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逃路驚魂

我捂著嘴差點沒叫出來,嚇的全身都在抖。

我居然是第九個?

現在已經死了六個人了,還有第七第八,我排在第九?

為什麼?

他們都得罪了洪家,可我沒有啊!!

我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傷口確實很像九字,不過卻是粉紅色的。

難道是巧合,這個傷口可是摔出來的,不是無緣無故冒出來的。

我沒心思再洗了,整個人惶惶不安,感覺的滿世界都有東西要害我,說不定洗澡的水管里都能流出來一堆螞蝗將我咬死。

草草沖了一下之後我就回了店裡,把黑虎綁好,蘆花大公雞放出來,想了一下,又撒了泡尿把糯米泡了,在店子周圍到處撒。

之後,我就拚命的聯繫皮衣客,只希望他看了以後能告訴我,這十字只是巧合,和鬼點丁沒有半點關係。

可讓我惶恐不安的是,要命的時刻皮衣客居然聯繫不上。

我又想到了陳久同,可沒他的號碼,他好像也不用手機,天黑了也不敢出門。

整整一夜,我都在驚恐不安的情緒中度過,第二天一早我紅著眼就奔去了陳久同家,他家門關著,昨夜應該是回來了,可屋裡卻沒人,我衝上去敲門也沒人應我。

怎麼辦?

我都快哭出來了,是真怕啊。

以前也確實有東西想害我,但從來沒有這麼明確的信號,直接在我身上留印記告訴我,你要死了。

想起前六個人的慘狀我就寒魂大冒,五個斷頭,一個淹死後被螞蝗吃……

皮衣客和陳久同都不在,怎麼辦?

回到店裡,我焦躁不安六神無主,不停在店裡面走過來走過去,有生意上門都被我趕走了。現在命都快沒了,哪還有心思賺錢。

黑虎見我焦躁的樣子,也似乎被傳染了,時不時吠兩聲,煩躁不安。

「不行,我不能等死!」

我搖了搖頭,不管什麼東西要害我,都不能坐以待斃。

逃!

基於生物遇到危險的本能反應,我想到了逃。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就如同茅草瘋長一般在我心裡紮下了根,甩都甩不掉。

逃,逃的遠遠的。

要害我的東西肯定就是村裡面潛伏著。

只要逃的遠遠的,它未必就能害我了,之前我在外面讀書什麼詭事都沒發生過,一回村就接二連三出詭,肯定是村子不幹凈。

「跑出青龍鎮,不夠,跑出豐都縣……還不夠,得出省才夠遠。最好找一家廟躲進去,不都說廟裡有神仙么,髒東西最怕神仙了,在廟裡它肯定不敢進來害我。」

「等等,佬山廟的山神不喜歡我,不能去神廟,得去佛寺,求佛保佑。」

「連十惡不赦的罪人都可以在佛陀面前求得寬恕,我什麼惡也沒做過,總該行了吧?」

在巨大的壓力下,我已經快要瘋魔了,不停的碎碎念,滿腦子求生的想法。可要命的是我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哪裡才有佛廟。

要不,去泰國,乾脆出國算了?

對!

出國!出國才足夠遠!

我就不信了,那東西還能追殺我到國外不成?

泰國人都信佛,那裡遍地佛廟,而且黃大仙不是去了泰國么,去找他。

打定主意,我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立刻在網上定了最近的去泰國旅遊的旅行團。

去國外要簽證,旅行團辦事最快,只要到了那邊就立刻離團找一家寺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住進去。

我查了一下,最快的旅行團在重慶就有,而現在還早,搭乘豐都去重慶的火車還來得及。

我在網上買好了車票收拾一下就出門,讓馬家亮載我去鎮里,然後坐鎮里的班車去了豐都縣城。

走的馬家亮還問我去幹什麼,我沒告訴他,就說去進點貨,臨走時還很陰晦的告訴他,讓他幫我照看照看我父母,我現在覺的最對不起的,就是父母了。

馬家亮沒看出來我的異常,樂呵呵的說放心,咱們是兄弟。

下了班車後我給皮衣客發了條簡訊,將我打算出國避難的前因後果和他簡單的說了。

去重慶的火車是晚上六點,加上昨天夜裡,我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了,上了車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真的扛不住了。

