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種茶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開車出門去了重慶最大的花鳥市場。

花鳥市場人來人往,我們來這裡自然是尋找適宜種茶的培土,徐爺既然讓我們把茶樹種種好,那就的挑最好的土。

而且這肯定也是青牛道長的意思,他說這個樹精與我頗有福緣,自然不能隨便。

道門中人很擅長的一項,就是觀人面相測人福緣。

青牛道長的分量放在哪,絕不可怠慢。

我們走了好幾家店,店家一聽我們說買花盆種茶,一個勁的推銷各種摻了農家肥的培土,還有各色盆栽用的塑料盆或者瓷盆。

我和胖子都不滿意,樹精產生於深山老林,綠色無污染,這種人工混合的東西,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味。雖然我們也不太懂,但自然一點的總算好的,特別是那種混合土,弄不好裡面都有化肥。

要知道,真正的好茶是絕對不會施肥的,這也是某些好茶產量一直上不去的原因。某些特別特別名貴的品種,堪稱一兩茶葉一兩黃金。

之後又找了一會兒,我們找到了一家專門賣盆栽的店,店裡擺放的,都是一些非常上檔次的盆栽,而且也不像別的店人來人往,顯得幽靜了許多。

老闆是個帶老花鏡的老頭。正在櫃檯上寫寫算算,見我們進來,笑著微微頷首,並無市儈和討好之色,道:「客官需要點什麼?」

「我們想種一株茶樹,缺盆和土。」胖子開口說。

老闆點點頭,又問:「不知客官是觀賞用。還是焙茶用?」

我想了一下,茶樹精自然不能是景觀樹,自己也不可能去修剪,至於焙茶也不太對,自己又不是想喝茶才種茶樹。

「既不是觀賞,也不是食用,就是單純的想養好一株茶樹。」我斟酌了一下說道。心裡升起一抹希望,這老闆看起來比外面的要靠譜一些,至少還會問個用途。

不像外面那些,一開口就是土多肥和盆質量多好。

老頭聽完,有些詫異的看了我們一眼,而後緩緩點頭,道:「有。」

之後他走出櫃檯,說:「茶樹不同於普通的花草,講求自然的天甘雨露,需避開塵世穢濁。」

說著話,他從店子最裡面拿出一個一尺開口的盆,道:「這是由石材人工雕琢而成的石盆,本店僅此一個。」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感覺這老頭靠譜,能說到點子上。

我接過盆子看了一下,確實是石頭開挖的,看起來甚至算不上規整,但紋路處理的很不錯。

胖子問石盆多少錢,老頭直接開價三千塊,說純手工的,店裡就這一個。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也沒砍價。

之後老頭又說:「另外,植茶的培土也必須是來自深山的凈土,很新鮮,二位客觀稍等,小老這就讓人送來;客官既買了盆,這土就免費送了。」

我說好,老頭請我們落座,打了一通電話,便跟我講解很多種茶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總結起來就幾句話。

第一,絕對不可以施肥。

第二,水要乾淨,絕對不能用加了漂白粉的自來水,得用無根水,或者沒受過污染井水。

第三,陽光雨露不可或缺,最好遠離喧囂的都市。

第四,必須接地氣,不能架空放在高層的建築上,比如陽台或者樓頂。

我細細算了一下,前兩點和最後一點倒好辦。我們居住的跆拳道館是個獨棟的小樓,後面還自帶了一個有圍欄的院子。

水的話,大不了去提一點山泉水,徐爺或者曹天坤那裡就有,他們居住的環境更好。

第三就稍微差點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總不能離開重慶,好在跆拳道館也還算清幽,而且地勢算比較高,起霧的時段比市區要多,附近沒有大型的居民區,也沒有工廠,空氣質量沒法和深山老林比,但還過得去。

過了一會兒。送土的人來了,我們接過土付了錢,驅車回了跆拳道館。

回到住處,我和胖子把土一層層的裝進石盆中,壓實。

之所以是一層一層,是因為老頭給的時候就是一小袋一小袋給的。

土分表層土,中層土,下層土,底層土。

是從深山老林里一層層刮出來的,表層土上面甚至還有些沒腐爛的枯枝落葉,越往下土質就越結實,顏色也不那麼深。

填充好澆上泉水以後,我在表層土和中層土交界的位置挖出一個小坑,然後將茶樹種調整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放了進去。

