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犼的真面目

看完簡訊,我有些發懵。

什麼個意思?

還帶上血食?

難道……是那隻犼受傷了?!

「艹!」

想到這一層,我罵了一句,拔腿就往家裡跑。

肯定是這樣!

那隻犼受傷了,幽靈簡訊要我去就救他,而它現在就在海梅蓉的衣冠冢那裡。

不會有錯的,因為幽靈號碼從來就沒錯過!!

我直接沖回家裡,跑到雞窩捆了兩隻雞就朝後山跑,幸好此時還早,我媽還沒有把雞放出去,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找血食。

那隻吼以前在村裡偷吃過雞,甚至還有狗,這活物肯定就是它的血食。

要快!

我發足狂奔,就連水橋那段臨水的路我也沒減速,硬著頭皮往前沖。好在是大白天,陽光普照,要是晚上還真不一定有膽子來這裡。

這隻犼對我很重要,這不光是我的直覺,還是幽靈號碼的意思。雖然它沒明說。

一刻鐘後我終於衝到了海梅蓉的衣冠冢,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那裡有一個紅色的東西,正蜷縮在一角,跟一頭狼差不多大小。

是那隻犼!

我心臟急劇提速,終於要見到它的真面目了。

之前見過兩次都是在月圓之夜。隱身了,根本看不清。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我壯著膽子一步步的靠近,離著他十幾步,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犼是什麼東西。

像人。野人!

渾身都是濃密的紅毛,四肢上長著長長的利爪,足有三寸來長,幽幽的泛著冷光,無比鋒利。

最觸目驚心的是它的身上出現六七個血洞,有些位置甚至深可見骨,格外滲人,明顯是槍傷。如此駭人的傷勢它居然沒死,更讓我感覺匪夷所思。

這時候犼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突然低吼一聲,警惕的回過頭來,露出一張令我頭皮發炸的臉。

竟然是一張人臉!!!

洪慶生的臉!!

我嚇的尖叫一聲,把兩隻雞都扔了,蹬蹬瞪往後面退去,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張人臉太詭異了,原原本本的就是殺豬的洪慶生那張臉!

而且一點毛都不長,和它渾身紅毛形成強烈的反差,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悚人。

我的腦袋快要宕機了,這隻犼怎麼會長著洪慶生那張臉?

難道……

它就是洪慶生變的?

我突然想起來皮衣客曾經說過,說犼是無父無母、無子無孫,天生地養的邪祟,換句話說它最大的可能就是什麼東西變來的。

變異?

難道洪慶生變異成犼了?!

我腦海里浮起來這個念頭,一時間驚疑不定,想不通活生生的人怎麼會變成邪祟?

「吼。」

就這時,犼看到了我扔下來的兩隻雞,一雙眼睛露出噬血的光芒,低吼一聲,踉踉蹌蹌的就想爬起來,可剛剛支撐起來一下又摔了回去。

明顯是想吃這兩隻雞。

我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強挺著發軟的腿肚子一步一步挪了過去。抓起一隻雞朝它甩了過去。

雞剛撲稜稜一落地,它嘶吼一聲張嘴就咬了過去,幾乎是一口斃命,只見羽毛與血肉紛飛,一整隻雞幾下就被它撕扯的粉碎,然後瘋狂的吞咽。

我在一旁看的渾身發冷,這不是人,是野獸!

就算它不知道什麼原因是洪慶生變異而來的,也不再是人了,至少不完全是。

很快一隻雞就被它啃吃的精光。它精神似乎恢複了一點,又抬起頭看向我腳下的第二隻雞。

我點點頭,撿起來又朝它扔了過去。

又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撕扯吞咽,等它吃完之後,暴虐的神情才緩緩斂去,臉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帶著痛苦、迷茫和疲倦……

這一刻我甚至錯覺,是不是洪慶生回來了,回到了犼的身體裡面?