可沒睡多久我就被人弄醒了,神經本來就很緊張,給嚇了一大跳。一看是坐在旁邊的一個阿姨,她見我醒了就說:「小夥子,你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多次了,該不會有什麼急事吧?」

我急忙摸出手機一看,上面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皮衣客打來的,自己睡太死了沒聽到;解鎖屏幕還有他的一條簡訊,讓我立刻聯繫他。

我對那位阿姨說了聲謝謝,便給皮衣客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他就問我在哪,語氣很嚴肅。

我說在去重慶的火車上,他有些急了,說:「你不應該離開洪村的,外面的夜晚對你來說更危險。」

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腦子總算清醒了幾分,突然回想起之前黃大仙就警告過我不要離開洪村,說劫從洪村起,就在洪村解,越跑越死的快。

之前嚇瘋了,居然把他的警告給忘的一乾二淨。而皮衣客的話赫然和黃大仙說的意思差不多。

我慌了,急忙問現在怎麼辦,皮衣客聽出我的不安,放緩語氣安慰我說:「你先別著急,找找車上有沒有道士、尼姑或者和尚之類的,他們長期供奉神佛,一般的髒東西不敢靠近他們,實在不行話,殺豬殺狗的屠夫也可以。」

我絲毫不敢耽擱,起身就在車廂裡面找起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窗外好像有什麼東西盯上我了。

找了一陣,我自己坐的這節車廂沒發現什麼和尚道士,急的不行,就跑到前面一節車廂去找,萬幸的是,一過去我居然就發現了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上面還點著兩排戒疤。

「我靠,老天保佑。」

我大鬆一口氣,心裡將道教三清阿彌陀佛真主安拉全謝了個遍。

稀少的跟國寶一樣的和尚,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被我找到了,簡直是奇蹟。

而且這和尚還有戒疤,一定是正宗的和尚。

我跟皮衣客說發現了一個和尚,他聽了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就讓我坐到和尚身邊去。

我一看,和尚身邊正好有空位,頓時將滿天神佛又謝了一遍。

掛了電話,我坐下後就跟和尚打了招呼,他也挺和氣的對我笑笑,還主動問我去哪的,我說去重慶,他說正好,他也是去重慶。

之後我就發現這和尚還挺能聊的,我說一句他回我十句,聊了一會兒就開始天南海北的侃了,最後竟然侃到了東莞那些事上面。

看他興奮的紅光滿面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說:「大師,您,您不是和尚么,你怎麼也去東莞那個呀?」

和尚哈哈一笑,指著頭上的戒疤,道:「別被這個騙了,是紋上去的,我不是和尚是演員。」

「演!員!」

我怪叫一聲,手一抖手機掉地上,氣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吼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

假和尚被我突然暴起的動作嚇懵了,頭一縮,一臉的惶恐和莫名其妙。

「艹!」

我一把推開他,然後給皮衣客打電話,通了之後就跟他說剛才是個假和尚,他立刻讓我再找。

我跑遍了整個列車也沒找到,別說什麼和尚和尼姑,連個剃光頭的都沒有,嚇的渾身都在打顫。

與此同時,那黑黢黢的窗外傳來的注視感越來越強烈了,車廂裡面溫度顯示有二十多度,但感覺跟冬天似的。

「沒找到,怎麼辦?」我急的都快哭了。

「別慌!」皮衣客沉吟了一下,說:「馬上找一個礦泉水瓶,去廁所撒一泡童子尿裝好,蓋子上打一個洞。」

我依言行事,順手拿起一個乘客快喝完的礦泉水瓶就去了廁所,接了自己一瓶尿,用鑰匙在蓋子上戳了三個洞,出來之後就坐回了假和尚身邊。

皮衣客又說:「你現在已經被某些東西盯上了,記住,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更不要動,感覺有東西靠近就用童子尿滋它們,我在重慶等你。」

皮衣客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能聽到他開車時發出的風燥,速度好像特別快。

收好手機,我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童子尿,這是我最後的依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太緊張了,失去了時間感。

突然,整個車廂的燈猛的閃爍幾下,滅了。

車廂一陣驚呼,然後就有人開始罵。

「來了!」

我全身繃緊,因為我發現前面和後面的車廂都有燈,唯獨我這一節車廂滅燈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急忙閉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生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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