再之後我拿出一根牙籤,用力扎破左手中指,將中指流出來的血滴在茶樹種上。

舌尖血最陽,中指血最生;意思就是舌尖上的血最具陽性,而中指血最具生機。陽血對付鬼魅邪祟,而生血對付屍魈旱怪。

這時候讓我們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中指血一落在茶樹種的殼上立刻就滲了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被吞噬了。

與此同時,絲絲縷縷黑灰色的霧氣緩緩飄散出來。

「我去,生喝人血啊,這東西化種了還是個精怪。」胖子震驚道。

不光他,一直蹲伏在窗台上的七彩鷹也驚覺過來,銳利的鷹眼盯著那些霧氣,發出警告的聲音。一段時間不見,它的第三根彩羽已經長的快差不多了,非常鮮艷。

我也覺的十分驚奇,這東西還真有點出人意料,手上沒停,一滴接一滴的將中指血滴在茶樹種上。

足足滴了十幾滴,全部被茶樹種吸收了進去,每滴一滴便有幾縷黑灰色的霧氣冒出。越到後面,霧氣便愈發的淡了。

緊接著,茶樹種竟然動了一下。

「停!」

胖子急忙喊住我。

我收回了手指,緊接著茶樹種動了第二下,再之後是第三下。

最後「啪嗒」一聲,種子的外殼竟然裂開,一根略微有些灰暗的嫩芽從裡面縮卷著伸了出來。緩緩伸直,而後張開了一片小指甲蓋那麼大的葉子,微微搖曳了幾下,似乎在朝我們打招呼。

我和胖子看的目瞪口呆,這東西長成了芽胚之後竟然還會動。

「咕咕咕……」

七彩鷹又叫喚了一聲,側著眼睛盯著茶種胚芽,目光中帶著詢問和好奇。同時也有一點點警惕。

見此,我又把中指移到植株上面,因為我覺的植株的顏色不太對,還是灰黑色,應該是綠色才對。

可我這個動作卻被胖子阻止了,他道:「別慌,你的血應該是幫它洗滌了之前化成魔樹時蘊積下來的怨戾之氣,如同藥物一般,過猶不及,明天再來。」

我一聽覺的有道理,便放棄了。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七彩鷹,當初七彩鷹長出第一根彩羽之前,陳久同便讓我用中指血混合糯米餵給七彩鷹,之後七彩鷹便和我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應。

簡而言之就是我能看懂它了。它的表情、動作,甚至看它的眼睛就知道它心情如何。

看了看中指處正在快速恢複的小眼,我思緒不由一陣恍惚。

自己身上的血,似乎真的很不一樣。

之前只是單純的以為血至陽,是因為人犼之心帶來的變化,但之後證明並不是。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身上的陽血不是人犼之心帶給我的。那是怎麼來的?

而且現在來看,陽血不光至陽,還蘊含不小的生機,青牛道長將茶樹精交給我,恐怕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另外,生機也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我的傷口復原的這麼快;復原么,講的不就是生機。

這樣想著。我腦海里又浮現出了一個人,白香月!

當初我來到重慶,是她激發了我體內的炁能,我記得她當時趴在我心口上說了一句話:陽氣澎湃如潮,可用。

這句話說明她知道怎麼回事,至少知道一部分。

於是,我又想到了胭脂湖。那裡是我和白香月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怎麼了?」胖子見我看著小樹芽愣愣的,拍了我一下。

我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去一趟胭脂湖。」

「我靠!你瘋了!」胖子大吃一驚,道:「白香月是妖,你別去探她的底,否則對你沒什麼好處;好奇害死貓,更會害死人。」

我眉頭一皺。這點苗苗也警告過我,但我總覺的不甘心,最關鍵的是我不認為白香月對我有敵意。

胭脂湖是我孤身一人來重慶時到達的第一個目的地。之後似乎從那裡開始產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此外還有萬福陵園,那裡有一隻大鬼,白香月一定認識它。

「我還是想去一趟。」

我搖頭,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弄清楚的,這麼蒙在鼓裡也不是那麼回事。

胖子一陣無語。見我很堅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轉而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四天後的月圓之夜!」我道,月圓陰氣最盛,要想探清楚某些事情,那時候去是最合適的,儘管那時候最危險。

胖子聽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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