山的影子?

我輕嘆一口氣,此行收穫挺大,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見到青牛道長。

「咕咕咕!」七彩鷹叫了一聲一躍而起,飛上天空,很自覺的探路去了。

過了一會兒它又飛回來了,帶著我往外面走去。

在荒野中足足跋涉了兩個多小時,我才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大的村落,還發現了一個通信塔。上面有村落的名字。

我撥通了胖子的電話,胖子驚道:「春子,你現在出來了?」

我說出來了,然後把村落的名字報了過去,讓他來接我,其他的見面再說。

胖子應了一聲說很快就到。一個小時之後他開車到了,同行的瓜哥和皮衣客都在。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瓜哥道:「酆都大帝投胎的事很隱秘,不要和任何提起,否則鬼王殿弄不好會找上門來。」

我點點頭,這是自然。

接著,我們啟程往重慶趕。

路上給苗苗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是小紅,於是報了一聲平安便掛了。

可剛掛完。毒蝴蝶的電話居然打進來了。

我按下接聽鍵,她歡快的聲音傳來,道:「馬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道長來苗寨了。」

「道長?」我一愣,驚道:「是……是青牛道長?」

「對呀,道長正在給苗巫療傷。據說要一天的時間,現在已經開始了。」毒蝴蝶歡快道。

「他什麼時候到的苗寨?」我奇怪道。

她道:「大概一個小時前。」

「這樣啊,那挺好的,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又說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不太對!

之前夜遊神說青牛道長在武當山,而我向國字臉道士問起青牛道長的時候,他的神色也表明青牛道長確實在武當山。只是不讓我見而已。

怎麼一會兒工夫青牛道長跑到苗寨去了?這個時間點怎麼說呢,就好像知道消息後,立刻趕過去一樣。

難道是國字臉的通知了青牛道長?

我緩緩搖頭,感覺不太像。

按照他的說法,青牛道長可是連武當山掌門都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尊長,他怎麼可能會多此一舉,給我這個無名小卒遞話?

況且他恐怕也見不到青牛道長。

就像一個省政府的門衛。你能見到一個人說要見省長,就傻不拉幾的給他遞話么?這不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自找難受?

問題來了,青牛道長怎麼知道苗巫受傷這件隱秘的事?

苗寨確實派出過使者,可去的是龍虎山,而且連門都沒摸到,更別說見了。

他也不可能是聽到小道消息去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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