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半步多的禁忌

我看著手中的一打陰錢,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自己跑來算命,結果算命的人被嚇跑了,還把他賺的卦金一股腦給我了我。

合著我變成打劫的了?

無奈,我只得搖搖頭離開,從錢金裡面抽出兩張,一張打算用來返程,一張打算買點東西,其餘的全部塞進了八字鬍辦公桌下的抽屜里。

不管怎麼樣,到底是給他添麻煩了。

我漫無目的走到街上,就尋思,是不是返回算了。胖子那邊肯定已經等急了。

自己身上的因果太重,再想算什麼命已經不可能了,從八字鬍剛才的反應來看,甚至有人敢跟我講。恐怕也不等他講完就得暴斃而亡。

不過我心裡又不甘心就此返回,原因就是此行的目的,白香月。

我想搞清楚,白香月主動接近我的目的到底何在。

首先一點。她是妖,但一定不會出生在半步多,因為這裡人來人往,不存在妖變人形的可能。只可能是白香月在某個時間點加入了這裡。亦或者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她不會是一開始就在這裡的。

第二,白香月把白玉盒作為憑證給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提前給我準備避難所?就如夜遊神一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還活著嗎?

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大魔城,她隨大魔城一同陷入了弱水沼澤,消失的無影無蹤。況且裡面還有個與她爭鋒相對的黑袍人,甚至是鬼王;怎麼看她都面臨著極大的兇險。

既然已經到了半步多,總不能空著手回去,我就想是不是去打聽一下她的安危?

沉吟了一會兒,我漸漸打定主意,還是得去,要不然這樣回去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想了想我打算找人問一下,白香月既然在半步多很有地位,那肯定是聲名在外。

「勞駕,您聽說過白香月嗎?」

見對面走過來一個陰民看起來還聽面善的樣子,我伸手攔住它問。那人一愣,而後緩緩搖頭,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避開我離去。

我一陣奇怪,接著又攔了好幾個,結果無一例外,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有是乾脆不理我。甚至罵我神經病。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確實不認識、也不知道白香月這個名字。

「不對呀!」我摸著後腦勺一陣無語,白香月既然在半步多有地位,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她呢?

不是說商人的嗅覺最敏銳嗎?

不甘心,我又找了一個穿著看起來很華麗的陰陽商問,結果還是一如之前,那人一臉莫名其妙。

肯定是哪裡不對勁!

很快,我一拍大腿反應過來了。當一個人的地位高到一定的地步,她原本的名字就會慢慢被忘卻,這點放在哪裡都一樣。

比如苗巫,不管是苗寨還是苗家,亦或者外界,有多少人知道苗巫真實的名字?

幾乎沒有!

還有青牛道長也是一樣,時間太過久遠,他們都只剩下一個名號了。

在東土的文化中,直呼人姓名是一件失禮的事情,當一個人地位太高,人又不敢直呼姓名的情況下,時間一久,她本來的名字就會被人慢慢忘卻,最後只剩下一個名號。

比如苗巫,比如青牛道長,甚至還有地府的,諸如閻羅王、秦廣王之類的,甚至是酆都大帝,這些都是名號,他們原本的有名有姓的名字已經無人知曉了。

白香月是她名字。但她的名號一定不是這個。

我想起了那個守城門的刀疤甲士,他身為守衛,一定是半步多守衛系統的人,問他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現在的結果就兩個:一。白香月根本不是半步多的人,自己弄錯了,二,白香月是半步的人。但地位太高,而且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了。

我直覺,應該是後者居多。

於是我沿著街道返回,直奔城門口。

剛到,刀疤甲士就陪著笑迎了上來,臉上的刀疤就像蜈蚣活過來了一樣,看的我惡寒不已。

「敢問大人可是要離城?小的可以給大人安排最好的陰陽船。」刀疤甲士一臉討好的笑。

我對他招了招手:「過來。跟你打聽一件事。」

刀疤甲士微微一愣,快步走了過來,說:「大人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你聽說過白香月這個名字嗎?」我問。

「白香月?」刀疤甲士稍稍沉吟了一下。果斷搖頭,道:「大人恕罪,小的未曾聽說過。」

「你也沒聽說?」我不禁一陣頭疼,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何認得我的入門憑證?」

「因為您的入門憑證上有我們半步多的入門標記。而且等級特別高。」刀疤甲士微微愣了一下,如實回答。

「什麼標記?」我急忙追問。

刀疤甲士眼睛裡更加疑惑了,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恭敬道:「朝天犼。」

見我不解。他又耐心解釋,說:「陽間王朝的標記是五爪金龍,而半步多的標記就是朝天犼了。」

我點點頭,總算明白了。這和古代王朝是一個道理,龍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凡是敢用龍形的人,來頭都大的嚇人。

半步多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和古代的陽間王朝一樣,也有自己的至尊獸紋,只不過不是五爪金龍,而是一隻朝天犼。

白香月送我的玉盒蓋子上。就雕有這樣一隻朝天犼。

我不自覺的朝城頭看去,那裡豎著一面大旗獵獵作響,上面就綉著一隻朝天犼。

那是我見過的第二種犼,第一種是人犼,也就是當初在洪村的時候,洪慶生化成的那一隻,像狼又像猩猩,和大旗上面蹲坐在地上朝天怒吼狀的朝天犼,差別有些大,甚至是完全不同。

總算得到一點收穫,我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繼續追問,道:「那我問你,半步多有一個穿紅衣的女人嗎,很漂亮,也很厲害。」

刀疤甲士一愣,而後臉色大變,嘴巴張了張,這這這了半天,一句囫圇的話都沒說出來。

我心頭一跳,看的出來他很緊張,而且不是裝出來的。這讓我萬分奇怪,白香月到底在半步多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這什麼呀?什麼情況?」我見他快要跑路的樣子,一把把他揪住了,省的他跟夜遊神一樣給跑了。

刀疤甲士臉色漸漸發白,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見四周無人,用很小的聲音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紅衣女在半步多是個禁忌,不可以在人前提起的,否則會有大麻煩!」

「禁忌?!」我莫名其妙,急忙道:「你說清楚,怎麼個禁忌法?」

「我……我也不知道呀,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刀疤甲士哭喪著臉,看他的樣子是真怕,就好像說了就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我無語至極,又說:「那……那你們稱呼她呢,就算不知道名字,也總有個名號或者代號什麼的吧?」

刀疤甲士臉色發白,謹慎的看了看左右,道:「我們都成稱呼她為紅……紅魔女。」

「紅魔女。」

我眉頭一揚,這名號還挺貼切,白香月出現的時候,總是一身紅衣,而且那紅衣看起來挺別緻,有那麼點像拜堂成親穿的紅裝。

「大人,小的就知道那麼多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能再說了。」刀疤甲士臉上越來越惶恐。

「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哪能真么容易放他走。

「您……您說。」刀疤甲士咽了口唾沫,快崩潰了。

「她最近一次回來這裡,是什麼時候?」我問。

「半……半個月前吧。」

「確定?」

「確定!」

我聽了猛鬆一口氣,白香月沒事,她從大魔城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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