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州陸沉

「那段浩劫,直接讓神州陸沉了。」瓜哥聽苗苗提起那段歲月,臉色有些黯然,不禁說了一句。

「能說說嗎?」

我不禁有些好奇,那段歲月自己一直認為只是砸爛了一些古舊的玩意和思想,卻沒想到,奇門界在那段歲月遭遇了比其他行業更深的摧毀。

瓜哥收好降魔杵,嘆了一口氣,道:「曾經的東土神州,是東方世界當之無愧的中心,儒釋道三足鼎立,其他各國的奇門人士都以能在東土揚名為傲。可浩劫之後,東土陸沉,至今也沒能恢複元氣,東方奇門界的中心早已轉移到了東南亞。台灣和香港,隱隱以泰國為首。」

我緩緩點頭,這點倒是有些感觸。

香港台灣那邊的人都很信神,也信佛。受眾和基礎都還在,而東土這邊的「佛」,早已經虛有其表,只顧著賺錢了。道佛兩家幾乎已經沒人再信。儒家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更是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整塊神州幾乎都失去了信仰!

這時我終於明白瓜哥為什麼會去泰國了,因為泰國是佛國,是佛教的中心,奇門一行的勢力在那裡要遠比東土要強大得多。

算是一種進修或者「留學」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瓜哥擺了擺手,明顯情緒不高,對我道:「你這段時間晚上就呆在洪村,千萬不要跑出去,否則被牛頭抓進地府就遭了。」

待我點頭答應之後,瓜哥便離開了,回鎮子去了。

倒是苗苗沒走,說不放心我一個人,就在店子里過了一夜,第二天才離開。

第二天我吃過早飯就給皮衣客打電話,問了一下善後的事。他說嬰兒和小紙人鬼都已經超度了,姬夜的屍體扔進老貓嶺喂狼去了。

我一聽就覺的解氣,這惡魔總算得到報應了。

不過掛完電話後我又有點後悔了,殺姬夜是一時痛快了,可有些問題沒弄明白,第一個就是它們三番兩次要開我的瓢,到底是要取什麼東西?是海梅蓉那個孩子的人魂嗎?

第二個是老小紙人鬼的來歷,他們原先肯定是人。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姬夜弄成了鬼奴。還有它們白天都敢出來,想來應該跟魔王之子的那口棺材有些聯繫才對。

可惜昨天太衝動了,自己又喝了酒腦子不清醒,很多事都給忘記了。但願這些秘密還能有機會再解開。

衝動果然是魔鬼!

此外,還有胸前這個閻王印也讓我發起了愁,這東西一到晚上就是香餑餑,什麼鬼都可能招過來。姬夜它們的威脅是解決了,卻招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後台。還有無數的孤魂野鬼!

想想覺的,那一棍子是弊大於利!

……

吃過早飯後我就去了店子,做了一上午的生意,日子還得過,錢還得繼續賺!

下午的時候馬家亮來了,說是充話費,我給它充的時候他就一臉便秘的樣子,說:「春哥,你說女人怎麼可以長的那麼丑?」

我抬頭瞟了他一眼,這傢伙最近在相親,準備娶媳婦,就打擊他:「你個老光棍還有資格嫌別人丑?是個女的就不錯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馬家亮擺擺手,說:「我是說,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女人長的太嚇人了,一臉痦子,還長毛,忒特么噁心了!」

「什麼?痦子?!」

我心臟一抽,急忙問:「你在哪看到的?」

「德叔家門口啊!」馬家亮道。

「艹!」

我一聽,二話不說就沖回家,騎上摩托車就往馬永德家裡飆。

痦子女人又出現了。肯定有事!

她讓鬼鰩獻出鑰匙給我,後面還炸青銅門,她的目標已經很清晰了,就是打開青銅門。

而馬永德在跳河之前警告我。說永遠不要打開青銅門;我相信他那句話應該是發自肺腑的。而這至少說明兩點:

第一,馬永德知道青銅門的存在,他這個村長知道的可能比旁人多許多。

第二,我一定是打開青銅門關鍵。否則他每必要對我說那句話,甚至不惜要放火燒死我。

此外他和陳久同都說幫我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指的會不會就是痦子女人?

她確實隱隱約約幫過我兩次,一次是拿到鬼鰩的尾鉤,一次是在鬼冢,要不是她我可能直接就被那個凶靈殺死了。

至於苗苗皮衣客他們,我不相信他們是壞人,因為昨天他們看到嬰祭的那個幼嬰慘狀時。表情都是憤怒的,那明顯不是裝的,瓜哥目中甚至都要噴出火來了。這說明他們都有憐憫之心,不是那種毫無人性的惡魔。

也許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不覺的他們是壞人。我自己就有秘密,誰也不知道的秘密,但我不覺的自己是壞人!

……

馬永德的家不太遠,遠遠的我就看見他家裡的大門虛掩著。應該是有人進去了。

我沒敢靠太近,就在不遠的地方停了車,然後悄悄的從旁邊的田埂繞到了屋子後邊,貼著旁邊的窗戶。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剛開始沒有人說話,但明顯能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而且聽起來似乎不止一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一個男的說話了:「虹姐。找遍了,沒有。」

「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一個略帶冷冽的聲音傳來,是那個痦子女人。

「是!」

好幾人的聲音同時應起。聽起來分外恭敬。

我聽的吃了一驚,這痦子女人竟然還有手下,而且聽他們的聲音雄渾剛勁,明顯都是好手。甚聽那個說話的男的聲音還有幾分熟悉,弄不好就是原來跟著大肚腩和大光頭後面混進村裡的閑散人員。

看來這個痦子女人在出現之前,就已經往村裡安插了人員了。只是關鍵的是,她們到底在找什麼?

接著又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好一陣之後,還是那個男的說:「虹姐,能藏東西的位置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看來應該是被他帶走了。」

「這幾個人可真麻溜,一見我們全跑了。」痦子女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頓了頓,她又問:「最近有沒有那隻犼的蹤跡?」

「沒有,自從襲擊了那伙土夫子之後,它就再沒出現過,可能也是在避著我們。」男地回道。

「陳久同那邊呢?」痦子女人又問。

「也不見了蹤跡,馬永德一消失,他也立刻隱遁了。」男人道。

「混蛋,他們之間一定有串聯!」痦子女人聲音冷下去好幾分。

我在外面聽的心裡突突直跳,馬永德沒死!他那天是早就做好了要隱遁的準備,跳河只不過是為了順利隱遁。

最關鍵的是一個消息,馬永德、洪慶生、陳久同都不約而同藏起來了,而且防備的就是屋子裡面這個痦子女人。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這樣算來的話,馬永德那天想燒死我恐怕是另有隱情,弄不好是個障眼法!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他想暗地裡弄死我方法多的是,為什麼一定要用燒這種費勁而且還不隱蔽的方式呢?

尼瑪這局中局,太厲害了。

接著屋子內沉默了片刻,痦子女人似乎踱了幾步,才又說:「青銅門上面有很厲害的詛咒,誰碰誰死,這洪家老祖可真夠厲害的,死了幾百年了,留下的後手依然強悍無匹。」

「可那本書一定會有打開青銅門的方法么?」男的追問。

「應該有,否則洪家的後人不可能小心翼翼的保存它,要不是文革鬧亂子恐怕都沒人知道書的存在。」痦子女人道。

「既然書的事那麼關鍵,那要不要通知小主那邊?」男人再問。

「不用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都回去吧,注意那隻犼的動向,手機店那邊也不要放鬆,發現可疑的地方立刻彙報!」痦子女人道。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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