「慶生叔?!」

我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理智告訴我,它吃了兩隻血食之後,應該不會有大礙了,自己為安全著想應該儘快離開。但直覺卻告訴我,自己是安全的,沒必要走,留下來或許能解開某些一直以來的疑團。

犼聽到聲音,直愣愣的盯著我,一雙眼睛露出很複雜的色彩。

它聽懂了!

我心頭一跳,心說它該不會還保留了洪慶生的記憶和智商吧?

因為曾經苗苗隱隱約約提到過這一點。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洪慶生就還是洪慶生,只是外表有變化而已,如果再能交流,那洪村和洪家的秘密極有可能就會大白於天下了,甚至包括我自己。

「慶生叔,還認得我媽?是我。小春,以前經常去您家偷桃子的那個。」我滿懷希冀的又說了一句。

它張了張嘴,似乎想開口,但還未說話就突然變成一聲低吼,之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身後的方向泛起了冷光。

我心頭一跳。本能的就往後面退去,可退後幾步直呼才發現,它的眼神似乎不是沖著我來的。

我急忙回頭,這才發現了緣由。山腳下竟然來了一群人,赫然是那些盜墓賊。估計是循著血跡找到這裡來了,大部分人身上都鼓鼓囊囊的,明顯帶著傢伙事兒。

我一驚,急忙低聲對它說:「慶生叔,快走!」

它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嘶吼兩聲,起身一溜小跑的就朝山另外一邊去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灌木叢中。

這時發現,我發現,它走路是四肢著地的。

心裡不禁有些失望。它是犼,不是洪慶生,連人走路的樣子都已經忘卻了。

此時,那些盜墓賊在下面轉悠了幾下,就朝著山上找上來了。

我沒敢多停留。循著山路往上,繞到背後從遠路離開了,一路無事,我平安的回到了店子,路過那處水橋的時候也再沒發生什麼詭事。

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已經做好了早飯。就招呼我吃飯,我剛扒了兩口,她一臉心疼的說雞圈裡丟了兩隻雞,肯定是被狼叼走了。

「咳咳咳。」我氣息一亂,差點沒把飯嗆到鼻腔里。

我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問:「大早上幹什麼去了,一身臭汗?」

我急忙搖頭,撒謊說沒什麼,就是鍛煉了一下。

「知道鍛煉也好,我也該鍛煉鍛煉了。」

這時候我爸插了一句嘴。樂呵呵的說:「洪村地下要是真發現了媒,我就挖煤去,別浪費了一膀子力氣。」

我其實很不想說話的,但見我爸一臉希冀的樣子,又忍不住給他打預防針。說:「爸,你別信他們瞎說,洪村不可能有煤的。」

我爸不樂意了,說:「怎麼就不能有媒了,咱們洪村世世代代都窮。也該時來運轉了,我聽隔壁陳老二說了,那些勘探的人連炸藥都帶來了,肯定是有些把握的,要不然不可能興師動眾用那麼危險的東西。」

「他們還有炸藥?!」我吃了一驚。

「對啊。」我爸點頭,說:「陳老二以前給人開過石頭,點過炮,他說的還能有假?」

我頭皮發麻,這群盜墓賊賊膽包天啊,自動步槍有,炸藥也有,朗朗乾坤竟然敢武裝盜墓!

匆匆吃完早飯我坐不住了,急忙回店子然後給苗苗打電話。

這尼瑪炸藥都帶進村裡來了,太嚇人了,萬一出點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洪村弄不好會死傷慘重。

電話通了之後,我最先說的是那隻犼的事。

她一聽語氣就凝重起來,問:「你確定那隻犼是人面?」

我心微微一突,說:「對呀,而且它對我的話有明顯的反應,似乎聽的懂。」

苗苗那邊明顯停頓了片刻,就用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阿春,你記住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和除我們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什麼情況?」我急忙追問。

「那隻犼叫人面犼,是一種很稀有的物種,被奇門界的人視若珍寶,萬一傳了出去不光會害了它,還會給你招來大麻煩。」苗苗說道。

我咽下一口唾沫,問:「這麼嚴重?」

「你聽我的就是了,這種犼是人和邪祟的結合物,幾百年難得一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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